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稍稍往前回放一些,嗯哼,隻是一些還不夠,應該回放到昨晚七點來鍾。
此時,天已經黑了,化工廠附近的路燈早就癟了,這一段原本就荒涼的路由于沒有燈光而更顯得陰森可怖。
兩個小混混步行着路過化工廠。
這兩個小混混瘦的叫吳心,胖的叫王虎,都是無業遊民,平時除了偷雞摸狗,也幹不出啥正經事。晚上除了泡網吧玩遊戲之外,就是去各夜場和大排檔都偷東西。
吳心和王虎邊走邊說剛才的窩囊事。
“草了,你小子能不能減減肥啊,每次老子偷到東西都被你給搞砸了。每次都是因爲你跑不動被人抓住,我不得不把東西還給人家,再這樣下去,咱倆非餓死不可。老子現在被你連累得連坐公交的錢都沒有,大半夜的在馬路上走,真是太失敗了。”
在小偷族群裏鮮少有胖子,因爲人胖跑不動,肉多就是累贅,而且人胖目标也大,容易被人發現,王虎二百多斤的體重的确是他職業生涯的明顯障礙。
“草了,你給老子趕緊去減肥,要不就散夥。我再也受不了你了。這兩天已經窮得吃不上飯了。”
“别呀,吳心,大家兄弟一場,你别做的那麽絕啊。”
“草了,老子養不起你,你又偷不到東西,還經常拖後腿,吃的又多,帶着你陪大發了。老子又不是你爹,憑啥養着你?”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王虎一直靠着吳心混飯吃,對于吳心刻薄的抱怨,他自然是不敢滋毛。
這時,一輛汽車急速駛過。
汽車的大燈晃得他們睜不開眼,汽車飛馳而過時帶起的小石子崩在臉上,打的生疼。
吳心氣得跺着腳直罵,“尼瑪的,趕着投胎呢,開那麽快。老子就是不服氣這些開車的有錢人拿着咱們窮人完全不當回事。”
吳心隻顧着罵街,胖呼呼的王虎卻在汽車車燈一晃而過的同時,發現在他們前方不遠處停着一輛車。
王虎興奮地大喊,“吳心,車啊,前面有一輛車。”
“車有啥用啊?”
吳心早被王虎氣糊塗了,完全沒去想,在無人的曠野中,一輛車對于賊的意義。
“吳心啊,你傻了。車裏說不定有油水撈呢,走,咱們把車撬開,看看車裏有啥值錢的東西沒有。”
“嗯,還真是的,我都被你這蠢貨氣糊塗了。腦袋都不轉了。”
兩個小混混立刻朝着那輛車跑去。
王虎拿出打火機嘭地一下,打着了,一照,立刻驚呼起來。
“天呀,發财了,我草了,是一輛寶馬,還是嶄新的。”
“快,别****似的站着了,趕緊撬車啊。”
發現路邊停着的車是一輛嶄新的寶馬的時候,倆人立刻興奮得難以自持,從包裏翻出開鎖工具,三兩下就車門打開了。
對于他們這些慣偷來說,随身都攜帶着各種開鎖工具,開個車門那是最基礎的本事了。
聽見車門嘭地一聲打開,兩個小混混立刻鑽進車裏,吳心坐在駕駛座上,王虎坐在副駕駛座上。
吳心拉開手扣,一沓票子立刻噗地一聲彈了出來。
“媽呀,這錢跟變魔術似的,一下子就出來了。有錢人的車果然不一樣啊。手扣裏的零錢也有幾百塊呢。”
吳心開心地點着票子,票子的張數不少,可是沒什麽大票,都是十塊二十塊的小面值票子,吳心數了數,約莫五六百塊的樣子。
王虎歎氣,“草了,不是那麽倒黴吧,撬開一輛寶馬,就隻有幾百大毛。”
吳心道,“你個飯桶,你懂什麽?肯定是人家把錢包帶走了呗。這幾百塊夠咱倆救救急了。”
王虎點頭,拉開車門,準備下車。
“你幹嘛去啊?”
“拿了錢立刻走人啊,這不是慣例嗎?難不成還坐在車裏等人來抓嗎?”
“回來,上車。”
“我草!心哥,你又有鬼主意了。”
“你心哥我啥鬼主意都沒有,咱倆現在坐着11路,已經走不動了,現在能有輛寶馬車代步,豈能就這麽輕易地走掉?”
“哥哥呀,車裏丢個幾百塊,人家事主不會報案,要是車丢了,人家事主肯定會報案的。咱們還是拿了錢走人吧,别把事情鬧大了。”
膽小的王虎執意相勸,吳心把手一揮,“你懂什麽?趕緊上車,你再不上來,老子就自己把車開走了。”
這開車的技術活還是吳心早些年在老家學的,當初學車也是爲了萬一能有偷車的機會,自己不會開車,那豈不是太尴尬了嗎?
看來,真應了那句老話,多學一樣是一樣,學啥都用得着的時候。
“我草!哥哥呀,就您三腳貓的開車技術,還是别現了,趕緊麻溜的下車,咱倆趕緊走吧。”
“你大爺的,上車不上吧,老子就這三腳貓的功夫,你再不上車,老子馬上走人了。”
王虎無奈,隻得上車坐下。
可是屁股剛一挨着座位,就聽見化工廠裏傳出一聲慘叫。
這塊僻靜的緊,平時就見不着半個人毛,這會子天黑了,幹脆連路過的車也見不着幾輛了,慘叫聲聽得真真兒的。
是個年輕女人的叫聲。
“媽呀,有慘叫聲,哥哥,咱們趕緊走,我他娘的吓尿了。”
“急什麽啊?咱們留下來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哥哥,你神經了吧?一女的慘叫,不是被人掐死就是被人非禮了,咱還要繼續待下去嗎?走吧。”
“不,老子的好奇心被那個妞的叫聲勾起來了。”
吳心坐在駕駛座上不動窩,王虎再着急也是幹着急。
正在這時,再次傳出一聲慘叫。
這次是個男人的聲音。
“媽呀,我的哥哥啊,剛才那女的叫完,現在又是這男的叫,那裏面究竟出啥大事了?”
“怕他娘的什麽?你小子的膽子真小啊。”
“不是啊,哥哥,我估計裏面出啥殺人案了。要不這對男女幹嘛都是慘叫一聲就再也不叫喚了呢?正常人慘叫,不會就叫一聲就沒音兒了,除非那人已經死了。”
這次,吳心似乎把王虎的話聽進去了,他回頭望着化工廠黑黢黢的樓群,眼睛裏滿是怯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