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電話,葉天歎氣道,“邪了門了吧,人家劉真真又安然無恙地回家去了。”
莊夢蝶道,“這下要怎麽辦啊?”
“既然現場有屍體,咱們還是通知何法醫來一趟吧。”
葉天說完,立刻撥打何楚耀的手機。
“嗯?葉組長,大半夜的又有啥指示呢?”
“何法醫,這邊又有一具屍體,你還是趕緊過來吧。”
“早知道,我就跟你們一起去了。等着吧,我馬上就到,我打算把我的小面包開到120邁。”
“留神交警給你開罰單啊。”
“沒事,我就跟交警說是葉組長有急事。”
“去!一邊去,少給我找麻煩。”
何楚耀哈哈大笑,“看心情了,反正他們全都買你的面子。”然後就挂了電話。
葉天歎氣,“原來隻有小張惹我煩,現在連何法醫也讓我不省心,真的醉了。”
莊夢蝶道,“那是因爲大家愛戴你。”
葉天冷哼道,“還是愛戴别人去吧。”
莊夢蝶一拍腦瓜,“嗯,想起來了,咱們還沒取屍體的腳印呢。”
葉天點頭,“對,不如趁現在把屍體的腳印給取了,正好可以核對一下,天台上的腳印是不是這具男屍留下的。”
葉天打着手電筒,莊夢蝶從背包裏拿出取腳印的紙模在屍體的左右腳各粘了一下,屍體的腳印就被完整地印在紙模上了。
莊夢蝶驚喜地道,“看,屍體的腳印就是42碼的,而且天台上的腳印和地下室囚禁着劉真真的小房間裏都是這具男屍的腳印。”
葉天道,“看來,案情的脈絡已經基本清晰,丁磊綁架了劉真真之後,把她囚禁在小房間裏,自己卻爬到頂層的天台上去了。可是他一個人爬那麽高幹嘛去了?而且天台就是他的一雙兒女墜亡的地方,他爬上去就不感到瘆得慌嗎?”
莊夢蝶歎氣,“那就隻有天知道了。慣常的定律是一個人做事,十個人難解,因爲人類的心思是最複雜微妙的,而且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很多時候,人類都摸不清自己在下一秒會做出什麽決定。”
等人有點無聊,葉天幹脆跟向軍聊起了家常。
“你是什麽時候認識丁磊的?”
“兩年前給他開過車。”
“給大老闆開車不是美差嗎?跟着老闆出門,有吃有喝又有玩,你後來爲什麽不幹了?”
“不是我不想幹了,是丁磊把我辭退了。”
“他爲什麽辭退你?”
“怎麽說呢?有錢人嘛,都是疑心重的,丁磊從不相信任何人,他雇過很多司機,可是全都幹不長,幹的最短的一個,三天就被炒鱿魚了。就我還算幸運的,畢竟我在他那裏幹了差不多一年。”
“那你怎麽評價丁磊這個人呢?”
“很聰明,很有能力,可惜的是猜疑心太重。”
莊夢蝶道,“對了,小黑,你不是給丁磊當過司機嗎?他有心髒病嗎?”
向軍搖頭,“在我印象裏,好像是沒有。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給他當司機那會兒,都是兩年前的事情了。離開公司之後,他還找我拉過幾次東西,平時也沒啥聯系,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我還真是不了解。”
葉天道,“其實這個心髒的事,咱們犯不着糾結,一會兒等何法醫來了,把屍體拉回去一解剖就全明白了。”
莊夢蝶點頭,“有道理。”
正在這時,葉天的手機響了。
葉天一看來電顯示,正是何楚耀打來的,“得。說曹操曹操到,何法醫已經到了。”
葉天剛一按接聽鍵,就聽見何楚耀急急忙忙地道,“喂,葉組長,大半夜的,出來接我一下呗,這化工廠本來就荒涼的緊,别一會兒我再繞丢了。”
葉天道,“行,你等着我。我這就出去接你。”
葉天挂了電話,立刻開着警車朝着入口駛去。
不多一會兒,葉天和何楚耀一前一後地朝這邊趕來。
何楚耀停好車,立刻直奔現場,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屍體,不禁皺眉道,“哎喲,這屍體的死法怎麽跟丁子健和胡蔭美一樣啊?”
莊夢蝶道,“是的,死法一樣,也是從頂層的天台墜下,直接後腦勺着地,造成顱骨碎裂死亡。”
葉天道,“我們剛才在天台上撿到一個白色藥瓶,藥瓶裏的藥是速效救心丸,我們想知道這個藥瓶是不是死者丁磊的。”
何楚耀怔住,“哦?已經能确定死者就是丁磊了嗎?”
葉天道,“目前現在有丁磊的車,死者身上的錢包裏有丁磊的身份證和駕照,可是因爲死者的面部被毀,所以還是麻煩你再做一下DNA鑒定。”
何楚耀道,“嗯,面部被毀是應該做一下DNA鑒定的。不過,如果死者真的是丁磊的話,那丁磊也悲催了吧?他的一雙兒女剛剛殒命于此,而他本人也以同樣的死法死在這裏,這一切不是太離奇了嗎?”
葉天道,“離奇的事情不要太多,這次劉真真再次出現在案發現場,不過,這次天台上沒有劉真真的腳印,但是我們在這具屍體的旁邊,發現了劉真真的書包。”
何楚耀苦笑道,“這劉真真啊,怎麽這次又有她的事兒?”
莊夢蝶道,“而且這次,劉真真跟上次一樣,也是被人挾持到案發現場的。兩次不同的是,上次綁架劉真真的人是丁子健,這次綁架劉真真的人是丁磊。”
葉天道,“小黑啊,丁磊綁架劉真真的目的是爲了要殺死她嗎?”
向軍搖頭,“不知道啊,他沒說目的,我要是知道他綁劉真真是爲了殺她,我指定不管這個閑事了。”
何楚耀笑道,“這對父子還真是有趣啊,兩個人都綁架了劉真真,如果他倆綁架劉真真的初衷都是爲了殺死她。結果死的卻是他們自己,這豈不是太諷刺了嗎?”
莊夢蝶道,“既然這次,天台上隻有丁磊一人的腳印,那麽咱們是不是可以認爲,丁磊一人爬上天台之後,心髒病忽然犯了,當時他一定很虛弱,手扶着欄杆,一副站立不穩的樣子,然後他下意識地拿出藥瓶,打算吃藥,結果卻不慎從樓上摔了下去。”
葉天點頭,“嗯?還别說,真實的情形說不定就是這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