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問她:“那你一直單身,其實是很孤獨的,有一些時間裏,一個人到處旅遊,你一個人不覺得有些寂寞嗎?”
“有什麽寂寞的,我雖然看起來比較年輕,但今年三十二歲了,我一直都是那麽走過來。”她淡淡的笑了笑,“我還想,一直那麽走下去。”
我點點頭。
能那麽坦然的對男性透露自己年齡的,是真的不打算找男朋友,所以毫無顧忌。
她對我說,她的生活上,有很多困擾。
在他們縣裏,由于她比較成功,又因爲一直單身,是縣裏知名的企業家,有很多對她的流言蜚語。
她拒絕了很多追求的男人,可能是那些男人對她懷恨在心,暗地裏給她下術了,讓她變成了蠶絲女。
很多縣裏的男人,還暗暗罵她臭婊子,喜歡立貞節牌坊,背地裏不知道多*,包養了多少個男人……
我說:現在一些人的觀念就是這樣,比較世俗,認爲那麽漂亮的一個有錢女人,到了三十多歲,還不找男人嫁了,肯定有貓膩。
“對的。”
她還有自己的一套理論,她對我說:“老實講——這個世界,又不是一定要找一個伴,女人,不是沒有男人就會死……我曾經看過一本進化史,說咱們人啊,爲了種族延續,會男女之間産生一種‘愛慕’,本質上,是分泌一種多巴胺和血清胺的物質。”
我說:愛情的本質上,是一種激素?
“人的愛情,其實是一種激素分泌,爲了生孩子,人都喜歡做交配的事情,是因爲大腦會分泌一種激素,讓你覺得很爽,這也是爲了繁衍,生孩子。”
她又對我說:“你知道,爲什麽婚姻後,不到兩三年,灼熱的愛情會慢慢冷淡,相互讨厭對方的一些缺點,甚至還會各種出軌?”
我說:是他們的愛情不牢固?他們閃婚得太快,沒有察覺到對方的缺點?
“不是的。”
劉白茜搖頭說:“人分泌的多巴胺和血清胺,會讓人發情,進入一種想交配的興奮狀态,就像是發春期的動物一樣瘋狂,會讓你無法意識到對方的缺點,自動屏蔽對方的缺點,但這種興奮激素的高濃度,不會太久,大約隻能持續兩三年,就會消退。”
“這就是生物的發情期,這個時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愛情消退了,夫妻間沒有了熱情,其實就是想交配的發情期過了。”
“但之後,人可能還會進入二次發情,大腦再次分泌多巴胺和血清胺,瘋狂的喜歡上其他的人,看到和自己結婚的人,滿身缺點,而喜歡的那個人卻‘沒有缺點’,就産生了婚外情。”
她說這都是激素作祟,人骨子裏的基因,由于物競天擇,天生就有一種“婚外情基因”在作祟。
這是人類進化了幾千年的一種生存基因,爲了繁衍,不會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樹上。
就像是動物世界裏,很多動物,都會和對方交配後生了孩子,然後又各自離去,等待下一個發情期,再尋找新的伴侶。
我們人類隻不過是建立了一個社會制度和價值觀,把自己束縛起來,人類就像是老虎、獅子、野豬野狗一樣,是一種動物世界中的動物。
我聽得離奇,說:“人的本質,是野獸,被大腦分泌的各種激素影響?人的愛情,乃至其後的婚外情,都是紮根在人類的基因作祟?”
小青兒喃喃的說:那我們人,就沒有真正的愛情了嗎?
“有!有真正的愛情!”
劉白茜立即給與肯定,“一些愛情長跑了七八年,過了這些發情激素的高濃度,過了這種‘熱戀期’,就會看到了對方的缺點,他們爲什麽還能容忍?還能在一起結婚?這就是真正的愛情。”
擺脫了“熱戀發情期”後,才能正視真正的對方,真正喜歡對方的性格,接受對方的缺點,喜歡對方的一舉一動,喜歡對方的靈魂。
“所以,一些愛情長跑了七八年的情侶,基本都會相處在第二三年的時候,出現分歧,雙方争吵……這樣的畫面見過不少吧?甚至非常常見吧?這是人大腦的熱戀交配濃度消退了,如果還能繼續戀愛下去,堅持下去,接受對方的缺點,那麽,愛情修成正果的可能性很大。”
她對我們說,她見過好幾對這樣的情侶。
經曆了這樣的長跑後,中間的時候有過分歧,然後又重歸于好,基本上婚後都很融洽,很恩愛,不會離婚。
我聽得震撼,她就像是一位冰冷的外科醫生,把一切都解刨得殘忍而透徹。
劉白茜真是一個挺有趣的人,她在用自己的理解,從生理上,從心靈上,從進化理論上,來很透徹的解讀愛情。
我徹底察覺到,她雖然看起來很腼腆怯懦,卻很聰慧,内心很有主見。
她又對我說;“人是一種動物,擁有原始*,但人的區别,是人有自己的思考!能控制自己身體分泌的激素和*,能壓制自己想交配的情緒,乃至壓抑出軌的想法。”
我點點頭。
“老實說,雖然存在真正的愛情,但我不想去追尋。”劉白茜淡淡的笑了笑,說:“我想一個人,一輩子,自由自在的生活,過着想去哪旅遊就去哪旅遊的日子,活得潇灑,不想有一個男人羁絆我,把我困住,爲他洗衣服做飯,爲他花費時間。”
我給她默默豎起了大拇指:牛!
“程遊老闆,過獎了。”
劉白茜笑了笑,輕輕的調侃道:“我雖然是單身主義,不會找男朋友……但我的一生中,也見過好幾個讓我一眼心動,發情,大腦開始瘋狂分泌多巴胺和血清胺,瘋狂想要和對方交配,結婚生子的‘一見鍾情’,但我都壓抑住了,我不想被激素和*,控制我自己,我知道,那都是身體本能的反應……”
“但現在,這種反應,又要添加一個人了,程遊老闆你……我覺得你的人很不錯,怦然心動,并且,你身上男人的氣味,很好聞,讓我心髒狂跳,春心蕩漾,躁動得不行……是我遇到這種心跳感覺,最強烈的一個了。”
啊!?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我身上的氣味好聞……可能是我的腎比較好,散發的荷爾蒙氣場很強烈,連女鬼、妖崇都忍不住那啥。
開始,和這位女客戶接觸,覺得她挺腼腆的。
聊熟了,這位劉白茜也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很直白,很灑脫,我心裏忽然覺得,有那麽一個這樣特立獨行、成熟知性的女性朋友聊天,也很不錯。
講道理,出門做生意,會碰到各式各樣的客人,和他們的交流,聽他們的談吐,能接觸很多東西,了解很多東西。
她這是給我上了一課。
我們一邊在車上閑聊,一邊到了車站。
沒有多久,看到一個拉着黑色行李箱,戴着墨鏡的白小雪慢慢走了過來。
“這裏。”我拉着小青兒叫道。
“這位是……”
白小雪看向我們,緩緩走了過來,摘下墨鏡。
我介紹說:“這位叫劉白茜,一個客人,聽我要過來接你,主動開車幫忙過來了,她的身上出了一點事情。”
白小雪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沒有多話,“她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你自己也沒有看明白嗎?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吧,我們先上車再說。”
我點點頭,我們一行人出了高鐵站,坐上車,往店裏開。
這個時候,坐在車上,白小雪聽了劉白茜身上發生的怪事,手裏拿着我剛剛拉扯下來的那一卷蠶絲,想了想,說:“這玩意兒不簡單,這種蠶絲,是一種寶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