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胸口心髒的位置。
常人不是說,你這個人缺心眼,你怎麽不長一顆心眼啊?或者說,我打心眼裏喜歡你。
但是這個心眼到底是什麽?
我有些心虛的說:白老哥,我不太懂……
“哈哈哈哈!”
白哥開着車大笑了幾聲,說:我也不懂,我查了一下資料,應該是一個佛教的名詞,一個心術,是指謂心如眼,能洞察領悟諸法……讓人用心看人的意思,人有了心眼後,會有很高的德行,并且十分機敏。
我說:那這個心眼……
白老哥很神神秘秘低聲念叨着說:“我現在呢,就是要查那麽一個奇怪的東西——心眼,我覺得去和郭咕離的去向很有關系,有很大的關系!”
我說:有什麽關系?
“這個……”
白老哥露出一抹尴尬,連忙說:“老實跟你說吧,現在陰行圈子裏的事兒,我基本不管了,交給我幾個手下的徒弟,我兒子打理着生意,不過呢,這個心眼……讓我忍不住要插手……他肯定和郭咕離那個盜墓賊有關系!”
他又反複強調了一句。
我懵了一下,這個白老哥言辭有些閃爍,不會是他自己的私事吧?
我眯了眯眼睛,哭笑不得,順着這老哥兒的話來說:那麽這個心眼,這是一個什麽好東西?
“好處可大了!”
白老哥笑着跟我說:“心眼,是長生眼,讓人重返青春,是一副心藥!”
我說:剛剛不是心眼嗎,這變成心藥了?
白老哥立刻闆着臉,假裝不高興的樣子對我說:“讓人重返青春,不是一副藥嗎?”
我忽然覺得這個白老哥有些不太靠譜,愛吹牛的類型。
白老哥繼續說:“我就見過一個有心眼的人,他呢,都四十多歲了,原先渾身很萎靡,目光無神,彎腰駝背,現在有了心眼後,看起來才跟二十多歲年輕人一樣,滿頭黑發,皮膚油亮細膩,身體非常的強壯,像是那些修煉内家氣功的道士,特别是那一雙眼睛,雪亮清澈,是一雙非常漂亮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
我說心眼作用那麽大嗎?
“對,就是那麽大,老頭子我看得很羨慕啊。”
白老哥說道這,笑了一下,歎息了一聲說:“我人老了,也沒有什麽盼頭,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上個月還因爲喝酒太多了,酒精肝,肝硬化……去了醫院,說我二十多年吸煙喝酒,身子弄壞了,結果現在連煙酒都不碰了。”
“我前半生辛辛苦苦打拼,後半生想享受一會兒,結果還沒有享受完,就要躺入自己打造的棺材裏了。”
我點點頭,明白他的苦楚。
我們說話的間隙裏,白老哥下了車,指着前面的大酒店說:“這店我開的,我已經給前台打了電話了,直接把行李搬進去,等會兒下來,我給你們幾個年輕的陰人接接風……我這個人雖然老了,但就是喜歡交來自五湖四海的陰人朋友,奇人異士,羅一就是我的朋友,她在這邊的花銷全部都是我包的,你是她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别客氣,有什麽要求給我提,我這邊一些人脈還是有的。”
我說那多不好意思啊。
我們幾個人上酒店,打開房門去放了行李,這個過程中,苗倩倩對我說:“這個老白,比起陰人,更像是一個滿嘴跑火車的生意人……我感覺他也就是半隻腳踏入了陰行,所以才吹牛擡高自己的身價,這一會兒,想趁機請我們辦事兒呢。”
我點點頭。
不過人家也是蠻熱情的,哪怕作爲一個有權有勢的商人,隻和陰人有業務來往,也是可以結交的。
人家到處結交陰人,也是想要多一條門路,我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有個老闆給我們行方便,也是有利無害。
我們扯着話,下來後,白老哥看着我們說:“走,我帶你們去酒吧跳舞去!”
我嘴巴長得老大,說:“白老哥,跳舞,你說的是真的嗎?”
