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些個人精,不愧是老江湖,都是一套一套的。
之前那個白老哥在套路我們,現在這個張晶也套路我們,都是社會人啊。
并且他們的套路,還不讓你反感,這是最高明的一點,讓你明知道是一個套,卻隻能笑着接受。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眼前我們的這個事情,很多,頭大,但竟然也全部都聚集在了一點。
找郭咕離搶回董小姐。
那位眼睛姐妹的去向。
還有這個道家長生術。
這三個點都很值得我們動身,畢竟我們本來就是爲了這個而來。
我想到這,說:“那麽着,明天一早,我們去找我的一個朋友,也是一個高人,她也在大山裏調查那個郭咕離,我們和她彙合,怎麽樣?”
“沒問題,我也是那麽一個想法,我這個酒吧老闆,就冒昧厚着臉皮,跟着你們去找我的師傅。”張晶很謙虛的站起身來。
他對我們說:我的師傅,掌握着最純正、最高深的道家内丹的制作方法。
“道家内丹,也分爲很多種,有很多各種蟲兒内丹,供給人内視,但各種‘内視蠱’的效果不一,她制作的心眼蠱,是最頂尖的一個,其中的好處,程先生也嘗到了吧?如果是其他普通制作的内丹,效果遠不到這十分之一。”
我說我明白。
這個的确厲害,雖然說第一次服用,效果是最大的,這單單一顆,就讓我感受到了切身實地的好處。
張晶說:“這個内丹,隻有她能做,不能讓咱們老祖宗的手藝失傳了,你們也是陰人,是給人辦事兒的吧?眼下這樁生意,接不接?”
“接!肯定接啊,出門做生意,哪有不辦活兒的道理?”
苗倩倩連忙插嘴說:沒問題,請放心,你的師傅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異父異母的孿生姐妹!
張晶懵逼了幾秒:“異父異母的孿生姐妹?”
我們和張晶聊了一會兒,覺得這個酒吧老闆的确人還不錯,就敲定主意,他說他明天入山的設備,他全部都會準備好,讓我們放心,就離開了。
走過在路上,苗倩倩問我說:“我們出來辦個活兒,就又順帶接了一樁生意,你覺得這個酒吧老闆張晶,可信嗎?”
我說:沒有什麽毛病吧?修道的人,都比較會養心性,這個人還是覺得比較純粹的苦修者……
她點點頭。
到了外面,白老哥早就在車上等我們了,他問我們這個心眼怎麽樣?
我這才反應了過來,裏面經曆得太離奇了,差一點忘記了他帶我們來的企圖。
我坐上車,笑了笑說:“這個心眼啊,其實是一種道家修身養性的功法,要不抽煙,不喝酒,要吃喝寡淡有條理,少沾女色,每天晚上還得盤腿打坐,練功幾個小時。”
這一體驗,我就留明白了張晶的意思。
人家就是要清理腸道,并且修身養性、錘鍛靈魂的練氣法,像是白老哥那麽晚年多姿多彩,那麽肆無忌憚的縱情聲色,等于什麽都沒有練。
“啊?”
白老哥聽了,很吃驚的說:要這樣啊?那這個人活着,和死了有什麽區别,不幹!我不幹!
我問他說:不想弄心眼了?
“不想了。”白老哥搖頭,大大咧咧的說:那樣多沒意思啊?我想活得更久一些,就是爲了更好的享受這個世界,這樣活着,給我活到一百歲,我也不願意……這沒意思!忒沒意思了!我賺錢到現在,剛剛開始享受,就爲了活久一點,當清修的苦行僧?這不智障嗎!
