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鬼?
我瞬間吓得連連爆退。
猛然反手一個關門,把門瞬間嘭的合上。
這有鴕鳥的嫌疑,外面的那個吊屍還在瘋狂敲門。
沫小兮的額頭冒冷汗,“那個剛剛放出去的姑娘,死了?被挂在門口的房梁上,屍體在慘叫?叫把許佛還給他?”
“把許佛,還給我!”
門外,吊着的屍體還在瘋狂慘叫,咚咚咚的敲着門。
我一下子就僵硬了,一出門,就有人把她殺了?屍體還能叫?那麽短時間内,就發現了那麽詭異的事情
隻能是那個人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咬了咬牙,猛然打開門。
一顆女人頭顱與我平視,嘴角劃起一抹弧度,“把許佛還給我!”
這一次開門,這個女人不是吊着,而是軟軟半吊在地,被一個中年人抓着頭發,那顆頭顱在和我對話。
這個中年人眼眸滿是邪性與張狂,滿是狂野嚣張的獨特氣勢。
“把許佛還給我!”
“把許佛還給我!”
中年人手裏抓着烏黑長發提着的女人腦袋,仍舊在兇厲咆哮。
“聽到沒有?”
中年人提着女屍随手甩在地上,龍行虎步的走進來,眼眸銳利如鷹,巡視一周,滿是毋容置疑的說道:“聽到沒有?把許佛的陰靈,還給他的女朋友,好讓他們夫婦團聚,不要拆散别人姻緣。”
這個人....
我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
他到底是.....把許佛的女朋友殺了,讓我們把許佛還給他,說是要幫許佛團聚?
“安清正,把許佛的陰靈,還給他。”苗倩倩咬了咬牙,滿是不甘。
安清正一個哆嗦,幾乎被這個人的恐怖氣場壓垮了,連忙掏出許佛的陰靈還給他。
“不錯。”
“很不錯。”
中年男人接過許佛的陰靈,又收起許佛女友屍體裏的陰靈,看了看小青兒,最後看了一眼安清正,看了看苗倩倩,“當年,在街上碰到的耳朵小姑娘,已經變得很聰明了,竟然還有清朝皇家供奉的烏魯氏陰陽眼傳人,還有罕見的雙魂人....跟在你身邊的人,都還不錯。”
那種侵略性眼神,像是老虎注視着一群弱小的獵物。
我第一次見到那麽恐怖的人物,默默強咬着牙,擋在了幾個人面前,遮住了他的目光。
“你擋着我幹嘛?”
他的眸光不帶半點起伏,骨子裏透出的一股子寒勁讓人忍不住退避三尺,擡了擡眉毛,“畫,你看了嗎?”
我沉默。
“這幅畫,你現在能看懂嗎?”這個溫雅中年人又繼續道。
他明明身材修長,卻透着一股人形暴龍的味道,他的話,帶着毋容置疑的強硬氣勢。
“我....”我沒說話。
一時間,我竟然如一隻吓破膽的小雞,如小孩在大人面前瑟瑟發抖,磕磕碰碰說不出一句話,我從未想過以我的性格,竟然會如此膽怯,這種感覺,就像是.....看到了天敵。
我終于知道苗倩倩、白小雪形容他的可怕,這個恐怖的男人,沒有任何人能在他眼前提起任何勇氣。
“那麽,不管看沒看懂,來,把畫還給我吧!給你看的機會隻有一次,那老頭子養我教我的恩情,已經報完了,能不能重新延續程家的傳承,不在我,在你。”他伸手擺在面前,“來,還給我。”
延續程家傳承?
我冷汗淋漓。
他果然是故意來給我看江山社稷圖,不是要把圖還給我....
是看着我爺爺程埙的面子上,給我看一眼,如果我能看懂原理,那麽就能從我這一脈,重新開始慢慢再畫一副江山社稷圖,讓我有機會延續程家的範無救一脈....
然後,再過百八十代後人,我們虛弱沒落的程家刺青,就能恢複到眼前這一副被搶走的江山社稷圖的水平?
