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個恐怖村子的能量那麽大,郭咕離早已經是甕中捉鼈,而我們……剛好來趟這攤渾水。
她眼眸興奮通紅的說:“并且,你們幾個人,我們送來的珍貴的禮物,這是當年和我一起分屍的婦女們,剩下的兩個女娃兒?”
她看向董小姐的臉,還有苗倩倩的耳朵,哈哈大笑,說:哈哈哈!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說:“原來,你也是當年,那五個分屍那個頭顱的婦女之一?”
“那是當然。”
老太婆陰沉沉的說:我們村世代的聖女,本來都是傳承着一副腸胃,用作族人的墓地,當時,我已經懷着現在的布阿詩呷薇六個月,但無意間得到了頭顱的消息,立刻趕往山下。
“我和同行幾個富家女人一切瓜分了,我得到了眼睛,要不是我當時身懷六甲,道行難以發揮,那幾個富家婦女的幾個保镖算什麽?怎麽可能會和他們和平瓜分贓物?等我後來想找她們,卻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一聽,原來這當年分食的四個婦女都是普通人,單純的想懷孕,而其中一個,是聞訊趕來的真正陰人。
老太婆說她本來當時,就懷着下一代的腸胃妹子,不過吃下了眼睛後,她生下了最強的一代聖女,同時擁有腸胃,還有眼睛。
就是眼前這一代的布阿詩呷薇。
“這個腸胃妹子,和眼睛妹子是一個人?”苗倩倩低聲說:怪不得,我能感應到好幾個同類,原來還真是,隻不過是同一個人。
朵哈老太婆哈哈大笑,捧起了布阿詩呷薇的頭顱,“我的乖女兒,你還想逃?你逃不掉的……等等,不對!”
她面色劇變,猛然一伸兩根手指,粗暴的挖出了她的兩顆眼珠。
噗嗤!
兩顆眼珠竟然掉在地上,竟然是兩個已經幾乎腐爛的眼珠。
“眼睛去哪兒了?這剩下這一副腸胃,你不是布阿詩呷薇!你是誰!?”老太婆面色劇變。
這時,那個頭顱張了張嘴巴,痛苦的嘶吼說:“布阿詩呷薇,她跑了,當時趁着我看管不備,趁機把自己的眼珠跳了出來,襲擊了我,和我換了眼睛,換了魂……讓我現在頂着她的身體,替她受苦……她頂着我的身體跑了。”
換魂?
這眼睛的能耐那麽怪異,是靈魂藏在眼睛裏,自帶奪魂術,換眼睛就換了魂?
原來這個眼前的聖女不是本人,而真正的本人已經跑了,才給我們偷偷寫的那一句話,眼前一瞬間明白了一切。
“大人,救救我……放我出去!我不想在這個身體裏受苦。”那一個連着腸胃的腦袋痛苦慘叫。
“放你出去?廢物!你真是一個廢物!你就留在這顆頭裏,繼續受苦吧。”朵哈眼眸閃過兇厲,仰頭對着天空大吼,道:“我的女兒!我知道你一定在聽!你是逃不掉的……全村已經封鎖了,你除非跳下懸崖!”
“我,一定要找到你這個不孝女!”
她捏緊拳頭,大聲低吼,猛然扭頭冷厲的看着我們幾個人,“你們幾個人,把這幾個外來人,全部帶進去看管起來!”
我們幾個人的屁股被狠狠踢了一腳,拉扯起來,被關押着拉扯回村裏,很快就被關到了一個房間裏。
嘭!
門關上,我們幾個人坐在稻草堆上,面面相窺。
“呵呵呵!”郭咕離冷笑幾聲,說道:想不到你們幾個人特異過來,陪着我一起死,還是夠義氣的。
我懶得理他,我們貌似被卷入了一場很大的争鬥中。
我忽然看着旁邊,頂着董小姐美麗容顔的邵曉雪,說:要不然,你把董小姐放出來聊一聊?
