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
勐海芸又說:“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雖然是那麽說,但根本的原因,不是要求善良,其實,本質是求一個道心圓滿,符合自己的心意,不違背自己的本心。”
勐海芸又給我說,什麽叫道心圓滿。
道心圓滿,就是沒有心魔。
不做太大的缺德事,違背良心,留下疙瘩,這樣,精氣神圓滿,再與肉身合一,就悟道成仙了。
所以,神仙都是至善的。
不追究問心無愧,心胸坦蕩,道心圓滿,難以成仙。
勐海芸還調侃我:“像是旁門左道那些陰人,做缺德事太多,他們雖然惡,但人心底還是有良心的,再惡的人也會有本能些許愧疚,所以,他們也會有心結,是很難成仙的,可他們沒有這方面的成仙打算,想樂善好施,成仙給其他人被分屍的想法。”
勐海芸繼續說。
所以,有些陰行大家,會爲禅坐閉關,剔除心魔,心裏的疙瘩,要想辦法釋懷,或者想辦法彌補,做到圓滿,才可能成仙。
古代的時候,才有一些得道高人,樂善好施,對世人救苦救難,最後得道成仙的傳說,皆是由此而來。
當然了。
那都是想成仙的會這樣,現在誰想成仙?
一個個都懶得理會,甚至惡事壞事幹盡,根本不修身養性。
勐海芸也知道我身上的事情,忍不住輕聲勸我。
“程遊,也不是我說你,你這個人的心性,還是比較容易成仙的。”
我覺得,我是被誇了?
“誇你個屁啊!!”
勐海芸苦笑,說:“你都要死了,死到臨頭了,還覺得我在誇你?無語!如果你是苗倩倩那種坑貨,一天到晚想着坑人,做壞事,到處打劫,我反而懶得理你呢,一點屁事沒有!”
我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
“要不,你做點缺德事,謀财害命,坑死幾個人,内心有愧,就不用成仙了!人太善良,還是不太好的……成爲了善良到極點的仙,就是被人分屍的命運——善到長生便是死。”
“或許,程琦,正是因爲知道這點,選擇那一條匪夷所思的路。”
這時,勐海芸又給我提供了第三條路。
第一條是割腎,分一半給别人,自毀根基。
第二條是找程琦那一條路,想辦法逆轉長生路,成爲不死的仙。
第三條是做缺德事,十惡不赦的壞事,良心有愧,道心有礙,有了心魔,就突破不了。
這事情……
講道理,我很爲難,還得看看,依我的想法,是在第一、第二條選擇。
至于作惡,問心有愧,我會良心不安,也睡不着覺……我覺得,人活在世——就是圖一個心安理得。
我想着想着,該怎麽樣抉擇,就慢慢睡着了,畢竟。第二天還有一件陰活忙,得早點休息。
至于我自己的事情……
再想想辦法。
……
第二天早上,我們做完了幾單生意,中午的時候,我們幾個人,吃完飯,就開始在店裏等着喬一輝過來了。
等到了三點鍾,門口才停下了一輛黑色轎車,蘇怡強拽着喬一輝,慢慢走了下車。
喬一輝體态修長俊美,加上纖細不堪一握的腰肢,和修長筆直的雙腿,給人一種中性美,如果不是喉結和平胸,比女性還要修長的體态,還真以爲是一個美女。
“好帥。”
董小姐掩着嘴,笑了笑,“現在的姑娘,都喜歡這種類型的小鮮肉,白白嫩嫩的,偏向于中性之間,的确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再加上這音樂天賦,簡直是迷死人不償命。”
就是這喬一輝,走路有點瘸。
兩條腿有些不自覺的分開,像是O型腿,臀部不自覺的岔開,十分的不自然。
“人已經給你們拉來了,都好半天了,就是縮在賓館裏,就是不願意來。”
蘇怡拽着人,有些憤憤不平,也有些哭笑不得,大聲說:“老闆,他就是害羞,你可得幫我們看一看他這個事情!看看是誰嫉妒我們,整我們小兩口!嫉妒我們的好!”
“放心吧,我會給你們調查清楚的。”我笑了笑,望向喬一輝,伸手握了握,“我是這家工作室的老闆,我姓程,喬一輝先生,是嗎?”
“是,是我。”
喬一輝低下頭,有些沉默,不太敢直視我們,目光斜到旁邊。
他看起來比較直,有些怯懦,不是那種花花腸子,不會藏心思的人,一張臉,一下子都寫滿了躲閃。
看來……
是真有問題了。
我們的猜測果然沒錯。
這時,那蘇怡有些激動,“老闆,你查出是哪個小娘皮,搞的邪術了嗎?竟然給弄個肛門長牙齒,真是壞透了!賤到了一定程度。”
我說沒有查出,如果可以,請蘇小姐回避一下,我給喬一輝檢查一下身體情況,單獨聊一聊。
“沒事,我也去,我心裏着急,想看看這個情況怎麽弄,至于惡心,反正平常都是我……習慣了。”蘇怡連忙說,滿是關懷。
我搖頭說:那不一樣,在自己人面前,他也就不緊張,但在外人面前,一起對他進行研究,還是很難拉下面子的。
“是這樣嗎?”
蘇怡望着喬一輝,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成,看看誰幹弄你,先把你身上的事情解決了之後,我們再找背後黑手去!”
蘇怡走了出去,做到車上。
而我帶着一瘸一拐的喬一輝,走進了裏面的紋身室。
我看着這俊俏的帥哥,說:這走路,不舒服吧?
“是不舒服。”
喬一輝有些放不開,似乎有些怕我們,很慫。
我又問了一句,“你這個‘拾人牙慧’的陰術,剛剛做得沒有多久吧?走路,還沒有适應?”
喬一輝一聽“拾人牙慧”這四個字,徹底不說話了。
我看着他沉默,看來果然是知道這個事情,這個陰術,十有八九是他自己做的了,奪走了别人的音樂智慧。
我眯了眯眼,又說:“那蘇怡,看起來對你挺好的啊,這樣都跟着你……你不給我講一講,這個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嗎?不然她那邊,我也不好解釋。”
喬一輝低着頭,忽然說:拾人牙慧,你們這些高人,都知道這個東西嗎?
我笑了,說:那得看人了!一般水平的圈内人,是不知道這個的,那蘇怡懂行,他打聽了附近幾個城市裏,就我最厲害,來找我辦活……我也是問了圈子裏的其他朋友,才懂得有這個玩意兒。
我的潛在意思是,我的人脈很廣,他不給我交代清楚,是很難離開這片地方了,也别想着逃,逃是逃不掉的,這活接了,我就得有負責。
喬一輝伸手,忽然摸了摸屁股,似乎在等待着回應,說:“這個事……說來話長,既然楊哥說沒問題,我就說。”
“楊哥?”我皺眉:你伸手到屁股上,是在和人溝通嗎……
“讀唇語。”他低聲說,“我學了好久,才會的。”
唇,唇語?
我們一臉震驚,是徹底反應了過來。
竟然還有這種方式。
但我一想到那十分惡心的畫面,一隻手,在上面輕輕的來回撫摸,我就雞皮疙瘩,不由得起了一身。
“楊哥,是嗎?沒事的。”
旁邊的苗倩倩也笑了笑,收斂了神色,說:說說呗,反正我們幾個人都給你聽着,我們很有耐心的。
喬一輝看着我們,知道自己是徹底躲不過去了,就拉開了話匣子,給我們講起了他這幾年身上發生的事情,還有他身上的這位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