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班主任老師靳麗梅像往常一樣來到教室上課。
她一走進教室,立刻就發現三個座位是空着的。
她一眼就看出少了哪三個學生,班上的學生本來就不多,一下子少了三個實在是太明顯了。
“劉真真、丁子健和胡蔭美呢?”
學生們一起搖頭,“不知道。他們三個今天都沒來。”
靳麗梅心裏不禁咯噔一下,眼前立刻浮現出昨天丁子健用手抓着劉真真頭發的一幕,一絲不祥的預感立刻攫住了她。
她顧不上上課,拿着講義夾急匆匆往門外走去。
學生們一看,這靳老師怎麽到了上課時間不上課,反而轉身就跑,感覺很不理解。
“老師,上課時間到了,您怎麽走了呢?”
“你們先自習,我馬上回來。”
靳麗梅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學生們看見老師走了,自然開心了,教室裏喧鬧聲一片。幾個比較八卦的同學開起了小會。
“哎,今天劉真真、丁子健和胡蔭美都沒來,大家猜猜他們都幹嘛去了?”
“丁子健和胡蔭美度蜜月去了,劉真真失戀,嚴重想不開,昨晚割腕自殺,現在正在醫院搶救呢。”
“你可真能瞎編,你應該去當編劇。”
“我猜他們仨全都死了,劉真真愛丁子健,丁子健愛胡蔭美,胡蔭美說我誰都不愛,最後,他們仨因爲誰也沒得到真愛,一郁悶,全都自殺了。”
“我草!你這種劇情也太狗血了,估計小學生都能給看吐了。”
靳麗梅快步走回辦公室,此時,辦公室裏一個人都沒有,現在是上課時間,老師們全都上課去了。
她一走進辦公室,立刻把講義夾放在辦公桌上,抓起電話,從皮包裏翻出同學通訊錄,在電話機上按出一個同學的家庭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還沒人接,她有點擔心了。
好在響第四聲的時候,有人接電話了。
“喂,您找誰?”
“哦,您是劉真真的母親吧?”
“是的,請問您是誰?”
“我是劉真真的班主任靳麗梅啊。”
“啊?嗨,瞧我這耳朵,是靳老師啊,我竟然沒聽出來。”
“今天,劉真真沒來上課,她生病了嗎?”
“是的,真真發高燒呢,我正準備給您打電話請假呢。”
“發高燒啊,那在家好好休息吧。”
“是啊,她到現在還沒起床呢,我也沒喊她,讓她好好休息吧。”
“嗯,好吧,那我就不打攪你們了。”
“靳老師,您真客氣。”
靳麗梅挂了電話,心裏才稍稍踏實了些。
看來劉真真沒事,至于丁子健和胡蔭美,應該是去哪裏約會了吧?
一想到每天黏在一起,濃得化不開的丁子健的胡蔭美,立刻就會冒出他們正在約會的想法,一點也不奇怪吧?
盡管心裏這麽想,可是出于班主任的責任心,她還是撥通了胡蔭美家裏的電話。
這次,電話隻響了兩聲,就有人接電話了。
“小美,告訴媽媽,你在哪裏?”
靳麗梅還沒張嘴就聽見電話那端迫不及待的問話,隻得咳咳兩聲,“您好,請問您是胡蔭美的母親嗎?我是胡蔭美的班主任老師靳麗梅啊。”
“哦?是靳老師啊,真不好意思,我把您當成我們家小美。小美她昨夜一宿沒回家,我和她爸都快急瘋了。”
靳麗梅聽了,大吃一驚,“啊?胡蔭美昨晚一宿沒回家?”
“對啊,我已經把家裏的親戚和她的同學好朋友的電話挨個打了一遍,他們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打她手機也沒人接,真是急死人了。對了,小美她今天去學校了嗎?”
這下,靳麗梅徹底傻眼了,于是她結結巴巴地道,“沒有啊,我就是因爲她今天沒來上課才給您打電話的。”
“啊?那這孩子究竟去了哪裏?真是急死人了。”
“您先别着急,慢慢找啊,說不定她一會兒就給您打電話了。”
靳麗梅挂了電話,心說了,這胡蔭美指定是跟丁子健到哪裏約會去了吧?爲了證實自己的猜想,她立刻撥通丁子健家裏的電話。
電話也是隻響了兩聲就有人接了。
“喂,請問這裏是丁子健的家嗎?”
“是啊,您是哪裏?”
“我是他的班主任老師靳麗梅啊,丁子健在家嗎?他今天怎麽沒來上課啊?”
“啊?小健他沒去上學嗎?”
接電話的是個聲音柔和的女人,聽說話語氣應該是丁子健的母親。
“沒有啊。”
“可是小健從昨晚就一直沒回家。”
“哦?他不會是跟女朋友約會去了吧?”
“絕對不會,我們家小健根本就沒有女朋友。”
“那個,胡蔭美不是丁子健的女朋友嗎?”
“胡蔭美?她怎麽可能是小健的女朋友呢?”
靳麗梅原本隻是試探性地一問,沒想到對方似乎對胡蔭美這個名字相當敏感,說話由柔和瞬間變得生硬。
談話進行到這裏,靳麗梅明顯地感覺到對方語氣的不悅,隻好說聲打攪就把電話給挂了。
可是丁子健的母親最後說的那句話卻令靳麗梅感到費解——胡蔭美?她怎麽可能是小健的女朋友呢?靳麗梅心裏立刻就有了個疑問,胡蔭美爲什麽就不能是丁子健的女朋友呢?
而且一提到胡蔭美,丁子健的母親态度陡然發生變化,她好像對胡蔭美很反感。她爲什麽不喜歡胡蔭美呢?
胡蔭美跟丁子健的母親之間不會是有什麽矛盾吧?
靳麗梅呆呆地坐在辦公室裏琢磨了半天,直到聽見下課鈴響才想起自己竟然讓學生上了一整堂的自習課。
周美琪挂了電話,看着仍舊躺在沙發上熟睡的女兒出神,女兒嘴角依舊挂着甜甜的笑容。女兒臉上的傷痕還在,看着睡夢中的女兒帶着傷痕的笑臉,周美琪不知是該欣慰還該擔心。
其餘兩個家庭可就沒那麽開心了,胡蔭美的母親挂了電話之後,嚎啕大哭,女兒一向是個乖乖女,從未夜不歸宿,直到現在還沒有女兒的消息,她急得哭了好幾茬了。
丁子健的母親挂了電話之後,則是一臉的不悅,“這靳麗梅可真不會說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