“可以。”郭咕離也破罐子破摔,扭頭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說:邵曉雪,你把董小姐放出來說兩句話。
一股涼風吹過。
董小姐的臉很快就沒有那麽僵硬了,她呆了呆的看着我們幾個人,輕輕柔柔的說:“啊?你們來找我了,好久不見……”她露出驚心動魄的美貌微笑,說:隻是現在,貌似我們的情況有些不太樂觀。
我也是無語。
董小姐經曆了那麽慘的遭遇,都那麽淡然,被做成了尿壺,燈籠,甚至現在被人戴在臉上,都對她來說是一場不錯的冒險和體驗,甚至真正的死亡對她而言也沒有什麽可怕的,估計也當成一場體驗。
“原來,你就說董小姐啊,真的美。”羅一張了張嘴巴說:“我捏得出絕世容貌,卻捏不出發至靈魂深處的美麗氣質。”
“妹妹,你也很美啊。”董小姐說。
這時,郭咕離陰沉而狂熱的低吼道:“那是當然,我的董小姐,才是最美的!”
我無語。
這幾個人都是不怕死的貨色,竟然一下子就聊了起來,羅一有艾滋病,本來就是得過且過,董小姐不提,郭咕離就是一個瘋子。
“我們一群人有久别重逢,也有不共戴天的敵人,亂七八糟的都湊在了一起。”苗倩倩在房間裏,偏着腦袋說:“真是臨死前,也過得挺精彩的,一起死。”
眼前,的确挺慘的。
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被一群原始的村民抓了起來,村子還在懸崖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根本跑不掉,信号也不通,就隻能等死了。
眼前真相大白,我們卻做不了什麽。
苗倩倩低着頭說:“這個時候,隻能依靠我們那位素未謀面的姐妹了,她很機智,逃離老巫婆的眼睛。”
“我們那位姐妹?”董小姐說。
“對啊。”苗倩倩說:“既然是我們的姐妹,哪怕素未謀面,我們就要相信她,因爲我們都是同一個女人誕生的太歲嬰兒,并且她不救我們,她自己也遲早會被抓住,也隻能慢性等死罷了。”
我點點頭,心裏還是有些慌的,卻沒有任何辦法。
咔擦。
這個時候,牢門開了。
張晶被一腳踢了進來,這個村子裏的人,像是徹底撕破臉了。
我站起身,對張晶說:這個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其實不是誰抓了那位布阿詩呷薇,而是這個村子……
“我知道,都是這個村子幹的。”張晶咬牙惡狠狠的說:“怪不得,我找不到我的師傅,無緣無故的失蹤,原來竟然是這個村子那麽惡毒,見她想逃跑,就殺了她,隻剩下一副腸胃和頭顱,囚禁起來,還好還是被她跑掉了。”
我說你竟然都知道了?
“因爲那個老太婆帶着全村抓你們的時候,我的師傅趁着村子裏空虛,跑回來來找我了,跟我說了這個事情。”張晶說:“她跟我說,這是她自己母親的一樁往事,還有這個村子的來曆,說了一個解救我們的辦法。”
我說:什麽辦法?
“這是一樁很遙遠的往事。”張晶盯着我說:“當年,一個叫程琦的男人來過這裏,才讓那個老太婆變得那麽偏激,如此惡毒。”
我一瞬間冷汗淋漓。
其實我早該想到的,當年那個男人也曾經找過劉阿女的五官,後來去找過年幼時期的苗倩倩,怎麽可能沒有找過内髒?
隻怕他當年來這裏,也搞出了不少事情。
“恰巧的,這裏有一個二皮臉的姑娘,讓她把自己的二皮臉撕下來,給你捏臉,捏成程琦的樣子,你扮演一下你的父親,去會一會她……這是我們幾個人唯一活命的辦法。”張晶又說。
我呆了幾秒,忍不住反駁說:“我扮演?我雖然血脈有聯系的,但是這裏性格最像他的,是苗倩倩啊。”
張晶搖了搖頭,“不對不對,要說三十多年前,那時才十幾歲的程琦,性格最像的是你,正直,熱血……那個老太婆印象裏當年還是十幾歲的程琦,所以你來扮演最像。”
“他十幾歲的時候,像我?”我呆了幾秒。
無論誰對他的評價,都是一個偏激、十分危險的男人。
“大概,是挺遙遠的往事了吧?”張晶很凝重的低聲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