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地點,這南家姐妹的城市,雖然是在我麾下的幾個地盤,但也和隔壁的陰行話事人,黃港明的地頭接壤。
搞不好,還真和那個黃港明有些關系,能探出一些底細。
這附近的格局,我現在才弄明白。
不過,之前弄明白也沒有用,哪能像是現在,有個安清正,勉強有陰行大家的能耐,可以反客爲主,對于旁門左道不再是絕對的弱勢。
我說老太太别緊張,咱們坐下來慢慢說。
那老太太對我說:“我的孫女,唉,我的孫女她竟然……撞邪了,鐵定是撞邪了,遇鬼了。”
那老太太有些猶豫,難以啓齒。
我看了看酒吧周圍,說:“要不老太太,你看這樣吧,對面的刺青工作室清靜,我們到對面聊聊。”
……
我們兩個人,我從對面,把老太太帶回店裏坐下來。
安清正在拖地,董小姐在旁邊跟着安清正唠嗑。
“有客人來了?”董小姐說。
“對,苗倩倩呢?”
我走進來,請老太太在沙發上坐下,到旁邊的飲水機上倒水。
“那妮子,剛剛還信誓旦旦的說,他要抱着資料,研究黃港明呢,結果沒有三分鍾熱度,就又去打遊戲了,說剛剛賺了一筆錢,又可以充錢了,先去享受一下。”董小姐搖頭。
“這家夥整天搞些有的沒的,把人叫下來,開始幹活了。”我說。
接着,我把水放在老太太面前,自己也捧着茶杯,問是怎麽回事。
老太太有些不好說,不過我勸了幾聲,她還是給我講了出來。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這位老太太姓呂,呂老太,在南歡兄妹隔壁當鄰居,在菜市場擺攤賣菜的。
她的女兒,嫁給了一個男人,那男人不是個好東西,整天遊手好閑,到處賭博,欠下了一屁股債,然後跑路了。
她女兒呢,也是一個女混子,不學好,經常帶外面的野男人回來厮混,問老太太要錢,還欠了一屁股債,然後也失蹤了。
苗倩倩才剛剛坐下來,就搖頭冷笑說:“這對父母……可真是夠有意思的,别人都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其實呢……隻要下面的器官正常,什麽阿貓阿狗、什麽樣的人渣,都能當爹媽。”
苗倩倩又想起了自己的老爹。
“這人嘛,有好有壞,不管什麽身份、職業都有壞人。”我說完了,也給苗倩倩倒了一杯水,說:那老太太,你拉扯着孫女長大,不容易吧?
“不容易,是不容易。”
老太太說:“我沒有四點多就起床了,做菜燒飯,然後就跑去菜市場拉菜,然後擺攤,日子過得苦得很。”
“但是,我一把老骨頭了,也沒想太多,再多的苦也沒事兒,我一條爛命,不值錢!這一輩子,能把孫女呂小娴拉扯大,就完事了。”老太太又說。
我說這老太太,的确是一個蠻樸實善良的人。
我說:“呂小娴?”
“可不是嗎,肯定跟我姓,跟那渣男人姓,他配嗎?”那老太太一副譏諷的樣子,咬牙切齒。
老太太說,她家呂小娴,非常讓她省心,很刻苦,很勤奮,還是個很愛笑,很燦爛的女孩子,笑得像是太陽花一樣,讓她有很大的欣慰。
平常,她拉扯着孫女呂小娴跟她賣菜,日子過得也艱難。
我說:那現在,你的孫女兒……
“一個月前,被當年放高利貸的人,找上門了,說父債子償,天經地義,開一臉猥瑣的看着我孫女,當時我把人趕出門了。”老太太十分生氣的說:“欠了一屁股債,都是她父母惹的禍,可是……”
老太太說,她女兒,半個月前失蹤了。
她瘋狂的找,然後報警,後來她的屍體,後來在一個巷子裏被發現,面目全非,被蹂躏得不成樣子。
是那高利貸幹的。
老太太當時,暈厥了過去。
她渾渾噩噩的過日子,還沒有緩過神來,整天呆滞,翻弄着女兒的遺物。
有一天,她用自己孫女的手機,翻看以前兩個人的照片,忽然看到孫女的手機上,有一個老同學,發來了很猥瑣的消息。
那男人說:“臭婊子,當初,就知道你是假清純!想不到那麽騷,還在網上搞那種情色直播,沒有想到,你脫了衣服,身材和我想的一樣好,一樣的風騷,我花五百塊,你看咱們出來吃個飯?”
當時,老太太看傻了,第一次見到那麽惡心的人。
那老太太回擊他。
那男人似乎還不知道呂小娴死了,說:“還不承認,我都給你拍下來了。”
他直接用手機,發了視頻。
上面的視頻,正是她的孫女,脫光了衣服,在進行那種直播。
“當時,我就腦袋裏空白了一片。”老太太說:“我沒有想到,我的孫女,在生前,竟然做這種事情……”
老太太說,這對她打擊很大。
不過,她後來才打聽到直播是怎麽回事,是現場直播,但她的孫女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可能還能……
她當時,就覺得這裏面有很恐怖的秘密,她的孫女,死掉很蹊跷。
這視頻上的,是人是鬼?
“我就去找了南歡小姑娘,她幫下了那個平台,有複雜的過程,什麽邀請碼,會員費,才能登陸那個隐秘平台,我還真發現,我的孫女,在進行直播。”老太太哭了出來,“她還在上面搔首弄姿,那都是小姐做的,和出來賣有什麽區别,我真是……”
她掩着臉,泣不成聲。
我聽到這,心裏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這老太太,一輩子過得夠苦了,想不到還看到那麽殘忍的事情。
照片我看了,長得還算一般,但她那孫女,很活潑,那麽愛笑,笑得很好看,加了很多分,很陽光的女生。
老太太問我們,這個事情能辦不?
我說:可以,我們可以幫你看看……這個事情很邪門,是你孫女假死,是被人抓住威脅直播,那麽還好說……如果真的死了,那麽在直播的,就有講究了。
苗倩倩在旁邊問,“老太太,那你在平台上,溝通過嗎?”
“溝通過……我偷偷發了信息。”老太太說:還真是我女兒,但好像被什麽人盯着,隻能暗示我不要來找她。
這是真有毛病。
老太太問我們:“能不能給我們查一查?我知道,你們要錢,我手裏就隻有三萬多,我全部給你們,存來給小娴當嫁妝,可是現在……”
董小姐靠過來,溫柔的抓住老太太的手,“老太太,您言重了,這個事情,我們能幫,是一定會幫的。”
“謝謝,謝謝。”老太太很激動。
我讓董小姐安撫了一下老太太,安置一下老太太,店裏承包費用,幾個人出了門,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走,直接去南傑那邊,去查一查這個陰事,可能和黃港明真有關系。”我眼皮子有些跳,心裏有些氣得不知道該怎麽說,如果真是黃港明做的惡事,還在我的地盤上……
那是赤裸裸的挑釁。
雖然那麽晚了,苗倩倩也沒有異議。
我、苗倩倩、叫上小青兒、三個人一起出發,開着車,直接去了隔壁市。
大概十點多的時候,我們到了南傑的地盤,南傑直接就在等我們了,并且周圍的環境十分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