這個混蛋!!
我咬牙握拳,指甲狠狠鑲進肉裏。
“這圖,明明是我程家的,我程家的......”我艱難的擠出這句話,牙關在發抖。
嗯?
他詫異的看着我,微微一楞,似乎根本不敢相信我幹反駁。
“我說就是我的。”他擡了擡眉毛,“來!聽話,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我不重複第二遍。”
“安清正,我們......我們把畫給他,那畫是他的。”苗倩倩站穩的身體隐隐約約在顫抖,明明想掩飾,連膽大包天的苗倩倩看到這個恐怖的男人,卻止不住的透着恐懼。
“您,您的刺青圖。”安清正一個哆嗦,如軟腳蝦一般,吓得發顫拿起剛剛的畫卷,交給了這個霸道中年人。
“可以,都是聰明人,那麽,把人帶進來。”
程琦平靜的開口。
一道清脆悅耳小女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老大,這個小娘們一直躲在旁邊,有些難纏啊,好不容易才把她抓住。”
走進門的,不是一個可愛小女孩。
是一個足足兩米高的肌肉暴虐巨漢,渾身滿是一塊塊隆起小疙瘩,鑄成扭曲肌肉塊,渾身散發着爆炸性的恐怖氣息。
巨漢單手提着滿是鮮血的白小雪,随手扔在地面,用小蘿蔔粗的中指挖了挖鼻孔,用詭異的娃娃音脆生生的道:“奴家好氣啊!找不到生死刺青簿嘛,肯定是藏起來了........畢竟這個女人躲了我們那麽久,聽說還奪魂了,把額頭的梅花烙藏起來,變成一個男人就是爲了逃過我們的追殺....眼前找到她,可真不容易。”
白小雪竟然....
我深呼吸一口氣。
整個人徹底如墜冰窟,全所未有的無力。
“我們走吧,這一次休假結束了,我們還有生意要做。”程琦平靜的轉身。
“可是,可是老大.....”疙瘩巨漢用少女的可愛聲線咬了咬銀牙,看着地面上的白小雪,不甘說道:“爲什麽放她走?反正找不到刺青生死簿了,就直接殺了吧,免得這個小姑娘未來變得厲害....後患無窮。”
程琦面色平靜,點燃一根煙,深吸一口,目光深幽。
“随她去吧,畢竟我殺了謝必安。”
“可是,可是.......”巨漢小心翼翼的看着程琦。
巨漢一臉小女子的悠遊寡斷,又扭頭看向我,嬌聲道:“那老大,這次你家程埙老頭子的養育恩情也報了,把江山社稷圖給程遊看了一下.....不如,不如,我們報完恩,現在就把人殺掉吧......不然以後還得來找我們,也後患無窮。”
程琦面色不動,扭頭一步一步消失在深夜裏,目光深幽。
“随他去吧,畢竟我搶走了他家的江山社稷圖。”
“不是你家的嗎?别走那麽快啊,等等人家。”巨漢面色一急,看着離去的程琦,蹭蹭蹭的扭着妖娆的貓步跟上。
“怕什麽,你白長那麽大的肌肉了,螞蟻再大也是螞蟻,老大可是程家史上最強的刺青天才,連傳承幾千年的謝必安一脈給他活活斬斷了,要不是看着養他教他的程老爺子面子上,連程家範無救的刺青一脈,現在都要斷掉。”
門外一顆樹上,一個女子坐在樹上打着哈欠說話。
這個女子細腰臀翹,穿着朱紅短裙,纏着白色獸皮圍巾,露出兩條圓潤長筒的黑絲長腿,那裙擺實在短了,看得到在臀部還長着一團圓滾毛茸茸的白兔尾巴,随着女子的步伐一搖一擺,微微扭動。
“咦,看到了一個後輩同類。”
那女子美眸流轉,輕輕一撇小白狐,嬌笑一聲,輕輕跳下來,“來,小狐狸,來我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