陳國華跟小馬一起修改方案，等把方案全部整合完畢，剛好是晚上十點。

陳國華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裏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在開車回家的路上，陳國華一直在琢磨女兒的反常舉動，實驗室裏的那瓶QING化物顯然是被女兒拿走了，小雪拿QING化物到底要幹嘛？

在研究所忙了一整天，陳國華感到頭暈腦脹，可是下了班還要琢磨女兒的奇怪舉動，真讓他感到心力交瘁。

陳國華推開家門，發現客廳裏空無一人，也沒開燈，妻子江英英習慣早睡，她應該已經睡着了，有燈光從女兒的卧室裏透出來，很顯然，女兒還沒睡覺，女兒看到12點才睡覺的。

陳國華忽然想起，女兒無端端地跑進實驗室拿走了一瓶QING化物，這事應該跟她好好談談，于是他走上前，輕輕敲門。

“進來。”

女兒果然沒睡着，聽聲音，她心情似乎很不錯。

陳國華推門進去，看見女兒趴在被窩裏看書。

“小雪啊，你這樣趴在被窩裏看書很傷眼睛，時間長了會近視的。”

“沒事的，爸爸。看書的時候，隻要注意跟書本保持至少30公分的距離就絕對不會近視的。”

“嗯，好吧，爸爸看看你在什麽書啊？”

“是《飄》。”

“好好看看吧，爸爸年輕的時候也很喜歡這部小說，尤其喜歡斯嘉麗，她那種強悍獨立的個性很吸引我，可是等我成年之後，發現如果要結婚過日子，熱情如火的郝思嘉并不适合，反倒是溫柔堅強的梅蘭妮更适合做妻子。”

“爸爸的點評真的很精彩，其實我現在迷上白瑞德了，一抹小胡子，臉上總是帶着壞壞的笑容，真的是完美的女性殺手啊。”

“你說的那個白瑞德是銀屏上克拉克蓋博所塑造的形象，由于蓋博本人在現實中就是一個風流不羁的老帥哥，身邊美女無數，由他來演繹白瑞德再适合不過。可是像白瑞德這樣的風流男人隻适合做情人，不适合做丈夫，其實《飄》這部經典作品裏的兩個男主角全都不夠完美，白瑞德作風大膽、敢想敢幹，善于鑽營，這樣的人容易大起大落，艾希禮溫柔善良，有良好的家世背景，具備好男人的一切優點，可是缺點是太懦弱了，一場戰争就把他完全擊垮了。如果硬要把兩個男人做比較，你會覺得白瑞德就像是混迹于亂世中的痞子暴發戶，他腦袋裏所有的想法都是關于如何賺錢的，而艾希禮則像是櫥窗裏的布娃娃，高貴精緻，卻不适合在亂世中生存。”

“爸爸，您覺得女生要是嫁人，嫁給誰會比較幸福呢？是白瑞德還是艾希禮？”

“嚴格來說，都不會幸福。白瑞德太風流而艾希禮太脆弱，不過，一定要二選一的話，那就還是選白瑞德吧。畢竟他知道如何生存下去，而艾希禮，生活中稍有變故，他立刻就會被擊垮，這樣的男人顯得不适合相伴終身。對于女孩子來說，嫁人一定要選一個懂得如何在社會中生存下去而又愛你如生命的男人。這很難，不過，隻有找到這樣的男人，女人才能獲得幸福。”

“爸爸，我發現，經過您的點評，我對《飄》這部小說又有了更多的認識。現在我更愛這部小說了。”

看女兒的心情這麽好，陳國華咳咳兩聲，話題陡然一轉，“小雪啊，今天你去我辦公室，有沒有拿走什麽東西？”

陳雪跟父親聊得正開心，沒想到父親會忽然改變話題，她不敢直視父親的眼睛，而是慌亂地搖搖頭。

“沒有，我什麽都沒拿什麽，爸爸，你究竟怎麽了？爲什麽這麽嚴肅地看着我？您不是丢什麽東西了吧？”

實驗室裏少了一瓶QING化物，細心的父親不可能覺察不到，陳雪非常了解父親的個性，她知道父親一旦發現這事，一定會來追問，她也早就想好了，無論父親怎麽問，一概抵死不承認。

“小雪，你現在學會撒謊了。用爸爸提醒你辦公室裏丢了什麽嗎？爸爸不是傻瓜，實驗室裏的藥品爸爸每天清點三次，早中晚各一次，所以實驗室丢了什麽，爸爸一眼就能看出來。”

陳雪低着頭，沉默不語。

盡管女兒死不認賬，可是從女兒稚嫩的臉蛋上，陳國華還是讀出了慌亂和緊張，如果真的沒拿，爲什麽會慌亂和緊張呢？

陳國華決定态度溫和地跟女兒溝通，他盡量降低語速，想讓女兒不那麽反感，更容易接受他。

“小雪，你跟爸爸說實話，你拿QING化物幹什麽？”

“爸爸，我根本就沒有拿QING化物啊。”

“小雪，你撒謊。爸爸在你來之前，剛清點過實驗室裏的藥品，你一來就少了一瓶，怎麽那麽寸呢？”

“爸爸，辦公室裏除了您以外，還有小馬呢，說不定是被那個小馬拿走了呢？”

陳國華苦笑，“可是小雪，今晚，小馬至始至終都在修改方案，他根本就沒有踏進實驗室一步。實驗室裏丢了QING化物，怎麽可能跟他有關呢？”

陳雪自知理虧，可嘴上還是不放松，“爸爸，我真的沒拿您任何東西，您可千萬别冤枉我啊。”

“我的小雪果然長大了，不但學會了偷東西和撒謊騙人，還學會了偷完東西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小雪，你真是讓爸爸太失望了。你一個品學兼優的優等生，現在居然用你的智慧來欺騙自己的父親，你不覺得可恥嗎？”

陳雪依舊裝得很無辜，“爸爸，您真的冤枉我了。”

陳國華見女兒死活不承認，隻得歎氣道，“小雪，QING化物可不是鬧着玩的，你拿走了它，千萬别亂用。好了，時間不早了，馬上就12點了，你得趕緊上床睡覺了，爸爸也得趕緊吃點東西睡覺了，爸爸明天還得上班呢。”

看着父親步履沉重地離開，陳雪趕緊把房門插好，然後打開書包的夾層，拿出那個白色小藥瓶仔細端詳。

她把鼻子湊近瓶子口，盡管沒打開瓶蓋，她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道。

她知道，這是QING化物特有的氣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