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恐怖的男人,他可能回來了?
白小雪說:“我本來,不想跟你說這些,但現在,已經顧不得那麽多,那個男人,他從來不按規矩做事........你說的那一副山水村落圖,裏面能有鬼魂行走,是畫中鬼村,隻怕就是他....因爲隻有江山社稷圖,才能做到這點。”
我沉默,不言不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白小雪深呼吸一口氣,沉吟了許久,才輕聲柔柔歎氣,繼續說:
“其實,謝必安與刺青程家,這陰行中最強的兩大刺青世家,自古齊名,謝必安号稱白無常,擁有生死刺青薄,古代中,号稱‘人生難遇謝必安’,而與之齊名的刺青程家,又如何沒有名号?”
我渾身冒下如瀑布般的冷汗。
與白無常謝必安齊名的,隻有那一個人了,傳說中的黑白無常的另外一位,黑無常:範無救?
我家...
是範無救一脈?
白小雪低聲道:“陰行圈子裏,世人隻知道程家的鬼刺青厲害,傳承已久,卻不知道程家的最大秘密.....沒有人知道,程家一脈,暗地裏是與謝必安齊名的江湖奇人,是傳說中的範無救,就和沒有人知道......每一代謝必安的真實身份一樣,因爲每一代謝必安,也一輩子隻做一單投胎生意,其他時間都是以其他身份而活。”
我腦袋轟轟的。
想不到我們這一脈原來也那麽厲害,隐藏得那麽深,和謝必安一脈不相上下。
沒有人知道我們程家的最大秘密,是傳說中的範無救。
可是,白小雪卻知道我們最大的底細....
我把心中疑惑,繼續埋藏。
“人常道,人生難遇謝必安,人生也難遇範無救。”
白小雪說:“你可知道,民間傳說的黑白無常,這兩位江湖奇人,還有他們名字的來由?在從古至今的江湖陰行中,有那麽兩句古話:
白無常謝必安,死前遇之,必與人二次轉世輪回,故稱:遇之必安。
黑無常範無救,死前遇之,必與人送下陰間鬼村,故稱:遇之無救。
謝必安可以替人做投胎生意,再活一世,而範無救直接送人去陰間,安享死後的亡者世界,因爲江山社稷圖,是一副史上最大的鬼刺青,畫中鬼村,可容納三百個鬼魂生存.....在鬼刺圖一脈,你們程家早已走入巅峰。”
謝必安的生死刺青簿,可以把人的魂刺入刺青薄中,讓人再活一世。
我程家的江山社稷圖,可以把人的魂刺入刺青畫中,讓人在畫中活?
我沉默,徹底明白其中厲害,這兩個江湖奇人,都是做死人生意的。
别看三百個陰靈很少,其實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畢竟一副鬼刺圖,一般隻能容納一個陰靈,一幅圖的陰靈越多,難度就越呈幾何倍數上漲,三百個,已經是一片很大的恐怖刺青畫。
原來....
我們家曆代作爲一名畫師,到處拿着江山社稷圖,去畫風水畫,是爲了擴容其畫中的容量?
或許一開始,第一代隻是能容納幾個鬼魂的普通刺青,經過曆代的程家傳人,瘋狂刺青擴張,代代相傳,現在已經能容納三百多個陰靈的恐怖程度了.....
