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快。”
我挂了電話。
覺得這個事情,已經迫在眉睫,到了生死關頭。
晚上的時候,我縮在二樓的房間裏,也不下樓,因爲一樓客人出奇的多,大部分是女客人。
之前,我還沒有那麽大魅力。
眼前的大部分,都是今天我早上做刺青,以及董小姐拉着我去前台,給勾引來的。
還有大膽的,表示要請我出來做刺青,一臉暧昧的,要紋個全身的刺青圖,如果可以上門服務,可以出更高的價錢。
如果是女性,那麽打聽我……
也就罷了。
可是這些打聽我的人,其中,還有個别的男性。
那些男人都十分熱情打探我,其中,有陰柔怪氣的娘娘腔,也有血氣方剛的剛猛壯漢……
表示和我一見如故,要和我認識,做好兄弟。
簡直可怕!
我是徹底起毛了。
這已經不是愛慕,已經是一種歪門邪道,一種魔性的“陰術”了,我已經開始不局限于類似董小姐,那種迷戀異性……甚至都開始跨越性别了。
鬼才知道程琦,他到底搞出了什麽恐怖的東西。
這才意識到當時,那些太歲神仙,被人流着口水,擦着哈喇子,狂熱的追趕,要解肢分食的類似心情,我已經感覺能夠體會。
“你們老闆呢?我要做刺青!”
“我有預約!!我有預約!!”有人狂熱的吼起來,在推推嚷嚷。
“我出高價!”
一樓裏,還好苗倩倩和小青兒、安清正這些人,形成了有效的人牆,阻攔住了那些狂熱的客戶。
我卷縮到第二天中午,發現這種狀态,我已經徹底出不來門了,已經變成比董小姐更可怕的“怪物”。
也就在這時,那位房東終于上了門。
我已經下了決心,要盡快拿下。
誰知道,上門的不是老太太,而是一位看起來十分有架勢的老頭,穿金戴銀、花格子襯衫的老頭拄着拐杖。
這老頭五十多歲,眼睛很有神,不像是尋常老人那樣渾濁,散發着很清澈的光,像是一簾幽水,我第一次見到那麽漂亮的眼眸。
還是在一個老人身上。
他介紹了自己的來意後,被請上了二樓,我現在隻能在二樓上接待客戶。
我站起身,對着老頭說:您好!你就是蕭妙妙,介紹過來的老房東了吧?那位老房東太太呢?
“是,是我,我老伴有事情暫時不能來,我估計,你也不想讓她來……畢竟,你挺受女孩子歡迎的。”那老頭拄着拐杖,很有威嚴的敲了敲地面,說:你是程老闆吧?我聽說過你。
我苦笑了一下,說應該是在一樓聽到的吧,最近鬧了一點意外。
“不不,你小時候,我就見過你。”那老頭說:你是程埙老爺子的孫兒吧?
我一驚,說是。
那老頭笑了笑,說:“我是程埙老爺子的朋友,當年一起喝過酒的朋友,我聽說你在這邊開店,我就特地過來看看刺青程家的後代,并且……是有些事情,要找你幫忙看看。”
他滿是威儀,有種上位者的氣質。
原來,這個老頭是我爺爺的朋友?
我對那個人連忙客氣了一些,說:“原來是祖輩一代的陰人江湖高手,老一輩的人物,還請說說有什麽事情,其實,不用借着你老伴房東的關系,也能上門。
“客氣,客氣了。”
那老頭笑笑,說:咱們傳統的老派陰人,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那個盒子,算是報仇,太歲盒子,不管成不成,雙手奉上……我最近,是碰到了一樁陰事,來找你看看。
我點點頭,這派頭牛啊,講究!沒有想到,這個盒子那麽輕易就到手了。
我心裏暗自佩服,抱了抱拳,說:老先生高風亮節,做事講究,還未問貴姓?
