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講完了這些,還一臉死皮賴臉的要找我拜師,說給多少孝敬都行,拜師一個地方的陰行話事人,也有派頭,鞍前馬後。
我說:“不好意思啊,我們家的手藝是家傳的,不傳外人。”
“你們這些高人,一個個都是這樣!”李凱陽很生氣,大義凜然,“咱們中國,就是門戶之見太深了,武行、陰行裏,拜師學藝,都有掃地幾年,端茶倒水幾年,才能學手藝,并且師傅還個個藏私,隻教皮毛,不教真本事,隻傳親兒子,所以那麽多手藝,才會失傳的!”
我點點頭,這老封建的思想,的确十分盛行。
但是都是一代代人的心血,什麽武藝招式、陰行能耐,都是一代代人嘔心瀝血研究出來的,不傳外人是當然,這種你也沒法子。
苗倩倩看得笑起來,插嘴說:“聽你這個怨念,你這個人,不會是見誰,都想拜師吧?”
“咳咳。”李凱陽一下子臉紅,幹笑起來。
我指着安清正,說:“兄弟,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我這個朋友,想做一個手術,假兩性正畸,你幫我聯系一下,有什麽厲害的主治醫師。”
“可以。”他撇了一眼安清正,卻猛然被旁邊的董小姐,深深吸引了。
我看得無奈,又一個被董小姐攻陷的。
李凱陽也不纏着我學陰術了,開始纏着董小姐。
我讓他給我們安排了酒店,又讓安清正和董小姐兩個人自己去廣州玩,跟着那個李凱陽,去咨詢手術的事情。
我給董小姐下一個任務:“安清正的手術,交給你全權負責。”
“是!”
董小姐嚴肅地敬禮,“首長!保證完成命令!既然安清正想當女孩子,我就當男孩子去守護她!”
“滾!”
我氣得都冒煙了,都是什麽人啊這是?
我緩下了一口氣,心平氣和的又對她說:“這裏可不是我們那地方,縮着點,廣州的奇人很多,什麽高人都有,别惹事。”
“沒問題啊。”董小姐點點頭。
我們這邊兵分兩路,既然董小姐不甘寂寞,要強來,我幹脆讓她那邊帶着安清正一起去做手術了,兩個人相互照應一下。
我落下腳還沒有安頓,就給白小雪打了一個電話。
白小雪說:“給你們一個地址,去找我的師傅。”
“你不出來嗎?”我有些失望。
“你們忙就好。”白小雪說。
我點點頭,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在防備着繡娘,保不齊繡娘偷偷跟着我們。
我們幾個人落腳放下了行李,就和苗倩倩、帶着小青兒出了門,去按照地址找白小雪那一位神秘的師傅了。
白小雪的師傅,到底是誰?
我不認爲白小雪在滅門後,會轉投其他人的門下,她不是那種人。
并且我覺得以她的驕傲,堂堂謝必安,怎麽可能會拜人爲師?
那麽她的師傅到底是……
外面太陽高照,陽光明媚。
我們在酒店面前停着一輛過路的出租車,李凱陽給我們叫的,說是他的朋友。
我拉開車門坐了上去,遞給了一張白小雪在電話裏留下地址的紙條,“麻煩到這裏,謝謝。”
司機看了一眼紙條,有些驚訝,說:“兄弟啊,你這個地方有點偏僻,山溝溝裏,别看三個小時的路程,不過我得收一千七百多塊,一般人不會去那種地方,得爬過幾座山,繞過幾個彎,經過多個懸崖,還好你碰上了我,我膽子肥,天不怕地不怕,飙最野的車,日最豔的鬼,你們這些邪乎的人,也偶爾叫我出車!”
感情也是一個趣人啊。
“沒問題。”我說。
司機點點頭,迅速輸入了百度地圖導航,然後直接啓動車輛。
苗倩倩低聲對我說:“上來就那麽果斷報一千七百,還不上計時,這老司機,宰我們呢。”
“不差錢,先過去最重要。”
我說:“那地方,估計是真挺偏的吧,當時謝必安一脈躲藏的地方,被滅門了,我們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們幾個人就在車裏閉目養神,尋思着見到了白小雪的師傅,該是怎麽一個情況。
要說這些人,都是挺能講的,熟練帶客,估計這位老司機也和那位李凱陽一樣,接觸我們這些廣州外來的陰人不少。
不過,這個老司機開了半個小時,我們愣是見到了開到高速公路上,什麽山,什麽彎都沒有見到,更别說懸崖,一路平坦。
老司機也察覺到我們面色不對了,幹笑了一聲,說:“要說我做司機十幾年,這些邪門的東西遇到不少,一般人有人道,鬼有鬼道,我們各走半邊天,隻要不是怨氣太重的,我膽子肥,對方也拿不了我怎麽樣。”
他指了指自己車上後視鏡的頂頭上,挂着一面八卦鏡,操着一口廣東普通話,“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出夜車,碰上個怪女人,陰氣很重,我就開門見山的給她說——姐姐,你别吓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我也是有門道的,看到我八卦鏡沒有?我也不趕你,我是一個實在人,你看這樣怎麽辦?你爽我也爽,你不就是圖這個嗎?完事了,走人,成不?”
我聽得懵逼。
這老司機厲害啊,一場撞鬼,被他活活鬧出了豔遇。
老司機說:“我當時就有了一場很爽的豔遇,那叫一個爽啊,對面爲了榨我的陽氣,那叫一個賣力,瘋狂扭着腰肢,嗨到爆,然後完事了,各走半邊天,我走我的陽關道,你走你的鬼門關……碰到鬼東西,不用慫就對了,其實大部分的,都沒道行,孤魂野鬼,就是吓人,沒有什麽能耐,你底氣硬,它反而怕你。”
“牛!”我豎起大拇指。
這老司機哈哈大笑。
他說嗨了,還在自己的出租車點燃了一根煙,搞得車輛烏煙瘴氣的,我們徹底有些發懵。
到了地方,是一個公路旁邊,挺偏的,遠處還有幾個工廠,煙筒冒着黑煙。
司機笑眯眯的,指着路兩邊的房屋,說:這地方挺偏僻的,房租兩百多,都是租給外來打工的,那邊幾個廠房看到沒有?就那裏,養活了這一片的租住屋。
老司機又說:“再裏面就是山裏,有幾個村,聽說怪事挺多,這廠裏的打工仔都不敢往裏走,最裏面的,就是一個惡人村,據說以前,發生過一場滅門慘案,據說一般人還找不到位置。”
我想起了正事,說:滅門的?我估計就是去那裏,哪裏怎麽了?
司機原先笑得挺開心的,一下子有些不淡定了,踩滅了煙,有些慌張,“那地方邪門得很,據說熟人才能被帶進去,一般人找不到那裏,據說就是犯罪村,聽說搞傳銷的,偷電瓶車的,扒手,都在那一塊呢,并且那裏的屋,都沒有門,實現了天下大同,共産主義……小心點,邪門的事情也多,我勸你們别去。”
啊?
白小雪的師傅在那種地方?
不過,當年那麽慘的事過去那麽多年,變了一個樣子,烏煙瘴氣。
“共産主義,什麽意思?”苗倩倩問。
“不好說,我也沒有去過,我一個朋友打趣的時候,說起的,那裏是惡人的樂園。”
司機說:“我那個朋友,會做點法事的,我這個八卦鏡就是他請的,平常也給人看看風水,撈撈外快,說那地方邪乎,怨氣重,他說那地方晚上過去,好人必死,所以,你們這些人我勸你們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