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氣不想接觸這個事情,隻怕是她不好幹涉,可能是上面給她施壓了,畢竟死的那三個女人,并不簡單。
這個是鬼崇害人嗎?
我不知道。
但這個事情必須得查。
人間極樂……
我之前聽都沒聽說過這種群體,覺得趙半仙幾個人,竟然能玩這種東西,把人玩死……也是離奇。
我知道,一些人活着壓力太大,覺得自己沒有存在的意義,迫切的想通過這種極度痛苦,又極樂的感覺,來尋找自己活着的證據。
白小雪在旁邊聽了,也搖頭歎氣說:“這些人,說白了……就是吃飽了撐的,果然是古代,一個個爲填肚子,到處奔波,哪有這種閑着沒有事幹,稍微有些焦慮和壓力,就覺得人生毫無意義,就尋找所謂活着的感覺,就是吃撐了才找死。”
我苦笑。
白小雪這是一針見血,或許她是陰行裏長大的,看過太多陰人,從小爲了跑江湖苦力摧殘自己,才有這種感歎。
……
我告别了廖老闆,然後叫了一聲遠處,一聲不吭的趙半仙,往店裏走。
廖老闆花了大手段,把趙半仙撈出來。
他不是對趙半仙,對這個自己前妻的男友多講義氣,是因爲趙半仙沒有殺人,頂多也就是一個玩虐戀的,看着旁邊殺人的目擊者,算是半個幫兇,還有撈出來的餘地。
這位企業老闆把人撈出來,就是想從趙半仙身上,找一下這個離奇案子的突破口。
我們回到店裏,我坐在椅子上看着趙半仙,這家夥面紅耳赤的待在椅子上,低垂着頭。
我說:“老趙,開心不,刺激不?”
趙半仙臉紅,沒有說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孩,低着頭。
我也是哭笑不得了,說:“你晚年生活可玩得夠豐富的,多姿多彩,和一群朋友玩得……講究!我說你最近幹嘛一直不在店裏,原來是去和二姨太,老張那幾個狐朋狗友,玩這種東西啊……你看這樣,既然已經敗露了,也别不好意思,給我說一說吧。”
趙半仙還是沒有說話。
似乎有些難言之隐,那麽羞恥的事情,他的嘴巴可撬不開。
我也碰到有太多這類遇到怪事,有難言之隐的客人了。
特别是之前屁股冒蛔蟲的那個妹子,人家也尴尬,不好意思說屁股冒蛔蟲,要不是當時董小姐仗着自己的美麗,我也沒有辦法。
而眼前趙半仙呢?
隻怕也有難言之隐,他和我太熟,反而越發不敢開口,講身上發生的尴尬事,但我對他的性子了解,能來個攻心爲上。
我當場就闆着臉下來,說:“要不你看這樣,反正駿爺要弄你也沒有弄成,失手了……也就老張和二姨太進去而已,這眼前,和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咱懶得理他們,我們這邊忙着對方駿爺呢,不能被駿爺給弄分心了,這是駿爺的詭計!”
“别,别啊。”趙半仙一下子就急了,說:救救二姨太和老張,不然我一輩子都過不去這個坎兒,我這命不要了,求求你救救他們。
我笑着:說說?
趙半仙紅着臉,這一下咬着牙,肯開口了,低聲說:“這個事情,是有人設局陷害我們,并且在我們很早以前就開始了,是最近才發難的。”
我說怎麽回事呢。
“是夢,情人夢……”
趙半仙拿出了一塊黑色的龍魚石頭吊墜,說:“這是一對許願石,象征情比金堅,我們當時幾個情侶,都有一塊,就是這東西——讓我們殺了人!”
我接過這一塊黑色石頭。
上面的形狀像是龍魚,不過黑色的,長着兩根魚須,但形狀我總覺得有些不像,反而像是鲶魚。
畢竟鲶魚和龍魚,如果不論顔色,長得還是有些像的,都是有兩根觸須的魚,隻不過一個看起來比較氣質神聖,一個陰氣森森。
一摸就感覺陰氣很重,摸了一會兒,才說:“這塊石頭,是磁鐵?誰給你們的,是不是駿爺要弄你?”
“就是磁石,不是駿爺弄我的,是井裏的神仙交給我們的。”趙半仙點頭。
我一懵:神仙?
他說他們幾個情侶,都有一塊月牙型的情侶吊墜,可以合在一起,獨一無二。
我看着這塊石頭,說:二姨太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可以和你的合上?是你們的定情信物?
趙半仙點點頭。
我看了看豁口,眯了眯眼睛,說:不對勁吧,玩過磁鐵的人都知道,一塊磁鐵摔成了兩塊,是合不回一起的,會相互排斥。
趙半仙低下頭,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本來不是一塊,是兩塊不同的磁鐵,磨成這樣的吧,這東西是向井龍王許願得到的神石,象征比翼連理,隻有兩對摯愛的戀人,虔誠的在對着井裏許願,才能得到。”
神石?
