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是在被窩裏接到王局電話的,“小葉,死者是個名人。上面交代下來了,點名要你查案,你可要好好查,可别毀了人家名譽。兇案現場在桃色公寓B座1504室,我已經讓法醫小何先去了,你也趕緊去吧。”
“知道了,王局。我這就去現場看看。”
葉天一邊打哈欠一邊挂電話。
然後他撥通了莊夢蝶的手機,沒想到,電話剛響了一聲,莊夢蝶就接了電話。
“嗯?莊作家,你那麽快接電話了,不會告訴我你昨晚沒睡覺吧?”
“爲什麽要睡覺?在我看來,睡覺是一種超級浪費時間的行爲。”
葉天啞口無言。
正在這時,電話那邊傳來喵嗚喵嗚的貓叫聲。
“喵喵居然沒有睡覺。這簡直是個奇迹呀。”
“我的喵喵最好了,我晚上趕稿的時候,它都特别忠實地陪伴着我,從來不打瞌睡。”
“嗯?那咱可得好好說道說道,合着喵喵白天跑辦公室打呼噜,是爲了夜裏陪着你寫稿子呀。”
“對呀,喵喵它就是這麽乖。其實呢,我也不是天天開夜車,所以喵喵它還是很願意犧牲下自己的夜間睡眠的。”
“好吧,不開玩笑了。咱們特案組又有新任務了,著名作曲家天籁裸死家中,王局說上頭點名讓咱們特案組查案。莊作家,給你半個小時洗臉刷牙,半個小時後,我去你家接你。至于帶不帶喵喵,你自己決定。”
“當然是帶了。”
“行,半個小時以後見。”
半個小時後,葉天去翠湖小區接了莊夢蝶和暹羅貓直奔桃色公寓。
當葉天和莊夢蝶趕到1504室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法醫何楚耀早就在現場忙活半天了,出來透氣的工夫正趕上葉天和莊夢蝶走到門口。
何楚耀看見莊夢蝶,不禁皺了下眉頭,“莊作家,這名男死者可是一絲不挂,死亡現場十分香豔,你确定要看嗎?”
莊夢蝶無所謂地聳聳肩,“屍體而已,沒什麽吧。”
何楚耀點點頭,“随便你。”
葉天道,“何法醫,有什麽發現?”
何楚耀道,“目前在現場檢驗到大量的米青液,現場沒有任何血迹,死者的死因是勒在頸部的繩子造成的機械性窒息所緻。死者頸部的勒痕也是死者身上唯一的傷痕,米青液的話隻能等我回去檢驗下再說了。”
莊夢蝶跟着葉天和何楚耀走進屋内,等她看見那屍體,才明白何楚耀爲什麽不讓她看屍體了。
死者一絲不挂地仰躺在鋼琴上,脖子上纏着一根繩子,鋼琴上滿是米青液,也許這些都不是焦點,焦點是死者的羊具直挺挺立着,跟死者身體呈九十度角。
葉天吹了下口哨,“好家夥,果然是老當益壯,一柱擎天,金槍不倒。”
何楚耀笑道,“看來他死得很性福啊。”
葉天道,“何法醫,有沒有查屋内的腳印。”
“腳印的話,目前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死者留下的,一個是女人的高跟鞋腳印。就這兩種,指紋我得回去一一比對再說。”
話音剛落,就見暹羅貓喵嗚一聲跳到鋼琴上。
莊夢蝶驚呼道,“喵喵,别踩到那些惡心東西了,這鋼琴上滿是那些惡心東西,好惡心啊。”
暹羅貓完全不理會主人的召喚,自顧在鋼琴上嗅來嗅去。
葉天幸災樂禍地笑道,“看來喵喵青春期到了,開始對荷爾蒙一類的東西感興趣了。”
莊夢蝶白了葉天一眼,“才不是呢,你淨瞎說。”
暹羅貓忽然停住,發出嗚嗚的低鳴聲。
莊夢蝶道,“憑我的經驗,喵喵一定是有了新發現。”
暹羅貓從鋼琴的夾縫中叼出一條紅色蕾絲内褲。
“看!我說的對不對?”
暹羅貓把那條内褲放在莊夢蝶面前。
何楚耀道,“莊作家,看來你的肥貓又立了一功。在你們沒來之前,刑偵科的警員已經把這裏搜過一遍了。”
葉天點頭,“喵喵總是能發現被我們人類忽略的細節,這源于它有着靈敏的嗅覺。”
莊夢蝶道,“這條女式内褲說不定就是嫌疑人留下的物證,”
何楚耀戴上手套,把那條内褲仔細看了看,結果發現内褲上少量米青斑,他把内褲收進物證袋,“不知這條内褲上的米青斑跟鋼琴上的米青液是不是同一個人的,具體結果,還是等我回去檢驗一番再說。”
莊夢蝶道,“這條蕾絲内褲表明,昨晚現場肯定有一個女人。”
何楚耀點頭,“的确有一個女人,昨晚這棟公寓的保安小王親眼目睹死者帶了一個穿着紅裙子的站街女回家過夜,結果沒過一會兒,小王就聽見一聲尖叫,緊接着,就看見那站街女驚慌失措地跑出來,要求小王開門放她出去。小王見她神色慌張,懷疑出事了,就讓她站在門口等他,他跑回值班室給死者打電話,确認死者是否安全,結果發現死者家裏電話和手機全都沒人接。等他再跑出值班室的時候,發現那個站街女已經跑了。”
葉天道,“這内褲應該是那個站街女的,看來這個站街女有重大作案嫌疑。”
莊夢蝶大緻看了一下,“屋内東西十分整潔,完全沒有被翻動的迹象,應該不是搶劫殺人。”
何楚耀點頭,“死者的衣褲都扔在地上,我在死者的上衣口袋裏找到錢包,錢包裏大約有一萬塊現金,還有許多信用卡,應該沒有丢失财物。”
葉天皺眉,“這就奇怪了,這個站街女殺了人又不拿錢,那她殺人幹嘛?”
何楚耀道,“難道說是仇殺嗎?”
葉天道,“仇殺的話,死者跟一個素不相識的站街女會有什麽仇呢?”
何楚耀皺眉道,“算了,這些動腦子的事不歸我管,我還是趕緊回去解剖下屍體,看看有沒有别的線索吧。至于這些疑問,你們最好找下昨晚值班的保安小王,他親眼見過那個女人,應該能提供更多的線索。”
莊夢蝶道,“可是這些站街女出來賣身不就是爲了錢嗎?怎麽會不拿錢就跑呢?”
葉天道,“所以說呢,怪就怪在這裏了。不管她因爲什麽殺人,她都不可能不拿錢就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