我笑了笑。
白老哥估計也就是想找我們問一問,掌一掌眼,眼前這事兒辦完了,他也就沒有了心思,直接在酒吧裏嗨完了,很随意的送我們回到酒店裏。
我和苗倩倩說了兩句這個道家的長生術,很有門道。
她卻興緻缺缺,還惦記着自己不能美容排毒,自己拉着小青兒回到房間睡一起去了,又去興緻勃勃的發洩怒氣在刺青旗袍上。
我打了一個電話給羅一,然後就去休息了。
這一晚上,我也沒有再去盤腿打坐,内視修道,因爲我發現太傷神了,那一次觀想體内,現在腦子裏昏昏欲睡,累得跟死狗一樣,的确很鍛煉精神,怪不得别人都是每天隻打坐個把小時。
第二天一大早。
我洗漱完了,穿上衣服,幾個人一起下了樓,吃了一點東西。
很快,我看到了一輛越野車上,張晶正依着車門口,等着我們。
苗倩倩嘻嘻哈哈上車,蹭蹭柔軟的坐席,說:“老闆,錢挺多啊?不是說隻中了七百萬嗎?這輛雷克薩斯RX,得一百來萬吧?”
張晶笑了笑,發動車輛向外開,說:“這個世界,一開始的原始資本積累是最難的,等有了錢,就能錢生錢……我開酒吧,賺了不少。”
我們一邊扯着,車也漸漸向外開。
我們這些外地人,也不太懂。不過看出這四川的山也不少,這裏面有挺多的少數民族,以及不太開化的村落和寨子,畢竟哪個省市都有繁華和落後的地方,這張晶還忽悠我們,說如果我們運氣不錯,還能碰到野生大熊貓。
這地方全是張晶給帶的,聽說在一個叫台崖村的地方。
開到了下午,已經進了山裏,差不多七八鍾的車程,在山下停了。
張晶指着山上,樹林茂密,陽光照得山上一片翠綠,說:“到了……這村子啊,在懸崖邊上,走打鑿的石梯和爬着繩梯,才能上去……上面有三十多口人家,與世隔絕。”
他背上行李下來車,對我們說這片地方地貌都這樣,挺多這種村子的,這片山區是全省最集中連片的貧困地區之一,其中最大的一個懸崖村叫阿土列爾村,挺出名的,七十多戶人口,風景優美,每年都有很多全國各地的遊客,冒險攀登。
我點點頭,建立在懸崖上的村子,隻能靠着懸崖邊的石階和繩索攀爬,簡直讓人歎爲觀止。
我們幾個人往上爬,大概兩個多鍾的山路後,一些地段要繩索攀爬,才依稀看到了一個個立在山上的屋子。
張晶走着前面,如導遊一樣攔着我們,說:“這個村子裏的人在懸崖上,比較排外,我去給交涉一下,免得引起誤會,我也經常來,給這裏的孩子送一些吃喝,還有生活用品。”
他指了指身後一個很大的登山包,繼續帶我們沿着山路,往遠處的村子裏走。
“誰?”
這村口,有個黑不溜秋的大漢走出來,穿着有些像是彜族的首飾風格打扮,很古樸,卻又穿着現代人的襯衫,不倫不類。
正操着一口四川口音對我們問話,眼眸有些對外來人的敵視和警惕。
張晶連忙站出來,很豪邁的樣子說:“是我,張哥!我來找我師傅來了!”
“是你?”這個大漢一看,點點頭,也不說話,一招手,讓我們跟他走。
“這個人,脾氣那麽孤僻啊。”苗倩倩一下子就有些不滿了,低聲拉着我說:這村子裏與世隔絕那麽久,估計村子裏的人,心裏不是那麽正常。
“這個地方……”旁邊的小青兒有些怯生生的縮在我背後,“好可怕……這個地方。”
小青兒竟然會怕?
我面色一沉,跟着前面的幾人走,摸着她的腦袋低聲問:有什麽可怕的啊。
“就是……就是很可怕。”小青兒低着頭,說:“像是我家的那個寨子,這裏的人和我寨子裏鄰居家的叔叔阿姨一樣……這山裏陰氣好重,有特别特别兇的東西,這裏也是一個墓地,有……守墓人。”
墓地?
我吸了一口涼氣,忽然想起郭咕離的本行,他這個摸金人,難不成是來這個神秘的村子來盜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