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們是誰?”安清正慌了。
我讓苗倩倩别那麽激動,這個家夥看起來不是什麽壞人,一臉怯懦善良。
“我是來救你的。”
我嘗試着安撫了一下他的情緒,并且抽了抽鼻子,似乎在他的身上聞到了血腥味,說:“是誰把你關在這裏的,還虐待你?”
“沒有人把我關在這裏,是我自己住在這裏的。”安清正咬了咬牙。
“嘴皮子真硬,給我說把知道的統統抖出來。”苗倩倩頓時急了。
外面還有幾百個發瘋的學生在到處搜查,那麽瘋的到處抓人,保不齊發現這個地下室。
她擡起手就要呼他臉上,罵道:“給我說話!不然打死你!是誰把你關在這裏,又是誰折磨你,把你打得渾身是血。”
安清正一個哆嗦,驚恐的看着我們,說:“我沒被打,血腥味,是.....是我這幾天,我大姨媽來了。”
“哦,原來是大姨媽來打的你啊,什麽!?你剛剛說什麽?”苗倩倩一巴掌呼過去,“你胡說八道也得有個好借口,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可能有那種東西?”
“是...是真的。”他膽小的低聲,指了指旁邊垃圾桶裏的衛生巾,說:“我今天,剛好親戚來了。”
這個安清正.....
分明就是一個正經八百兒的雄性男人。
畢竟那麽多貴婦,已經确認過他的性别了,可是他眼前說自己是一個女人.....這實在不可思議。
這事情離奇怪誕。
我皺了皺眉頭,說:“苗倩倩你别激動,還記得之前那些貴婦說的話嗎?他白天是一個男人,晚上變身成一個女人,就像是穿上玻璃鞋的灰姑娘。”
苗倩倩憤怒的目光微微冷淡,說:“你到底是一個什麽怪物,給我們說說,不然敲死你!”
安清正一個哆嗦,在苗倩倩的大棒伺候下,恐懼有有些害怕的,說起了自己的秘密,“我是一個男人....也是一個女人。”
我說:雙性人?
我似乎聽說過這個群體,同時具備男女性的器官,是屬于一種先天性畸形。
安清正說:不,我其實本質上是一個女人,隻是擁有男性體征,也就是有男人的那玩意兒。
“說說。”苗倩倩盯着他。
安清正說他的父母,一直就希望生一個男孩,對男孩有幾乎偏執的狂熱,花了大代價去找醫生做私下檢測,結果發現胎兒是一個女嬰,打擊很大....後來,卻在鄉裏的介紹下,認識了一位遊方行走的老中醫,有一種轉胎秘藥陰術,隻要三萬塊,保準肚子裏的女嬰變成男孩。
“噗嗤!”
苗倩倩忍俊不禁,一本正經的科普知識,開始裝逼,“個屁啊!絕對是騙人的,陰術也要遵守基本法,遵守科學依據!我跟你說,這是小蝌蚪的染色體決定的,一半男一半女的概率,一懷上就決定了,如果真有改變肚子的胎兒性别的,絕對是一項諾貝爾獎,因爲它解決了現代基因工程學都解決不了的問題。”
苗倩倩拍着胸口保證。
我摸了摸鼻子,拉住瘋狂裝逼的苗倩倩,說:“聽起來很扯,但真有這事情的,我聽說過有類似的陰術秘藥,能做到這一點,百分之百生男孩。”
“靠!”苗倩倩瞪大眼睛:真有啊。
那不是?
真有的,百分百有。
咱們中國自古重男輕女,這種偏方秘術,那是多了去了,吃個偏方能弄男孩,很多,而這其中最厲害的陰術,據說能百分百懷男孩。
甚至典籍中都有很多這類記載。
後漢書裏:建安七年,越巂有男化爲女子。
晉書裏:安豐有女子周世甯,年八歲,漸化爲男,至十七八而氣性成。
......
