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野仙,給我們一種很難受的感覺,是十分強大的妖崇,估計就算是小青兒,拿着桃核,能打得赢一個,也難以一敵二,更何況有四個,并且還有帶着大把人頭燈籠的華皓夜。
黃鼠狼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十分狂妄,“如果你們到處跑,也不好抓你們,畢竟這一塊不是我們的地盤,不過,你們來這裏,甕中捉鼈,也就休怪我們無情了。”
“華皓夜!”
這個時候,苗倩倩低吼了一聲,說:你爹已經被找到了,你還甘願受他的鉗制嗎?還不快過來!
華皓夜撇了我們一眼,面容低垂,沒有說話。
我們看到他這個神色,依舊靜靜站在黃鼠狼的那一邊,一瞬間就感覺不對勁了。
黃三郎哈哈大笑,說:“你們真是愚蠢,以爲他是受制?他這是心甘情願,你們太低估我們了,華皓夜早就認了駿爺當義父,是我們的少主,以後等駿爺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他是要當我們這一片地方的扛把子,對于一個年輕人來說,權利金錢,美色名利,手下的産業,房地産,酒吧賭場,數不勝數,一步登天,還比不過一個等死的老爹?”
“認賊作父!”苗倩倩面色鄙夷。
華皓夜楞着看了我們一眼,笑了笑,淡淡的說:“其實這些年來,一開始我是忍辱負重的,不過我很快就發現,駿爺對我很好,金錢,美色,地位,這是很好的生活,我幹嘛要去爲了一個老頭子去反抗,而他……也要死了,死的人已經死了,而我這個可以活着的人,可以更好的活着,何必拘泥于理義?”
華叔沉默了,沒有說話。
我們這時,才發現我們想象得太美好了。
現實不是童話,一個人忍辱負重,被侵蝕了多年,早已經慢慢的習慣,真正的認賊作父,甚至已經舍不得那樣的生活。
或許華皓夜的初衷是好的,可是在那黃鼠狼那麽惡毒的侵蝕下,早已經面目全非。
“妙!太妙了!”黃鼠狼興奮的扭動腰肢,像是跳着DJ舞曲,說:“搖起來,給我通通咬起來,這真是一場大戲。”
“哈哈哈哈!”
這時,旁邊的幾個野仙,也躁動起來,瘋狂的大笑,笑得十分猙獰,“在我們的地頭,敢惹駿爺的,從來沒有一個好下場,當年華叔也是一個行走天下的高人,也是這個下場,你們眼前,也是這個下場。”
苗倩倩罵道:“這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被你們這些山旮旯的垃圾,就知道玩陰險手段的王八蛋,給下了套。”
黃鼠狼擺了擺手,說道:“别以爲現在躲在張爺的手底下,駿爺就弄不來你,張爺是厲害,有權有勢,不過陰行圈子裏,他可插手不了,這個門外漢隻能幹瞪眼,你們就等死吧。”
他們這是已經把我們甕中捉鼈。
對方的實力,已經碾壓到了我們兩倍多,這是不動手則已,一出手就要把我們往死裏打,雷厲風行,眼前是直接出了大部分的實力,人家竟然那麽看得起我們這幾個人。
我的腦袋急着打轉,想着生路。
勐海芸别說不知道我們在這裏,就算是知道了,我們的交情沒有到了生死之交,也不一定摻和這個事兒。
白小雪,傷勢還沒有回複,這也就是駿爺趁機發難的原因,不然有白小雪,對方決計不可能那麽放肆。
我們幾個人面面相窺,沒有人能幫,已經到了絕路。
苗倩倩面色慘然,低聲說:“小遊哥……之前我就知道,一入陰行,隻剩下鬥争,做人嗯,很苦很累,不僅僅要辦活,還要與人鬥……卻沒有想到,我們還沒有爬起來,就要一起死在了這裏。”
我苦笑,扭頭摸了摸小青兒的腦袋,說:怕嗎?
“不怕。”小青兒咬牙說。
我扭頭,眼睛通紅的,冷冷的道:“那我們就算是死,也要咬下你們一口肉來!你們五個家夥,最起碼要有兩個倒在這裏!”
