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郁悶地走出特案組辦公室,手機忽然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丁磊,心裏不由地咯噔一下,可是老朋友的電話,也不能不接啊,隻得按了接聽鍵。
“王局,我丁磊啊,案子查得怎麽樣了?”
聽見電話那端丁磊着急的聲音,王局不知怎樣回答,眼下,也隻能是實話實說了。
“嗯,已經查清楚了。”
“兇手是誰?哪個混蛋幹的好事?”
“是意外身亡。”
“意外?怎麽可能呢?小健和小美全都死于意外嗎?”
“是的。”
“具體是誰經辦的這個案子?”
“是小葉。因爲案情重大,我就直接讓他去了。”
丁磊陷入了沉默,如果這案子是别人經辦的,他還有不信服的理由,可是這個案子是素有神探稱号的葉天辦理的,他就有點想不通了。
丁磊立刻提出自己的疑問,“可是小健和小美沒事去那種地方幹嘛?他倆都有我開的信用卡,又不缺零花錢,沒必要跑到那種鳥拉屎的地方去找樂子啊?”
“他倆去那裏不是爲了玩。”
丁磊大吃一驚,“那是爲什麽?”
“小葉查清楚了,當時他倆是挾持着一個女孩去的化工廠。”
丁磊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小健挾持一個女孩嗎?”
“是的。”
“可是小健一向活潑外向,他根本不是那種個性陰郁的男孩,又怎麽可能做出挾持女孩的事情來呢?”
“好像起因是那女孩紮了小健的車胎,小健一氣之下,就把她挾持到化工産,打算報複她。”
“我現在越聽越亂,紮車胎不是胡光才嗎?怎麽又牽出一個女孩來呢?而且隻是紮車胎,小健就挾持人家,是不是太誇張了點?小健可不是那種糊塗的孩子呢?”
“所以說呢,這案子非常繞,而且最離奇的是小健把那女孩拖上天台之後打算把她推下去,結果摔下來的卻是小健和小美。”
“這怎麽可能呢?小健身高一米八多,平時經常鍛煉,身體非常結實,她一個小女孩怎麽可能把小健和小美全都推下來呢?”
“不!小葉和法醫已經通過現場的腳印和驗屍報告确定,小健和小美全都是意外墜亡,與那個女孩無關。”
“啊?這怎麽可能呢?”
“說實話,我也想不通,可是咱們目前沒有證據證明她是兇手啊。”
“那女孩叫什麽名字啊?”
“叫劉真真。”
“劉真真?這名字很耳熟啊。”
“說起劉真真,可不是個一般的人物呢。之前在化工廠發生的三個女生失聯的案子,她也曾經作爲嫌疑人被審訊過,不過,最終因爲證據不足釋放了。那三個女生的死也很蹊跷。”
“看來這個劉真真很有問題啊。”
“劉真真肯定是有一定的問題不過聽了小葉和何法醫的案情分析,我倒覺得小健和小美離奇墜亡的案子主要是因爲小健的脾氣太火爆了。他要是能稍稍冷靜一下,這悲劇也就不會發生了。”
“這劉真真具體是做什麽的?”
“她跟小健是同班同學。”
挂了電話之後,丁磊悶悶不樂地用鑰匙打開家門。
妻子正坐在沙發上啜泣,一看見他推門進來,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雙眼紅腫,目光呆滞,看上去非常憔悴。
丁磊默默地在玄關換好拖鞋,才走了進去。
夫妻倆目光對視,竟然相顧無言。
良久,妻子才止住啜泣,哽咽道,“咱們的兒子死了。”
“我知道。”
“老公,你終于肯回這個家了,你已經一個多月都沒回家了。你跟那個女人住小公館,我不管,可是咱們的兒子你不能不管吧?”
“對不起,我以爲你是爲了騙我回家瞎編的借口呢。”
“你傻不傻啊,我編什麽借口不好,非得編兒子死了這種借口呢?”
看着妻子哭得淚眼婆娑,丁磊不覺鼻子一酸,失聲痛哭。
“老公,我就這麽比不上那個女人嗎?你一年當中待在家的時間十個手指都能數得過來。你天天住在她那裏,就不覺得厭煩嗎?我和兒子你一直不聞不問。”
“老婆,對不起,我是過于迷戀她而忽略了你。可是兒子死了之後,我的心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我對不起小健啊,以前我總覺得給孩子足夠的零花錢就夠了。現在,我覺得跟孩子的溝通更重要,我已經很久沒跟小健聊過天了,根本不知他心裏想些什麽,如果我平時多跟他聊聊天,也許就不會發生那樣的慘劇了。”
“王局不是你的老朋友嘛,你托他趕緊查清兇手是誰,好給小健報仇啊。”
丁磊聽了妻子的話,哭笑不得。
“老婆,案子已經查清楚了。”
“哦?究竟是誰害死了小健?是哪個天殺的幹的?我絕不輕饒了他。”
“小健的死是意外,沒有兇手。”
“怎麽可能呢?我不信!我不信!”
喊完兩句不信,妻子的淚水再度奪眶而出。
“說實話,我也不信。”
“老公,咱們的兒子一定是被人害死的,警察沒查出來。現在的警察根本就是吃着公家飯的廢物。他們是把小健的案子給查錯了。”
“我也覺得這案子查得很有問題,在小健墜樓的時候,現場還有一個女孩,可是警方卻排除了她行兇的可能。可是依我看,那女孩肯定有問題。這案子我會繼續追查下去的。”
妻子點頭,“嗯,必須查清兒子的死因。兒子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死在那種地方的。”
“老婆,讓我郁悶的是,小美也死在那裏了,死因跟小健一樣,也是意外墜亡。”
妻子先是怔住,繼而爆發出一陣冷笑。
“什麽?那女人生的女兒也死了嗎?”
丁磊點點頭,“是的。”
“老公,生命還真是一種嘲諷呢,這下,原本兒女雙全的你一夜間兒女全都失去了。本來我還擔心小健死了,那女人會不會幸災樂禍呢,這下好了。她跟我一樣了。”
“老婆,你這都是什麽心理?你是我的女人,她也是我的女人,你倆全都爲我懷孕生子,她甚至連名分都沒有,你怎麽總是容不下她呢?”
“誰叫她一直霸着我的男人呢?”
妻子說完,再次發出神經質的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