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上前一步,揪住羅榮貴的衣領,低聲道,“來的是誰?”
羅榮貴搖頭,“我怎麽知道?”
“不是你的同夥嗎?”
羅榮貴搖頭,“不,我們隻有兩個人。”他說着,朝着小火雞努努嘴。
小火雞點頭,“葉警官,就隻有我們倆,門外的家夥跟我們不是一起的。”
說話間,那腳步聲已經在卧室門口停了下來。
葉天噓了一聲,其餘三人立刻安靜下來,緊張地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驚擾到卧室門外的人。
吱嘎一聲,那人推開了卧室的門。
卧室的門緩緩地打開,門外的燈光照了進來。
四顆腦袋立刻湊到櫃子縫隙上往外看去,令他們失望的是,卧室的門大開着,可是門外空無一人。
擦!什麽情況?
人呢?
葉天吃了一驚,羅榮貴張嘴想要罵娘,被葉天一把捂住了,小火雞想要說什麽,也被莊夢蝶制止了。
這大白天的就鬧鬼嗎?
還是幻聽?
幻聽顯然是不可能了,不可能四人一起幻聽,剛才的腳步聲的确是四人全都聽見了。
鬧鬼就更不可能了,盡管目前各種靈異小說和電影把鬼說得天花亂墜,無所不能,可是實際上又有誰真的見過他們?
所以唯一可能的就是那人就站在門外,葉天深信這一點。
那人爲什麽站在門外不進來?是發現屋内有人不敢進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糟糕了。
葉天後悔剛才跟羅榮貴一直說話,那人不進來也許是因爲聽見屋裏有聲音所以望而卻步了。
門外照舊是死一般的寂靜。
櫃子裏面的四個人已經憋得滿頭大汗了,這19萬3每平米的房子供暖的确給力。在這間隻需要穿着吊帶睡衣晃悠的别墅裏穿着冬天的衣服,那種燥熱難耐的感覺可想而知。
四個穿着棉服大衣的人恨不能立刻把衣服給脫了。可是此刻,他們誰也不敢動一下,隻能任汗珠一滴滴地從額頭上滾落。
葉天拔出手槍,豎起耳朵,仔細聽着門外的動靜,他已經打算好了,如果那人逃跑的話,他随時準備沖出去,把那人按在地上控制住。
盡管門外還是沒聲音,可是葉天知道,那人沒有離開,他就站在門口。
果然,大約兩分鍾之後,門外有人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聲,緊接着再度響起了腳步聲。
奇怪的是,那人的腳步聲很輕很慢,這并不是逃跑時發出的腳步聲。
如果是逃跑的話,那腳步聲一定又急促又沉重,踩在樓梯上肯定是通通通的聲音。而那人的腳步聲隻是輕微的撲踏撲踏聲,聽上去輕輕慢慢,不疾不徐。
那很輕很慢的腳步聲緩緩地朝着樓下去了。
那人竟然下樓了?
按照正常情況推斷,如果那人發現屋裏有人勢必轉身逃跑,既然他沒有逃跑而是慢慢地下樓,說明他應該沒有意識到屋裏有人。
那他下樓幹嘛?
那人反常的舉動再度勾起葉天的好奇心。
來的人又是誰?
聽他腳步聲像是對這棟房子很熟悉,開門之後并沒有在樓下停留就直接上二樓了。
如果是小偷來順東西,一進門,樓下各種豪華值錢的擺設和物件就會引得他駐足了,可是聽他腳步聲,并沒有在樓下停留,而是直接上樓了。
那人現在下樓是打算離開嗎?
不管來的是誰,既然來了,就不能讓他這麽走了。葉天打定主意,朝着其餘三人噓了一聲,舉着手槍輕輕地走出了衣櫃。
卧室的門大開着,葉天悄悄走出門外,伸頭往下看,看見一個人正在慢吞吞地下樓。
那人穿着件黑色長款大衣,戴一頂黑色帽子,帽檐拉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看體格也就是中等身材,從樓上望去,隻能看見他正在下樓的背影。看他穿戴氣質應該不是做賊的。
那人從容地走到一樓,并沒有朝大門走去。
葉天看到這裏,就放心了。
既然那人下樓之後并沒有朝大門走去,就說明他下樓不是爲了離開這棟房子。
隻要他不離開,那就好辦了。
那人下樓往左走了,客廳的左面應該是廚房,葉天記得很清楚,他去廚房做什麽?不過去廚房的話,就更加說明他不是賊了,因爲沒有哪個賊會去廚房偷東西的,尤其是在這樣一棟豪宅裏,有這麽多值錢的東西可以拿,去廚房偷東西不免有點可笑。
現在已經看不見那人了,廚房的門虛掩着,葉天卻不敢貿然跟進去,以免打草驚蛇。
叮當——哐啷啷——
廚房的什麽東西似乎被碰翻了,聽那聲音應該是鍋鏟湯勺或者菜刀一類的東西掉在地上。
那人似乎很緊張,廚房裏不斷地傳出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他在廚房裏找什麽呢?葉天皺眉,對于那人的舉動更好奇了。
趁着那人在廚房裏找東西,葉天悄悄走下樓來,蹲下身子,藏在一樓的意大利沙發後面。那人忙着在廚房裏翻騰,顯然沒有聽見葉天下樓的聲音。
砰——嘩啦啦啦——
一陣清脆刺耳的響聲驚得葉天一個激靈,聽聲音判斷應該是廚房的碗或者盤子被摔碎了。然後又是輕微的嘩啦嘩啦聲,這應該是他踩在碗盤碎片上發出的聲音。
葉天照舊屏住呼吸,一動不動,他知道那人随時會從廚房裏出來。
果然,又過了一會兒,那人空着手從廚房裏出來了。還是看不清他的正臉,因爲帽檐壓得太低了。
廚房門大開,鍋鏟湯勺和幾把菜刀胡亂地扔在地上,地上滿是碗碟的碎片。
葉天不敢去看那人的臉,急忙把腦袋縮了回來,擔心他發現自己。
在搞清楚那人進這棟房子的目的之前,葉天暫時還不想被他發現。就讓他以爲屋裏沒人,才能好好觀察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那人四下看了看,走到客廳裏一副手工布藝畫跟前,停了下來。
那布藝畫是一副由各種顔色的布拼接出苗族姑娘肖像畫,畫上的苗族姑娘戴着滿頭的銀飾,穿着苗族服裝,正笑吟吟地凝視着前方,眼神清澈幹淨,嘴唇紅豔豔地誘人。
整幅畫大約60寸大小,畫的高度正好是人的視線水平處。
那人伸手取下那幅畫。
在牆壁上原先挂着那幅畫的位置,露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