接風,去酒吧跳舞……
這像是現在比較潮的屌絲青年,才去做的,大老闆做這個接風洗塵太有違和感。
“嘿!”白老哥笑了笑,說:“老人就沒有多姿多彩的夜生活嗎?别看我老了,我還有一顆年輕人的心啊,我就喜歡年輕人火辣辣搖擺身子的地方,到了那裏,我覺得我也年輕了幾歲。”
我給白老哥豎起大拇指,說:厲害!佩服這種生活态度!
我和苗倩倩,帶着小青兒,跟着白老哥來到了一間十分熱鬧的酒吧,在這裏,他給我們接風洗塵。
不過,他給我們說了一句随便點,他買單,然後就在自己走到了前面舞池裏,很興奮的和大長腿黑絲的熱辣妹子,跳着社會搖。
他這個穿着花格子襯衫的老頭兒,時不時和那些熱辣妹子熱舞,圍着他跳舞,尬舞得挺開心的。
苗倩倩吸着飲料,看着舞池裏,噓着眼睛說:“這白老哥啊,肯定是這邊的常客,那些妹子都知道他是土大款,家裏旗下有很多的産業……”
我點點頭說:“什麽年老色衰都無關緊要,因爲錢财才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容貌……無論各種意義上來說,畢竟現在有錢是可以整容的。”
“小遊哥兒,忽然變得挺有哲理的嘛。”苗倩倩笑着。
要說這四川成都,真是挺浪漫的城市,很多自由音樂人,氣氛很濃,酒吧很多歌手,這裏就有一位很帥氣的哥們,在唱着成都,成都,把酒吧氣氛都抄起來了。
這白老頭跳得很嗨,晚年也挺多姿多彩的。
他興緻勃勃的跳着社會搖,我和苗倩倩就坐在酒吧裏,開始專心商量眼前這個事兒了。
既然已經到了,主要的事情,還是明天要去見羅一,她不在市裏,是在這邊的大山裏,我們得去看看她那邊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
另外一個呢,就是看看這心眼了。
畢竟人家白老哥那麽招待我們,又有意無意的跟我們提着這個事兒,那麽暗示,估計是想讓我們順路幫他掌一掌眼,看一看這個心眼。
但是那個有心眼的人在哪兒,不知道。
苗倩倩對我說:“曾經董小姐,也是成都的駐場歌手,聽說她和郭咕離,就是在成都這裏的一間酒吧認識的,他現在跑到這邊來,未必沒有故地重遊的意思,因爲這是最開始的地方。”
我點點頭。
郭咕離是一個很偏激扭曲的人,他被董小姐的美麗迷惑了心智,爲她癡狂,甚至把董小姐做成了頭顱夜壺,現在又把董小姐變成了一張頭套臉譜……董小姐真是慘。
我們聊着天,一個很帥氣的青年慢慢走了過來,“你們是外地遊客嗎,挺面生的,我能坐在這裏嗎?我是這家酒吧的老闆,張晶!”
我剛剛想拒絕,不過擡頭看到他的一瞬間,就看到了一雙美麗無比的眼睛,這一雙眼睛真的太美了,像是心靈的窗戶,幹淨,純粹。
這個人,隻怕是那個有心眼的人……
我腦海中冒出了這個念頭,一瞬間就知道了這個白老頭,一直在搞什麽心思,我就說他怎麽帶我們來酒吧接風洗塵,來跳尬舞社會搖呢。
原來是借機帶我們來見正主啊,這心思玩的,這套路,不服不行。
我說:您好,請坐。
張晶笑了笑,溫文爾雅,說道:“剛剛我好像聽到了你們在說董小姐,還有郭咕離了。”
我說你認識他們兩個嗎?
“對,他們在我的酒吧裏,被我見證了一段很唯美、有很凄涼的愛情故事。”張晶一邊說一邊坐下,慢慢的倒酒,如果不是過于儒雅和成熟,讓我真以爲他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了。
我忽然說:“能給我們說一說他們的事兒嗎?”
“當然可以。”張晶笑了笑,一副主人的态度,很溫和。
這時,苗倩倩一個哆嗦,忽然面色露出十分驚恐的怪異神色,駭然無比的說道:“這個看起來溫和的男人絕對不簡單!他的肚子裏有我姐妹的氣息和感應,是眼睛……難道所謂的心眼……是他把眼睛給活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