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的味道的确比一般咖啡館的咖啡香濃的多。
可是坐在這樣一個奢華的環境裏卻品不出半點香氣,對于别墅的主人,吳铮是滿腦子的疑問。
目前隻知道這别墅的主人是一名作曲家。
女傭道,“吳律師,您是不是有急事?您看上去很不安。”
吳铮呷了一口咖啡,掩飾道,“沒有啊。我不着急。”
“要不我上樓去催一下主人,提醒一下他,他最近總是愛忘事,如果不提醒他,他可能會把您給忘得一幹二淨呢。”
女傭說着,立刻噔噔噔地上樓去了。
看着女傭匆匆上樓的身影,吳铮愈發感到不安。
樓梯純金的扶手和包了金邊的樓梯,讓人感覺像是待在童話中某個古老的皇宮裏那般的不真實。樓梯扶手的底部是一座一人高的斷臂的維納斯的純金雕像。
吳铮端起咖啡杯,一揚脖子,把杯中殘餘的咖啡一飲而盡。
細品口中的餘香,吳铮不得不承認,這是迄今爲止,他喝過的最好的藍山咖啡了。
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
是那女傭,她又回來了。
“主人叫您進去呢,他在樓上等您。”
吳铮點點頭,起身走向那金光閃閃的樓梯。
一回頭,他發現女傭正在收拾他的咖啡杯。
“你不跟我一起上去嗎?”
女傭搖頭,“不了,主人跟客人談事的時候,不喜歡下人在旁邊,您徑直上二樓,就能看見他的房間了。”
“好吧,謝謝。”吳铮點點頭,舉步往上走去。
踩在這樣一座用金子堆砌起來的樓梯上,跟踩在金塊上又有什麽分别?
吳铮走到二樓,發現二樓正對着樓梯的房間,門大開着。
應該就是這裏吧。
因爲樓上還有好幾個房間,可是那幾個房間都關着門。
刷啦——刷啦——
從開着房門的房間裏傳出輕微的聲音。
這聲音,吳铮很熟悉,這是寫字時,筆劃在紙上發出的摩擦聲。
吳铮走進去,發現屋内陳設相較于樓下的奢華繁複要顯得簡約得多。
一個頭發花白,饒有風度的中年男人坐在一架鑲滿了鑽石的鋼琴邊。
看見那架鋼琴,吳铮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盡管這棟别墅裏值錢的東西很多,可是不難看出,隻有這架鋼琴的價值可以用難以估算來形容。
鋼琴的琴鍵上放着一沓雪白的A4紙,有幾張是寫了樂譜的。
鋼琴邊的紙簍裏,有幾個揉成一團的紙團。
此刻,中年男人眉頭緊鎖,手執一支金筆,在那幾張紙上,塗塗寫寫。
中年男人如此專注,連吳铮站在門口都沒有察覺。
吳铮隻好咳咳兩聲,敲了敲門。
中年男人擡起頭,看見吳铮,立刻微笑着朝他招手。
“來,吳律師,請進。”
吳铮點頭,局促不安地走了進去。
“不要客氣,随便坐。我這人很随和的。”
中年男人看出了吳铮的緊張,露出溫和的笑容。
吳铮隻好在中年男人的示意下,坐在他對面的意大利沙發上。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曲高,是一名作曲家。你可能聽說過我。”
“原來是曲高先生啊,難怪您看上去這麽面熟呢。很多流行歌曲和影視金曲都出自您的手筆呢。比如家喻戶曉的愛情悄悄逝去、金鳳成祥、歡喜冤家、相愛相殺,您的作品多到簡直數不勝數。”
“其實作曲隻是我的愛好,我并不以作曲爲謀生手段,我的财富也并不是由作曲得來的,是我自己多年做生意的結果。我開過家具廠、服裝廠,還做過建材,這些生意有賠有賺,當然總體還是賺的多。就這樣慢慢積累,到了今天這樣。”
吳铮咳咳兩聲,“曲高先生,那您今天把我請到這裏的目的是?”
曲高笑道,“我想請你幫我打一場官司。”
“當然可以,不知曲先生說的哪個案子?有沒有具體的卷宗,我帶回去仔細研究一下。”
原來是生意上門啊,吳铮心裏樂開了花。
“前段時間,有個站街女殺人的案子,你知道嗎?”
“知道啊,那案子鬧得很轟動,兇手不是已經抓住了嗎?這件事的影響很不好,那個站街女還是個雙性人,媒體把這件事大事渲染,報道了許多次。死者的口味也太重,連雙性人都要考慮……”
話到這裏,吳铮自知話說得太多,趕緊住口,以咳咳兩聲作爲結尾。
曲高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就因爲這個案子影響很壞,所以我想請你幫我打赢這場官司。”
“放心,這案子百分百打赢的,盡管沒看過卷宗,新聞報道了那麽多次,具體的案情我也基本了解了。現場的鋼琴上滿是站街女和死者的J液,那條勒死死者的繩子上有站街女的指紋,這案子随随便便就能告站街女一個謀殺,這種情況,死刑的話夠嗆,無期徒刑是闆上釘釘的事。”
曲高搖頭,“不,我不是請你幫死者打官司,我是請你幫那個站街女打官司,我要你幫那個站街女做無罪辯護,最後是無罪釋放,你能做到嗎?”
“啊?爲什麽要幫那個站街女?”吳铮立馬傻眼了。
一個大佬爲什麽要幫一個站街女打官司?
站街女沒錢沒勢,是社會最底層的渣滓,這身爲社會名流的曲高爲什麽要管她的死活?
“這你就不要管了,就問你能不能做到吧?”
吳铮徹底傻眼了。
那個案子,就如他自己剛才所說,不利于站街女的罪證太多了。簡直可以說是一籮筐,比如現場隻有死者和站街女倆人的腳印和指紋,監控視頻裏隻有站街女和死者出入過死者的家,鋼琴上滿是站街女和死者的J液,最要命的是那條繩子上有站街女的指紋。
要打赢這場官司簡直比登天還難。
“我試試看吧。”
吳铮的回答很勉強。
的确,這一次,連一向信心十足的吳铮也不敢打包票了。
“好,有魄力,我就喜歡有魄力的年輕人。”
曲高說着,擊掌兩下。
老管家立刻拎着一隻沉甸甸的皮箱進來了。
箱子啪地一聲打開。
箱子裏是一摞摞的鈔票。
“這裏是五百萬,你先拿去用,赢了的話,再給你五百萬。怎麽樣?”
“當然好了。”吳铮結結巴巴地回答。
“老管家,時間不早了。你現在就把吳律師送到路口去打車吧。”
老管家點頭,“吳律師,跟我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