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道家的符咒紋理,緊密複雜,以一種奇怪的圖形排列。
其實,這類似道家符咒的圖案,都與我刺青圖的本質原理大緻一樣,都是圖紋,區别在于一者在身上,一者在紙上。
“要把它上面的圖案,改成刺青圖,紋在身上嗎?”小青兒問。
我說:“是,是有這個想法,白小雪曾經說過,這個屏蔽陰術,來源于神仙發明的,是一個不知道原理的仙術,哪怕不知道原理,但既然有屏蔽太歲器官的功效,那麽我隻要紋在身上,應該也有用。”
“你家的刺青圖,不是不能給自己紋嗎。”小青兒又說。
我摸了摸她的腦袋,“這個時候,就得看你了。”
“啊?”
小青一愣:我?
我笑了,說:“你個小丫頭也是一個強大的陰人了,要朝着陰行大家邁進,要有創造力,你不是學道符嗎,不是一個道家陰陽師嗎,幫我改成道符,我戴在身上。”
小青有些緊張兮兮:我……我可以嗎。
我說:相信你的聰明程度,你研究道符,畫符咒去降妖除魔,不能隻會依樣畫葫蘆,要明白一些原理,如果不是這樣,就難以成爲一個真正的陰人,未來的你,肯定要去研究屬于你自己的陰術,不然,難以成爲一名真正強大的老牌陰行大家。
“就像是我,從小也要研究,我們程家七十二副鬼刺圖,明白刺青原理,才能由每一代程家傳人積累,不斷創造更多的鬼刺圖疊加。”
我說。
我腦海裏,想着我創造了多少副刺青圖。
一路走來,我竟然已經抵達了曆代程家傳人的層次,改進了安清正背上的陰陽八卦圖,形成一幅陰陽影武人。
甚至,還重做了江山社稷圖。
相比大部分先祖,甚至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已經超越了他們。
但是這依舊遠遠不夠。
“那我試試。”
小青兒抱起盒子,蹭蹭蹭的跑上二樓。
這給我自己做刺青,自然不行,隻能依靠小青兒幫忙,不過給董小姐、陳天氣,已經有了苗頭,我可以改成刺青圖,屏蔽她們的能耐。
“看她們怎麽選擇了,是戴在身上的道符,還是刺青圖的形式,永遠附在身上。”我站起身,想了想,來到苗倩倩這邊。
苗倩倩倒是很好奇,對蜀山的事情。
我把全部的事情,給她說了之後,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變态!”
“那個段先生,代代投胎輪回,負責替庸人打理事務,也是一個心裏扭曲的人,執念很重。”
苗倩倩坐在沙發上,放下手裏的手機,一副模拟男人的口吻,十分的輕佻說:“小魚兒,我喜歡你……你喜歡不喜歡我?如果不喜歡我,那我們一起自殺,下一世我再問你一遍……你說,這樣的人,他是不是心理有問題?”