而現在,我們曆代程家的無盡血汗,被我爹叛出家門帶走,與我爺爺程埙鬧翻,簡直就是斷了我們家的根基,所以我爺爺整個人頹廢,才會帶着我從小隐居,退出江湖,不再插手陰行中的事情。
我或許早該想到,單單從我們家七十二副鬼刺圖來看,鬼刺圖的最高巅峰:應該就是一副巨大的刺青畫,把無數鬼魂紋入,讓他們生活。
其實,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什麽地獄與輪回。
隻是我家和謝必安一脈,一個人的刺青執掌輪回,做人的投胎生意,一個人的刺青執掌地獄,做人死者死後的安居生意。
可到這裏,我還是匪夷所思。
白小雪冷冷的說:“曆代範無救,也像是謝必安一般,在人死在前做生意,不過他不幫人投胎,幫人下地獄,在畫中的世界享受極樂,所以也才有陰間傳說。”
我說我明白了。
一切民間的神話傳說,都是陰術演變而來的。
想必,是一脈投胎生意,一脈陰間生意,所以就被世人口口相傳,慢慢美化歌頌,最後演變成了投胎轉世,地下有陰間鬼界的神話傳聞。
我說:那現在.....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那個許佛是一個神棍,什麽高維低維,都是胡說,就是騙人進入江山社稷圖裏。”
白小雪說:“你要小心,程家的江山社稷圖是至寶,你爹不會随便交給一個所謂的高智商殺人犯,一個心理博士生的身上,你爹他可能就在旁邊.....這樁生意,你小心一些。”
白小雪的話,讓我瞬間腦袋一炸。
“我馬上過來。”白小雪對我說。
我挂了白小雪的電話後,整個人都呆若木雞,被龐大的信息量沖擊着腦海。
這都是.....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這個江山社稷圖,就是世人相傳常說的“地獄陰間”嘛,其實就是一個畫中鬼村,被世人神話。
就和謝必安的生死刺青簿,也被人神化成閻王爺手中的生死簿,其實也就是把人的記憶刻在裏面,到時候再把人的記憶放在某個新生兒身上,實現某種程度的重生與延續。
但是,我家世代相傳.....掌握着“陰間”?
我盡管知道不是那麽一回事,這個世界沒有什麽陰曹地府,但關于這類陰間地獄的傳言太多,也未免還是讓我有些發懵,不可思議。
許久,我按了按額頭,才緩過神來,低聲苦笑着罵道:“這個世界啊,就是那麽不按劇本來的嗎,真特麽的操蛋,這哪能真是什麽所謂的低維遊戲,三維蟲子?出乎意料.....才是現實。”
我不知道該怎麽去說了。
“對對對,全是胡說八道。”苗倩倩小雞啄米的連連點點頭,看着我瞪大眼睛說:“白小雪跟你說了什麽,你怎麽聽完了,一臉腎虛冒汗的樣子?”
“你才腎虛,現在時間緊迫,等以後再慢慢跟你講。”
我站起身,看向旁邊的安清正,說:“那個畫中的村子裏面,你現在逛了挺久吧,沒有什麽危險嗎?”
“沒有。”安清正皺了皺眉。
我沉吟幾秒,說:“你能感應到你另外一個魂的所在地嗎?”
既然安清正的另外一半魂,在那一副圖中,那麽如果能感應到自己的魂,就能找到江山社稷圖的具體位置。
“在那邊。”安清正認真的想了想,指了指辦公室外,學校的南方。
朱教授說:“那邊,是藝術系,油畫專業的學區,基本都是女生....是那邊,有什麽事情嗎。”
江山社稷圖....在那邊嗎?
在這個民族大學裏的繪畫專業裏?
我深呼吸一口氣,内心有些五味交雜,祖傳的刺青至寶在眼前,不複雜......才是怪事。
我說:“我們分成兩路,一路人,跟着安清正,去尋找那一副畫的具體位置,把圖弄到手,而另外一批人,睡在這個辦公室裏,靈魂出竅,陰靈去進入那一副畫中,變成畫中小人,去探索一個究竟。”
我并不把那個恐怖的男人考慮在内,如果那個人真的在,我們就是一群小雞。
我隻能抱着僥幸,那個厲害的心理學高手——許佛,是偶然得到了我們家的至寶,那個男人不在這裏,眼前選擇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先以他爲目标來想辦法,畢竟對付這種高智商的心理學怪物,就已經夠頭大了。
“那麽,誰跟我進入那個世界?”我站起身,辦公室内的氣氛緊張壓抑。
苗倩倩皺了皺眉頭,四處一看,說:“小青小白狐,你們跟着安清正走,去尋找人,而剩下的,想進行降維打擊,變成二維生物的,變成畫中人的,一起在辦公室裏關門,睡覺,我們去那個所謂高維世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