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徹底奇怪了。
傳言劉白茜放蕩,原來真不是空穴來風。
是每天晚上,劉白茜下班後,另外一個“劉白茜”每天晚上過來,用自己的身體犒賞每天的最佳員工。
“這她爽,我們也爽嘛,讓廠裏,充斥一股‘勤奮’的企業文化,充滿拼搏的精神,争每日的最佳員工。”
老畢連忙說:“我們大家都說,她單身,是因爲*太強了,一般男人都滿足不了她,所以她才把我們整個廠的男工當成後宮,每天‘抽牌’來臨幸我們。”
他說紡織廠裏,一般女工比較多,但這裏不同,年輕力壯的男工最多,女工隻有那麽兩三個,背地裏都知道這個事情。
她們都偷偷罵劉白茜是一個*,這縣裏的謠言,都是她們傳出去的。
他們這些男員工,保密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會謠傳出去?
他們甚至還威脅了那幾個女工,不然她們說出去,才保住了這裏的秘密,保住了自己老闆的“名聲”,免得老闆不犒勞他們了。
“老實講,我們廠裏的員工都蓄足了力幹活,我們都講,她在選夫呢,哪一個活兒好,那方面持久,會十八般武藝的,我們誰伺候好了她,讓她滿意了,或者讓她懷孕,我們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娶了她,那麽大個廠子,人财兩得!”
我聽得離奇。
還有這種事情?
他給我說,廠裏的員工狂熱到了什麽程度。
有人天天晚上,回去刻苦研究這方面的技巧,活兒都快有電影裏男優的水準了,就是爲了讨好她,等輪到自己最佳員工的時候,賣力伺候好她。
有人本來挺喜歡去做大保健的,不過也戒掉了。
發憤圖強,強身健體,就是爲了等那一天,自己争得最佳員工的時候,把全部的精力傾瀉在自己老闆身上,讓她懷孕。
“這得多狂熱啊?”我忍不住說。
“對,要說這些人,都狂熱到個什麽勁兒?”
老畢歎看一口氣,默默掏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根煙,“這一個個啊……都跟不要命了一樣的工作,像是瘋狗,每天瘋狂幹活,一天在流水線上忙十一個小時,就是爲了争一個‘每日最佳員工’,他們都生怕其他人得逞,讨得老闆的歡心,成爲她的老公。”
我說:廠裏不許抽煙。
老畢一愣,默默把煙掐掉,“我和老譚呢,在這裏偷懶……是因爲他們把我們的活都幹了,不幹活也沒有事,就覺得搶不過他們了……我們覺得也比較累,就不去争這個了,也有老婆孩子,就趁着每個月拼命幾天,争一下每日最佳員工,日那麽漂亮的成功女人,那種身段……真就不像是家裏肚腩都比我大的黃臉婆,那種女人叫女人嘛?這才叫女人嘛,能體驗那種神仙的感覺,就滿足了。”
我眯了眯眼睛,說:你們不勤奮,也能争到‘每日最佳員工’?
老畢搖頭笑了笑,一副很灑脫的樣子,露出一口黃牙,“你知道他們有多勤奮嗎?每天的最佳員工,基本上的标準都是不停不歇,瘋狂在流水線上幹十多個小時,一般人的身體哪吃得消啊?堅持一兩天就不行了,等他們累了,我們也偶爾發憤圖強一次,每個月拼命一兩天,嘗嘗咱們老闆的美味,嘿嘿嘿……那大屁股、那妩媚的身段,瘋狂的搖起來,那種大美人,浪得沒邊了。”
我頓時徹底懵逼。
那麽狂熱?
