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朝小張一揮手,“去,把曹陽他媳婦帶上來。”
小張點頭,關上門出去了。
不多一會兒,小張帶着那個一臉兇相的女人進來了。
葉天指指審訊室裏的椅子,“劉麗秀是吧?請坐。”
劉麗秀點點頭,坐在椅子上。
葉天道,“劉麗秀,你跟曹陽結婚多久了?”
“我倆沒結婚。”
“哦?那他怎麽喊你媳婦啊?”
“我有老公,他有媳婦,我倆就是傍在一起賺錢呗,就是這麽個,簡單的男女關系。”
葉天咳咳兩聲,“好,我懂了。既然劉麗秀你是那麽直爽的人,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咱們還是談談你們出租屋裏的那兩具屍體吧。”
一聽見屍體倆字,劉麗秀的臉登時就黑了,隻見她神色慌張地把兩隻手絞在一起,雙目圓睜,汗珠大顆大顆地往下淌,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莊夢蝶道,“你呢,放松點。就說說她倆是怎麽死的吧?”
半晌,劉麗秀才咳咳兩聲,開了口,“一個是吸毒過量死的。那姑娘毒瘾太大,我們咋勸都不聽,誰手裏隻要有一丢丢粉兒,她立刻搶過去給吸了。她就那麽一個人,見了粉沒命,所以,照她這樣的,吸不死,都是奇迹了。”
葉天點頭,“好,那個吸毒過量死的,咱就翻篇兒不提了。咱說說那個渾身是傷的女孩,她是咋死的?”
劉麗秀的聲音立刻變得很輕,“那姑娘總不聽話,派她出去接客,她不是逃跑就是拿不回錢來,曹陽一生氣,就讓那幾個小夥子打她,沒曾想,姑娘不禁打,三兩下給打死了呢。我一瞅,可了不得了,出人命了,正好那個吸毒才的死沒多久,就說幹脆給她倆埋一塊兒得了。就這麽着,埋屋裏了。”
葉天道,“好,依你的說法,那姑娘就是被幾個打手打死的。”
劉麗秀提高嗓門喊道,“警察同志,可不是依我的說法,那姑娘本來就是那幾個小夥子打死的。”
葉天朝小張打了個手勢,“很好,我明白了。現在小張把她帶下去吧。”
小張點頭,沖着劉麗秀道,“來,你跟我這邊走。”
莊夢蝶看着劉麗秀的背影,歎氣道,“唉吆,這一個姑娘的死,分成兩派說法了。”
葉天笑道,“這就叫做狗咬狗一嘴毛,事到如今,都想把事兒給賴掉,互相推呗。”
莊夢蝶道,“要知道那個女孩真正的死因,就隻有問那些被他們囚禁的女孩了。”
葉天點頭,“要不咱們還是問之前見過的那個女孩吧。”
莊夢蝶點頭,“就那個吧。”
葉天帶着莊夢蝶來到女囚監舍,朝着之前在酒店見過的那個女孩招招手。
女孩驚愕地用手指指自己,“叫我嗎?”
葉天點頭。
一旁的獄警立刻拿出鑰匙,打開監舍的門。
女孩猶豫了一下,戰戰兢兢地走出監舍。
葉天和莊夢蝶帶着女孩來到審訊室。
女孩在椅子上坐定之後,仍舊是一副心神不甯的樣子。
“原來你是個警察。”
女孩臉憋得通紅,終于吐出這麽幾個字。
葉天毫不否認,“對啊,我的确是個警察。”
“那麽野百合俱樂部之所以被查抄,全是因爲你的緣故了?”
葉天點頭,“是的。是我跟蹤你坐的面包車,然後通知同事來抓捕的。”
女孩噗通一聲跪下,“謝謝你,你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啊,其實我想到是你了,你是我遇到的唯一的好人。”
葉天上前扶起女孩,笑道,“作爲警察,保護人民群衆的生命财産安全是我們的天職,是我們應該做的,感謝什麽的就不必了。”
“如果你不來解救我們,我們早晚都會一個個地死在曹陽和那個**手裏。我們隻要稍稍不順他們的意思,立刻就會招來一陣毒打。至于咒罵侮辱什麽的,都是家常便飯了。”
“那麽埋在你們屋裏那個渾身是傷的女孩究竟是怎麽死的?”
“是被他們打死的。”
“他們?你這說法太籠統了。究竟是被誰打死了?是被曹陽和劉麗秀打死的還是被那幫打手打死的?”
女孩咬牙切齒地道,“他們全都打了。”
“怎麽打的?”
“曹陽說那女孩不聽話,指使幾個打手輪番打她,那女孩被打昏迷了,劉麗秀說她裝死,讓打手把她拖到自來水龍頭下面用涼水沖她。那女孩醒過來之後,劉麗秀說她裝暈,讓打手繼續打,結果那幫打手害怕了,沒人敢上。曹陽和劉麗秀就倆人一起上,一通拳腳皮鞭的招呼,那女孩又暈過去了。劉麗秀再叫人用涼水沖她,結果這次,她沒醒。曹陽伸手試試她的鼻孔,說是斷氣了。然後他們才慌了神,指使幾個打手,七手八腳地把她給埋了。心狠手辣的劉麗秀還在旁邊笑,說這麽能折騰的小姑娘死了也好,省得她整事。”
葉天和莊夢蝶聽了,不由地長歎一口氣。
葉天道,“關于這段把那個可憐女孩活活打死的真相,你敢在法庭上作證揭發他們的罪行嗎?”
“當然,我們全都會去作證。我們這些被他們折磨虐待的女孩早就期待着這一天的到來呢。”
“那個死去的姑娘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她剛來沒兩天。不那麽馴服,再加上劉麗秀又看不慣她,所以天天挨打。”
“他們打人的時候,從來都不背着你們嗎?”
女孩搖頭,“不!他們就是要打給我們看,說是什麽殺雞給猴看,下次誰都不敢了。”
“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麽名字呢?”
“叫我小麗吧,他們都叫我小麗。”
“你沒全名嗎?”
“全名?”
“就是你父母給你起的名字。”
“我不到十二歲就被他們買來了,一晃八年過去了。父母起的名字叫啥我真不記得了。小麗還是劉麗秀給我起的呢。”
葉天點頭,“好吧。”
小張把小麗押下去收監。
葉天歎氣道,“這下總算弄清那姑娘真正的死因了。希望她一路走好。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麽被摧殘了。”
莊夢蝶道,“幸虧他們打人的時候,小麗她們就在現場,否則這案子還且得在老闆老闆娘和打手之間扯皮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