黃鼠狼面色一變,似乎也怕我們臨時反撲。
不過一眨眼,黃三郎就笑了出來,說道:“哈哈哈,有血性,我就喜歡征服你們這些有血性、講義氣的漢子,你們越是呻吟慘叫,我越是舒服,不過,你們臨死前倒戈一擊,我是不能接受的,不如你們看這樣……你們既然要死了,就别拖我們下水了。”
苗倩倩譏諷道:你們怕了?
黃鼠狼擺了擺手,說:你們看,不如這樣,隻要小狐狸,還有這個小姑娘自殺,你程遊跪下來給我磕頭求饒,我就廢了你一雙給人刺青的雙手,我就讓你和苗倩倩離開,你們也沒有本事了,你們從此退出陰行,殺兩個,放兩個,意下如何?”
這個黃鼠狼又在玩弄心計。
他最喜歡看着有血性的漢子,像是一條狗一樣跪下來,瘋狂的搖尾乞憐,求饒,這是攻心。
“小遊哥,要不然我們兩個人就……”小青兒抱着小白狐,流着淚,咬牙想說什麽。
我摸摸她的腦袋,讓她别說了。
我扭頭,對黃三郎冷笑道:“如果是之前,我們或許會委曲求全,中了你的詭計,不過之前的一樁生意,有一個陰人臨死前告訴我說了一句話。”
“什麽話?”黃三郎陰森森的問我。
“一入陰行,便不能回頭,别想着跑,别以爲跑得快江湖就追不上你……何須理智?有時同生共死,也是人生一大樂事!來——殺死我們!!”
黃三郎面色劇變,大聲低吼道:冥頑不靈!動手!殺了他們!
我們幾個人也毫不猶豫,一下子就沖了上去。
哪怕今天我們都要死在這裏,我們也絕對不跪下來求生,遂了他的惡心用意,讓他享受我們的搖尾乞憐,哈哈大笑起來。
可這個時候,華叔按住我的肩膀,佝偻着背,面容枯槁,慢慢走了出來。
“抱歉,這幾個年輕人,你們不能殺,他們初生牛犢不怕虎,脾氣沖,冒犯了這片地頭的駿爺,做生意接陰活兒,不經過他的手,不如你們看這樣,我讓他們對天發誓,從今天起,退出陰行,你們看如何?”
黃三郎帶着嘲諷的看向華叔,“老頭兒,你是被我們關久了,腦子不好使了?”
華叔搖頭,低頭道歉說:“你們已經做得夠多了,放人吧,不然你們也在他們臨死前,也要被咬下兩塊肉。”
黃三郎哈哈大笑,閃過譏諷,說:“你當年一個橫行天下的陰人,也不是在我們這個小地方,像一條狗一樣搖尾乞憐?被我們養了十幾年?你一個降頭師,沒有人頭燈籠,你還在叫?”
華叔說:“我一條爛命,不需要愛惜,你們當年這樣對我,我聽陳曉的話不動手,我兒子跟了你們,也榮華富貴,我也不動手,挺好的,不過這幾個年輕人……求求你們放了他們,他們的骨頭硬,不可能磕頭,我一個快要進棺材的老頭子……當年給你們跪了第一次,現在又給你們跪下來了。”
華叔說着,就要顫顫巍巍的,跪下來。
“華叔!”我們連忙扶起華叔,不受這個氣,甯死不屈。
黃三郎陰森森的說:你以爲我可能放過他們嗎?并且你這個老家夥,已經留着沒用了,你想多我們動手,你早已經廢了,等一會兒,我要讓華皓夜,親手殺了你,殺父——來證明他對駿爺這個義父的效忠。
“唉!唉!你們幾人這樣,執意要心狠手辣的話……”
華叔搖頭苦笑,一股奇怪的氣息蔓延開。
“你們幾個人這是……找死!!”他渾身兇猛膨脹起來,佝偻着腰,從一米四迅速站直到一米七,他胸前的衣服直接被撐爆。
黃鼠狼面色微變,說:“你是什麽鬼?”
撕拉!
破碎的衣料四散飛開。
“看來,你們這些小地方的人,根本不知道我當年的兇名,當年,見過我殺人的都死了,沒有人知道我不僅僅燈籠玩得溜,我的拳頭……也很大!”
華叔赤着上身,渾身皺巴巴的老樹皮膚,瞬間被肌肉炸裂。
他的皮膚被撐開,露出鮮紅的肌肉,一根根大筋猶如紅蛇趴在皮膚下微微扭動,體型猛然膨脹到了極點。
“回光……返照。”
黃三郎終于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