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劉真真對佟麗已經心生厭惡了。
話說女性對于美女們向來都不是寬容的，當一個美女站在她們面前，她們會把美女從頭到腳地挑剔一遍，外表的挑剔隻是第一步，接下來還有學曆和工作能力這類硬件上的挑剔，再接下來才是談吐和修養這類軟件上的挑剔。
目前，劉真真對于佟麗的挑剔，已經涵蓋了外表和軟件，兩關都不過，她已經對佟麗工作能力嚴重質疑。
“佟律師，您最近半年打赢過哪些官司？”
這話問得佟麗心裏咯噔一下，最近半年隻接過作曲家天籁離奇死亡案件，熬了那麽久，好不容易開張，結果遇到的對手卻是吳铮，你讓佟美女上哪赢得了吳铮呢？
見佟麗不說話，劉真真的聲音變得異常嚴肅，“佟律師，您最近半年根本就沒有打赢任何官司，對嗎？”
佟麗這個老江湖居然被一個小女孩逼得恨不能立刻鑽進牆角。
佟麗囧得無地自容，聲音輕得像蚊子哼哼。
“是的，最近事務所的官司比較少。”
“不是很少，是根本沒有官司，對不對？”
劉真真沙啞的聲音一旦尖銳起來，竟然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效果。
佟麗臉上終于挂不住了，“即使我一個生意都沒有，也不妨礙我跟你的合作。”
“不！任何一種合作都是有前提的。”
“什麽前提？”
“業績。咱們必須用業績說話。”
提到業績，佟麗的臉一下子紅到耳朵根。
“然而你的業績是零。”
“不，不是零，我接到過一個官司，不過我打輸了。”
佟麗感到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傷害，面對這樣挑剔的顧客，撒謊是沒用的，撒謊萬一被人查出來，會更被人看扁，不如實話實說。
“哦？你打輸了。輸了還不是因爲你能力有限。”
劉真真繼續用沙啞尖銳的聲音說話，她當然看出佟麗的窘迫，不過她很享受看着一個渾身名牌、香氣撲鼻、有着事務所所長頭銜的女人難堪。
“不！不是因爲我能力不夠，而是因爲對方的辯護律師是吳铮。”
佟麗隻好咬牙切齒地說出，她所認爲的失敗理由。
劉真真語帶譏諷，哈哈大笑，“哦？那就是說，如果對方的辯護律師如果不是吳铮的話，你就能打赢了嗎?”
“那也不一定，要看實際情況的，畢竟那是一樁很複雜的案子。”
“不一定？看來你根本就不自信。”
“不，我很自信。我隻是不想把話說得太滿。”
“那麽，如果讓你接手我的案子，你有多大的把握打赢這場官司？”
佟麗怔住，年僅十八歲的小女孩竟然說出專業的問話。
佟麗緊盯着那雙從紗布中露出來的眼睛，仔細掂量着該怎麽回答劉真真，盡管是初次見面，跟她隻說了幾句話，她也意識到劉真真的挑剔和難對付。
思量再三，佟麗決定還是保守點回答，以防最後官司打輸了，劉真真更得找自己掰扯。
“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吧。”
“才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劉真真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不屑。
“不過我會盡自己最大努力做到最好。”
“您上次盡自己最大努力，不也輸給吳铮了嗎？”
這話實在噎人，佟麗咬緊嘴唇，使勁忍住。
爲了接到這個官司，她必須忍下去，因爲她太需要錢了。此刻她想的更多的是那條美麗的裙子和下個月的租金。
劉真真咳咳兩聲，“那麽佟律師，您知道我對所聘律師的要求嗎？”
佟麗搖搖頭。
“我要求無罪釋放。這就是我母親爲了救我不惜賣掉房子所想要的結果。”
倆人間一陣沉默。
佟麗不敢去看劉真真的眼睛，那雙眼睛裏所流露出的嘲諷和挑剔讓她很不舒服。
“我的要求——無罪釋放，你能做到嗎？”
佟麗傻眼了，過了好半晌，她才結結巴巴地道，“可是你那個案子，所有不利證據都指向你，要想打赢的話，的确難度不小。”
佟麗說的實話卻激起了劉真真更大的不滿。
“所有不利證據都指向我？那你就是認爲人是我殺的了？”
“不！不！我可沒這麽想，你誤會我了。”
佟麗自知按到了電門上，慌忙辯解。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劉真真已經進入咆哮狀态了。
“你就是個律師界的垃圾敗類，還沒開始打官司呢，你就已經認爲被害人是你的委托人殺的了？你已經有了先入爲主的意識了，你還怎麽替我辯護？有了你這種想法，能打赢官司才怪！”
佟麗被罵，心裏不爽，于是她沉下臉道，“不，你完全誤會我的意思了。”
“我沒誤會你，就你這種水平的律師，還好意思開高價？”
劉真真的話越說越難聽，佟麗從業以來，還沒被人這樣指責過，不由地怒火中燒。
“劉真真，你簡直是欺人太甚。你這樣刁蠻挑剔的顧客，我還是第一次遇見。”
“你這樣愚蠢的律師，我也是第一次遇見。”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佟麗再傻也明白這活兒是丢了，劉真真這麽嚣張，不如損她兩句出出氣。
“劉真真，你的案子我早就私下研究好幾遍了。6月9日下午是你約三位女生聚會的，然而一同聚會的三位女生全都中毒身亡，而你卻安然無恙，這你根本解釋不清啊。”
佟麗的話徹底地激怒了劉真真，她坐起來怒吼道，“我根本沒有殺死任何人，我是被她們三個給算計了，她們三個想騙我自殺，結果被我發現了。你懂嗎？”
“你這樣的說法根本站不住腳，那三位女生一向陽光活潑，根本沒有自殺的打算，爲什麽一參加你的聚會，她們就自殺身亡了呢？你能回答我嗎？”
劉真真用顫抖的手指着病房的門，“滾！馬上滾！我不希望再見到你。”
看見劉真真發怒，佟麗的心裏忽然湧起一陣莫名的快感，“劉真真，你心虛了，人就是你殺的吧？”
“麻煩你馬上給我滾出去！你聽不懂人話嗎？滾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