“去你的。”
我讓她别叽叽歪歪。
“那個庸人,很明顯是個怪物。”
苗倩倩忽然又瞄了手機一眼,上面是某個遊戲畫面,擡頭望着我,正色道:“一個擁有正常智慧的魔崇,哪怕再平庸,伴随着歲月的積累,也是極爲恐怖的。”
“盡管不聰明,但說他是古往今來,最恐怖的怪物也不爲過,擁有漫長的壽命,到各大陰行世家偷師,讓他彙聚無數陰人的所長爲一身。”
苗倩倩又說:最爲恐怖的——他是一個魔崇。
我點點頭,明白她的意思。
魔崇是不死的。
這種生物,誕生于人心。
隻要殺死它,又會在某處,某個最契合自己性格的人的人心中漸漸誕生,生根發芽,最終占據那個人的身體,成爲新的魔崇。
就比如說杞人。
如果殺死杞人,他會在某個契合自己心境——一個憂郁症、喜歡杞人憂天的悲傷聖母病男人心中,漸漸生根發芽,再次長成參天大樹,重新化爲另外一個杞人。
而庸人死後,也會在某個在他人面前、碌碌無爲、十分平庸的人心中,生根發芽,成爲一個新的庸人。
這才是魔崇的難纏之處。
他們是不死的。
隻能鎮壓起來,殺死後,又會在人心的某處黑暗角落重生。
“現在,我們已經漸漸了解到,魔崇、擁有唯一存在性,類似各類的人,心裏彙聚成的一種執念。”我歎息說:“隻要類似的人不死,他就一直會存在。”
而不死的庸人,可以無限次,做桃花烙這種以犧牲自我生命的禁術,替人投胎轉世。
他死了,又在另外一個人身上重活。
“所以,庸人,我們可以不用理會,就像是程琦一樣,淩駕于任何事物之上,目前來說,他是無敵的,站在了古往今來一切陰術的至高點上。”苗倩倩歎了一口氣,“我們還是忙着我們的事情。”
我說:什麽事情?
她瞪大眼睛,“接活啊!不接活,不做生意,能混嗎?有錢花嗎?咱們又不是對面的恐怖酒吧,那種專門吸引犯賤的人,主動過來吓尿褲子,過來送錢的。”
苗倩倩笑了笑,拿出店裏的客戶簿,在椅子上扭了一個曼妙的身姿,伸着懶腰,一臉輕松,“最近你不在這幾天,我和拉着小青兒,還有許桃夭那變态妮子,一起出去幹活了,也解決了好幾單的生意,賺了個十來萬塊。”
“比較有意思的,是碰到了一個老鼠精,粉紅色的那種小老鼠崽,吱吱吱叫的那種,喜歡在女人身上築巢,當老鼠洞,特别的變态,當時,我和小青兒,都吓壞了。”
苗倩倩一臉緬懷,給我講起了當時的事情。
我也直接坐在店裏,坐在旁邊喝着茶,聽着她一臉緊張兮兮的形容事情的過程,整個過程,的确驚險萬分,簡直恐怖。
“反正,我們當時沖入房間,還好是解決了……那老鼠不厲害,也就剛剛成精。”
苗倩倩心有餘悸,“倒是許桃夭那個家夥,差點就沒命!當時,我們還不知道是老鼠精,她非要用她的陰陽潛望鏡去看,也不怕長鬥雞眼,要不是學了他的男朋友,搞個上帝時間,反應快,立刻縮了回來,眼珠子都給她啃下來了。”
我聽得,目瞪口呆。
“那真是刺激驚喜啊……”
我喃喃着,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
我想不到我這邊經曆了陰事,他們這邊店裏,也精彩紛呈。
“這都是小事兒,不過,這樁陰事,你不在最好,挺涉及女孩子的陰事,男陰人不好插手,這是婦女之友才能辦的陰活兒。”苗倩倩說。
我說也是,很多陰活,還是姑娘比較适合接手,男陰人,處理陰活一直處于比較尴尬的地位。
咱們辦陰活兒的,其實就是髒活。
特别髒的那種。
不是那些外行人,想象得那麽美好,像是仙俠劇裏,掐掐道符,擺擺英俊潇灑的帥氣姿勢,大氣凜然說一句——妖孽還不快束手就擒?就降妖除魔了。
他們外行人根本不知道,咱們圈内人裏,常說的妖物吸人陽氣、精氣,是怎麽一個情況。
他們以爲吸人陽氣,就是很唯美的人妖戀情,嘴對嘴,就能吸人陽氣。
根本不會想到是那麽惡心的事情。
“夢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當陰人,是現實而殘忍的,入行久了的老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但是新人不明白。”
苗倩倩說:其實我叫住你,是有一樁大生意要做。
我說什麽生意?
“一個有錢帥哥的女朋友,出了一點問題,可以出這個價!”苗倩倩伸出了六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