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正吵得不可開交，醫生推門進來。
醫生咳咳兩聲，“病人剛剛蘇醒，需要安靜，你們二位再吵的話，隻好請你們全都出去。這裏是病房，是病人休息的地方，不是你們吵架的地方。”
父子倆隻好怒視着對方，停止争吵。
醫生拿起手裏的報告道，“江甯，你今天有吸食迷幻劑嗎？”
“迷幻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江甯怔住。
父子倆一起呆住。
關海強一家都是正派人，從來不沾黃賭毒的，聽見迷幻劑三個字全都傻眼了。
“我們在你的血液中檢驗出LSD迷幻劑，你今天發生車禍很可能跟吸食了迷幻劑有關。”
“可是我根本就沒有吸食迷幻劑啊。”
“車禍前你是不是看見很多扭曲的圖像和超常規的事物。”
“車禍前，我的确看見路邊的電線杆在跳舞，還有很多卡通人物圍着我唱歌跳舞。汽車全都飛到天上，行人全都變成了長着翅膀的天使。”
“那就是迷幻劑引起的幻覺。”
“可是我根本沒有吸食過迷幻劑啊。”
“今天你都吃了什麽食物？”
“大早起來，我就喝了一碗家裏女傭于媽煮的燕窩茶，其他的什麽都沒吃。難不成是那碗燕窩茶有問題嗎？”
關海強聽到這裏，立刻踹開病房的門，發瘋般地朝門外跑去，然後他開車回到傾城花園。
女傭于媽正在擦樓梯，看見他一臉怒氣地回到家中，吓得魂飛魄散。
“關先生，您今天回來的真早。”
此刻于媽臉上慌張的神色更令他感到可疑。
他凝視于媽片刻，然後冷哼一聲進了一樓的女傭房間。
于媽并不傻，她知道肯定出事了。
自從她把那瓶藥丸拿回家之後，就一直把它藏在自己的箱子裏，直到今天，她才終于鼓足勇氣在燕窩茶裏放了一顆，看着白色的藥丸漸漸溶化在香氣撲鼻的茶水中，她的心緊張得幾乎要跳出來了。
之後，她假裝在一旁擦地，直到看着女主人把茶喝光才放了心。
看着女主人拎着皮包急匆匆上班的背影，她心中曾經閃過一絲懊悔，可是一想到久卧病榻奄奄一息的老母親，她隻好狠下心腸。一邊是女主人的性命，一邊是母親的安危，孰輕孰重，當下立判。
至于那五萬塊錢，在拿到手的當天，她就彙給媽媽了，相信媽媽現在已經準備做手術了吧，做完手術之後，媽媽就可以下地走路了，她會很快好起來。
人到中年的于媽，餘生已沒有什麽盼頭，唯有讓老母親安度晚年而已。
關海強一闖進女傭房，屋内立刻傳出一陣可怕的噼啪聲，房間裏的東西悉數被他摔在地上。
于媽哆哆嗦嗦地走過去，看着自己喜歡的盆栽和小裝飾品一樣樣地被摔得粉碎，于媽吓得大氣都不敢出。
床上的被褥枕頭也被一樣樣撕開檢查，弄得屋内鴨絨棉絮亂飛。
原本幹淨整潔的傭人房眨眼變成了垃圾堆。
當她看見主人的手抓起放在牆角的箱子時，心裏立刻咯噔一下。
要知道那個白色藥瓶就放在箱子裏呢，可是她現在絕不敢把它拿出來。
他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麽，回過頭鄙夷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唰地一下扯開箱子拉鏈。
箱子裏的衣服全都被倒在地上，随着衣服一件件地落在地闆上，一個白色小藥瓶嘭地一下掉出來，跌在地上，彈了兩下，滾到了牆邊。
關海強彎腰撿起那個白色藥品，看了眼藥品上的标簽。
正是LSD迷幻劑。
他把藥瓶死死攥在手裏，走到于媽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領，怒吼道，“這東西是哪來的？”
于媽被勒得喘不過氣來，含糊不清地道，“我不能說。”
關海強盛怒之下，狠狠地抽了她一個嘴巴。
“說！不說我今天打死你！”
于媽隻好戰戰兢兢地說出那個女人的名字——唐小綿。她的名字嬌滴滴嗲兮兮的，很好記。
又是唐小綿，關海強隻覺得腦袋裏嗡地一下，原來唐小綿發信息騷擾妻子還隻是小打小鬧，真正的定時炸彈就埋在自己身邊。這女人簡直是想結婚想瘋了，爲了逼自己娶她，她竟然想到收買女傭于媽給妻子江甯下毒，而今天的車禍就是因爲妻子體内的迷幻劑發作所緻。還好安全氣囊彈出，救了妻子一命，否則自己這一生都得背負着害死妻子的罪責。
剛才在醫院裏受的窩囊氣瞬間爆發出來，他掄起巴掌照準于媽的臉又是一下。
“你爲什麽要這麽做？難道我們家對你不夠好嗎？。”
“我母親做手術需要五萬塊，那女人給了我五萬，爲了救母親的命，我一時糊塗，就答應了她。關先生，其實我現在真的很後悔，太太對我這麽好，我卻做出這樣的事來傷害她。我簡直不是人啊，我對不起太太，對不起你們全家啊。都怪我急于想治好母親的病，才做出這種蠢事。”于媽說着，嗷啕大哭。
“這事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我等下就去報警，有事你跟警察說去吧。”
于媽噗通一聲，跪倒在主人腳下，“關先生，我知道您全家都是大好人，求您放過我，千萬不要報警，我母親身體不好正在住院，我女兒還在上中學，如果我坐牢的話，她們兩個怎麽生活？我不能坐牢我得照顧她們啊。”
關海強怒視着滿臉淚痕的于媽，從錢包裏拿出一疊人民币摔在她臉上，“這裏是六千塊，算作你這月的薪水吧。現在，請你馬上離開我家，我不要再見到你。”
“關先生，求您了，不要趕我走，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呀。請讓我留在這裏吧，我想贖自己的罪過。”
“快滾！否則我馬上報警！”
“我想去醫院看看太太，想親自對她說聲對不起。”
“不用，你馬上離開我家，快點！”
于媽被憤怒的關海強趕出門外，她的衣服、箱子和被褥也被他一一扔了出來。
她跪在關家的台階上，哭得撕心裂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