“我姓段,叫我段先生就好了。”他扶着胡須一笑,那仙風道骨的樣子太有氣質了。
我請着他坐下來。
接着,我站起身,到旁邊給白小雪打了一個電話,畢竟長輩,老一輩的陰人來了,我們不認識,隻能仰仗白小雪了。
“老一輩陰人?”
白小雪聽了,有些困惑。
我又詳細把特征,給她全部都講明白了。
白小雪聽了,說:房東老太介紹來的?眼睛發光,仙風道骨的老頭子?
我說對。
白小雪說:讓前台,把一樓的客人都趕出去了,把店門給關了。
啊?
我聽得摸不着頭腦,難不成是派頭太大,隆重招待?
我叫了一聲,讓前台的董小姐,把咱們店門給關了。
董小姐也嫌煩了,直接把人都趕了出去,把門關了之後,白小雪又說:“把那老頭給抓起來,我現在就過來。”
我徹底發懵。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仙風道骨的段先生,就有些急躁了,撸着胡須強裝鎮定:“你是在幹嘛?現在的陰行小輩,就這樣對待……”
白小雪的話,我肯定是信得過。
說抓起來,那就直接抓起來,不過這個人,還不知道深淺,得把房間的苗倩倩和安清正叫下來,這兩個人在房間裏不知道在幹嘛
我叫了一聲說:“苗倩倩,下來把這個老頭,給抓了。”
苗倩倩聽了,立刻開了門,還以爲是什麽鬧店的潑皮老頭呢。
她上來就二話不說,也不問,沒有點尊老愛幼的想法,像是抓小雞一樣,提着這個老頭的衣領,直接就給舉起來,“哪來的潑皮,敢來老娘這裏碰瓷,你活膩歪了!?也不在這條街打聽打聽,咱店是誰罩的?這後台你惹得起?”
那段先生當場就呆了,看着一臉我很橫的社會苗,忍不住大喊:“程遊!我真是你程埙老爺子的朋友,咱們當年一起喝過酒的,那叫一個關系鐵,别逼我動手,你們這些區區小輩……”
“媽的!還裝程埙老爺子的招牌,來我們這裏行騙,你是活膩了!”苗倩倩揪着他的衣領,遠遠的對着房間裏叫了一句:“安清正,我的寶刀弄好了沒有?”
“來了來了。”安清正連忙出門,遞過一把有刀袋的刀,“給你縫好了。”
苗倩倩蛻了刀袋,對着這老頭比劃:“别以爲老娘不敢砍你!分分鍾砍死你信不信?先卸掉兩條腿再說!”
“拿你來試試這寶貝陰器!”她揮舞着刀,一使勁,一股黑色朦胧的陰風閃過,劃過了他的雙腿。
啊!!
伴随着段先生的一片慘叫,他的雙腿無力的癱軟下來,“永靈刀……不是,永靈刀在廣州野味館,這是……仿制品,陰人邢家的屠安刀。”
哦?
我皺起眉頭,知道得還挺多的?
這個人,連那麽隐秘的江湖陰人世家都知道,看起來不簡單。
不過,那麽弱,苗倩倩一隻手就拎起來了,估計真不是什麽真正高人,白小雪讓我們把他抓起來,肯定有她的道理。
“你們有那麽對待客戶的嗎?”那段先生叫起來,“我和你程埙老爺子,真是朋友!”
“放屁!你特麽少扯蛋!”
苗倩倩冷笑,揮舞着刀上下比劃,說:“滿嘴跑火車,到我這裏,還嘴硬?我再卸掉你一條腿你信不信?你個老騙子,幹來我店裏行騙,也不到外面打聽打聽,我苗倩倩這一輩子,就是騙人發家的!”
我一懵。
這人,是騙我發家的吧?
“啊……”那段先生徹底急了,使勁的捶着腿,但是雙腿根本絲毫不動。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敲門聲,是白小雪的聲音,很冷淡平靜:“關着門,看來人是給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