多得不勝枚舉。
這種陰術是真有的,咱們中國本來就崇尚陰陽轉換嘛。
“是真的。”安清正低聲說:“城裏的醫生檢測是女胎,可是用了拿那陰術秘藥之後,給我懷孕的母親做了法,生下的我.....變成了男孩。”
安清正沉默,面容苦澀。
他的神情清苦柔美,已經告訴我們這個事情是真的了,真有這種奇妙的陰術。
他說他生下來,全家都十分歡喜。
隻是他從小就眉清目秀,長得十分乖巧,也安安穩穩的讀到初中,可是有一天,他發現他下身出血了,疼痛難忍。
他的父母帶着他到醫院檢查。
結果得到了一個世界坍塌的消息:這血是大姨媽,是女孩子的初潮。
當時,他媽就大罵起來,說道:“這明明是男孩,怎麽會有女孩那玩意兒?”
那醫生帶着他們到了後面。
低聲告訴他們:你的兒子,是不是懷孕的時候,吃過一些江湖郎中的轉胎藥?
他媽說:“你咋知道的?”
醫生歎了一口氣,說:他看起來長着男人那玩意兒,其實擁有完整的女性器官,這是一種罕見的病:雙性人。
他繼續說:隻是他這個病不太一樣,本質上是一名完整的女性,卻長着男性的外在體征,學名叫:“女性假兩性畸形。”
這種病基本都是懷孕期間,大量服用以雄激素爲主的藥物,使得腹中女嬰受到激素影響,生出來後,有男性體征。
這種病,患兒幼年時期,所有人都基本認爲是男性,到了青春期,出現大姨媽才會察覺到真相。
我說:“靠,這是一種陰行圈子裏的江湖詐騙,那種陰術其實是一種騙術,可能就是那什麽大量的強烈雄激素藥物,弄了一波就走,十幾年後發現了,都是晚的。”
陰行圈子裏,有會決定陰術的高人,也有用陰術害人的謀财騙子。
那醫生說,這樣的病例每年都會碰到很多,一些缺德的走江湖的陰人,就用這種法子,去騙人,大量騙服雄激素,以達到讓期待的父母,生下男孩。
當時,他母親就急着說:“醫生,那這個女性假兩性畸形,我們怎麽弄?”
醫生說,這種情況要切掉男性的體征,進行矯正手術,可以恢複成一個正常女性。
當時,他的父母就不服了。
不過醫生和護士怎麽勸,都表示不能接受。
然後直接帶着安清正走了,說不能切....這娃分明是男娃,明明是帶把的,切了那不成太監了嗎?
“然後,就帶着我走了,不管醫生怎麽勸。”
安清正痛苦的說:“我很痛苦,每一月都流着血,明明是一個女孩有經期,我卻.....長着男人的那玩意兒,我偷偷的,不敢告訴任何人,我怕....我太怕了......”
這樣的生活很苦。
他的父母要求他是一個男人。
他很壓抑,從醫院回來的那幾天,每天被打,被父母要求他是一個男人。
他每次倔強的說,他是一個女孩子,他是要當女孩,就被狠狠的揍,父母一起打他,狠狠的往死裏揍。
在那種黑暗的環境下,他的世界觀得到強行矯正,開始漸漸相信自己是一個男人了。
可他脾氣倔,重小就是臭脾氣,還是倔強的不屈服。
那一天晚上,被打得遍體鱗傷,他偶然在電視上看到了一部電影:霸王别姬,很深刻的記得裏面的一句戲腔: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父削去了頭發,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
那一刻,他忽然淚流滿面。
等他擦幹了自己的眼淚,終于屈服了,他知道自己的父母要一直把他打下去,他開始在潛意識裏,認爲自己是一個男性。
他變成了一個善良溫柔的大男孩。
去勾搭妹子,去交女朋友,當然,他是始終沒有跨過那一條線發生關系,他覺得這很惡心,内心抵制,瘋狂的厭惡.....自己的生理心理上本質還是一個女生。
就這樣,他以男人的身份,他讀了這間學校,少女心勃發,卻久違的喚醒了她的内心想法,開始偷偷暗戀上鋪的一個舍友——周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