怪不得我說,之前就覺得有些奇怪。
整個紡織廠的流水線上員工,一個個也不聊天,不劃水,每一個人眼裏充斥着一股沖勁,朝氣蓬勃的氣息。
我一開始,還以爲是劉白茜這個女強人,管理得很好,很有手腕,把廠裏治理得井井有條,企業文化,廠裏的員工十分的充滿“狼性”。
結果,是因爲這種獨特的企業文化,還真的蠻有朝氣的……廠裏的辦事效率才那麽的高。
想不到還有這種奇怪的管理企業模式,效率真的夠高的。
白小雪說:“我一開始,就覺得有些奇怪了,劉白茜的性格有些腼腆,害羞,雖然很聰明,也有才能,但不是做領導人的料,她對員工沒有威嚴,不夠殺伐果斷,雷厲風行,怎麽會把廠子開得那麽大呢?原來是這樣,這種管理員工的手段。”
我摸了摸鼻子:
其實整個廠裏的男工,那麽狂熱,那麽蓄力……給我一種熟悉的既視感。
就像是以往鬼崇,吸人陽氣一樣。
可能晚上……
那個披着劉白茜外貌的,不是人,是某種髒東西?
我問老畢,“晚上的時候,你們老闆下班後,什麽時候會再回來,給你們犒賞這個‘每日最佳員工’呢?”
“大概十二點半的時候。”
老畢說:“我們廠裏,和其他廠不同,效率十分的高,競争力很強,所以沒有夜班,白天就把全部的活幹完了,十二點半,是下班的時候,評選出一個最佳員工,然後老闆把人帶進了辦公室裏。”
“并且這個事情,大家都是默不作聲的,老闆對我們說,白天的時候,絕對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白天給她聊這個事情,再也不能競争‘每日最佳員工’了,我們大家都能理解,将心比心嘛,我們廠裏的一些男工,也是有家室的人,這事情大家默不作聲,她爽,我們也爽……爲迷亂的夜晚,添加那麽一點*。”
我覺得越聽越詭異。
所以,白天的劉白茜,都不知道自己晚上,會來犒賞員工的事情?
怪不得她隻是疑惑自己,名聲爲什麽那麽臭……
我又問老畢:那你們老闆五點多下班後,是誰在管這個廠子?
“是楊亦群,楊主任!劉白茜守白班,他守夜班。”
老畢說完了這些東西,問我們能不能把錄音删掉,會引起很多誤會,他們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傳出去,名聲就毀了。
我想了想,說:沒問題,錄音給你們删除了。
“謝謝,謝謝。”老畢連忙說。
我們一頭霧水,出了這個工作間,又在紡織廠裏的流水線上轉了好幾圈。
這才徹底發現了不對,廠裏的員工,真是勤奮得沒有邊。
我們路過,人家撇都不撇我們一眼,咔擦咔擦的弄着機器。
争分奪秒的工作。
流水線上的枯燥底層工作,也能弄出拼命專業奮鬥的樣子。
“不得不說,這種企業文化,是很有動力的。”我有些無語,“我見過的廠房,社會底層的流水線員工,一個個都目光沒有生機,麻木,得過且過,但眼前這裏,卻很可怕,一天的工作效率,是其他廠的無數倍。”
“的确如此。”
白小雪也有些捂着腦袋,有些頭疼,說:“看樣子啊,白天的劉白茜,和晚上的劉白茜,不是同一個人,晚上的那個美女老闆,是假冒的。”
我點點頭,我們走過了廠房邊上,看到一個供堂上,擺着蠶花娘娘的雕像,還供着香火。
蠶花娘娘,是很多蠶農都會供着的。
算是一種野仙,這紡織廠裏供着,也是當然。
我說:“可能是什麽蠶精,劉白茜供奉蠶花娘娘,求蠶花娘娘,保佑她的廠子生意興隆,結果蠶花娘娘真的顯靈了,晚上這樣過來,自己既然吸了陽氣,也讓她的廠子日益興隆?”
“是有可能,也可能是有某個人,掌握了織女的手藝。”
白小雪說:算了……我們先去找一找劉白茜,把這個事情給她講了,看看她怎麽個說法,并且,我覺得晚上那個楊主任,可能有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