還是向井龍王許願的?
我看着趙半仙這個神色,覺得他多半是被忽悠了,不過趙半仙也是一個陰行裏的老江湖,怎麽會被忽悠呢?
這個事情,可真不簡單。
要忽悠趙半仙,那個駿爺隻怕也下了很大的手段。
一說到井龍王,我就想起那一位勐海芸,也是把自己變成井龍王,她在人魚大酒店養錦鯉,讓客人嫖美人魚,用錦鯉吸人陽氣,而她在瘋狂吃成精的錦鯉精,把自己鯉魚躍龍門。
不過,趙半仙卻面紅耳赤的說:是真有!
趙半仙小聲的說:“還得從半個月前講起,不過這個事,有些羞人,我和二姨太比較私密的事情,有些難以啓齒,我當時就沒有跟你說。”
他說他之前,不是偶爾來我們店裏幫忙當前台嗎?
平常活也不忙,頂多也就一個上午,他一天嫌下來,就和二姨太遊山玩水,和老張下下棋,讓我整天找不到他。
老張呢,也和二姨太的貴婦圈子裏,認識了一個挺要好的女友,這幾對情侶成全結對,一起去玩。
趙半仙和二姨太,半月前,到咱們市裏沿海的海邊的一個海灘,白月彎上玩。
這地方挺偏僻的。
以前我小時候和同學騎着自行車過去,沿着海邊的公路騎,騎一個來回六個鍾,那大太陽,去一趟把我們全部脫了一層皮。
這沙灘旁邊,有個白月山,挺好聽的名字,整座山上的果園,給客人過農家樂的,都被這幾個有錢的富婆都包下來,給上山燒烤,遊玩,想吃什麽水果自己摘,山上的幾戶村民,都爲她們服務。
我聽得吃驚,“有錢能使鬼推磨,這特麽的土豪去旅遊就是不同,人家是包山頭的,趙半仙你伴上了富婆,可混得滋潤啊,比我們累死累活開店幹活的,舒服太多了。”
趙半仙假裝沒聽到,繼續說下去。
那山上的廁所,非常髒。
那公廁是改建的,公廁夾着一個闆子,下面連着一口筆直的古井。
那古井據說原名叫龍魚洞。
挺講究的,據說以前幹旱的時候,能都向外冒水,本來挺清澈的,并且十分神奇,時不時還會往外面冒魚,那魚一尾尾的白銀色小魚,據說喝了百病不侵。
不過現在村裏也供上了自來水,也沒有願意廢工夫上山喝井水,山上的村民急功近利,見有客人來山上玩,那井的位置也合适,就直接在井上面裝一個廁所。
那廁所多吓人啊?
上面是木闆架着,木闆留了一個籃球大的洞,下面連着一個筆直的水井。
廁所旁邊,很多蜘蛛螞蟻,在地上爬。
趙半仙讓二姨太随便在外面就地解決了,生怕那木闆不牢固,給塌下去,掉井裏,掉糞池裏了。
二姨太是一個女神級别的成熟女人,很講究,出身很好,不太想随地大便,就上了那個廁所。
畢竟,女神也是凡人,也是要上廁所的。
二姨太當時不太敢,就讓趙半仙陪着她在旁邊。陪她去井上的廁所。
二姨太戰戰兢兢地,就蹲下來大便,說起來也奇怪,有好幾米深的水井,糞便掉下來,也沒有激起水花,十分平靜怪異。
趙半仙有些驚恐的說:“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了,這那麽高的水井,往下拉屎,肯定水花四濺,回音都沒有,我就靠近了二姨太,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往那個坑裏,水井下瞅。”
這一瞅,可不得了。
趙半仙看得水井下面,群魚沸騰。
一條條胳膊大的黑色鲶魚,長着長長的胡須,面容猙獰,魚頭像是黑鐵鑄的一樣,跳躍起來,争先恐後的吃着天上掉下來的食物。
趙半仙有些害怕,說:“我當時,就惡心壞了。”
我聽着也覺得惡心。
我見過了那麽多的惡心事,對這還是有些感覺發麻,這是空中投食呢這是?
怪不得趙半仙不敢跟我說,這事情的确是挺私人的,趙半仙臉皮薄,拉不下臉。
趙半仙說:“當時二姨太問我怎麽了,我不敢說啊……我哪能說!二姨太挺嬌貴的女人,一聽估計要吓得站起身了,我當時就說,什麽都沒有看到。”
趙半仙說,他當時就默默守在二姨太旁邊。
不過一眨眼的功法,他又忍不住的往水井裏看,這一看可不得了——這一回二姨太的屁股,竟然拉下了一條長長的黑色腸子,瘋狂晃動,直通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