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苗倩倩道别,我走進了屋,給小青放水洗澡,然後就開始思考剛剛發生的事情。
我忽然間扭頭,對着頭蓋骨,說了這個事情。
畢竟那個老剃頭匠,也是當年搶奪劉阿女身體的其中一人之一。
“都在搶我的身體....”那一個頭蓋骨忽然幽幽然的歎氣,似乎在感慨。
我怔了怔。
劉阿女竟然又說話了....
我忍不住趁熱打鐵,說道:“你能感覺到自己的五官在哪裏嗎,董小姐現在在什麽地方?還有剩下的眼睛女孩在哪裏,在外面很危險,你也一定不想她們和你一樣,被分食了吃肉。”
劉阿女卻再沒有說話。
靜悄悄的,無論我怎麽試探,還是一點聲息都沒有。
是不知道嗎?
感應不到?
“小遊哥哥.....到你洗澡了。”廁所裏傳來小青歡快的叫聲。
“知道了。”我歎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無聲無息的頭骨,隻能扭頭離開。
第二天早上,天還蒙蒙亮,我就打電話給陳天氣講了這個所謂靈魂招嫖的無人聲。
事情,本來我們以爲都是小事,一起去做個按摩足療,事情也就辦了。誰知道背後一環扣一環,隐藏着一個老怪物。
不過也的确是一場大保健就辦完的事情,畢竟白小雪出手,沒有搞不定的事,哪怕是我們見過最兇的老怪物。
這事情我給她說完了,陳大警花聽了點點頭,說了一聲謝謝,然後.....
就沒有了。
我摸了摸鼻子,沒錢很正常。
我這種算是友誼幫忙嘛,并且我當了雷鋒,人家鐵定是用小本本給我記下來的,不會忘記我的好。
大概八點多的時候,苗倩倩就來上班了,自從弄到了耳朵陰術,這家夥就十分的興緻高昂,準時準點的上班,就這一點....趙半仙根本比不了。
店裏還是沒有什麽客人,咱們休閑也休閑玩了,我們兩個人繼續去弄新店最後的家具購置。
櫃子,沙發,空調,大件家具已經基本買完了,差個茶幾,飲水機,兩面巨大的全身鏡....
刺青店裏,沒有鏡子可不行,還不止一塊,前後對立的兩面全身鏡,才能看到自己的背後刺青。
我和苗倩倩開着奔馳,來到家具城。
苗倩倩在前面弄着方向盤,說:“咱們說正事.....我的一個叔叔,就是開家具廠的,能給我們搞點優惠,不過,最近他那裏出了一點怪事,讓我來看看。”
感情苗倩倩不僅僅是帶着我來買家具那麽簡單。
“這事情,對我們都有好處。”苗倩倩笑了笑說:“我梁叔是弄紅木生意的,開着家具城,牛逼!以後結交了,也是一條門路,并且我們給他辦了事兒.....能收我們錢不?不能啊。”
我摸了摸鼻子,說:什麽怪事?
苗倩倩說到這裏,冷笑一聲,“具體不太清楚,反正是我梁叔的兒子出事了,圈子裏大家都叫梁少吧,也就臭流氓一個,猥瑣,好色,還喜歡玩女人,之前還追求我,還特麽的給我下藥,想玩我....”
下藥想玩你?
我吸了一口涼氣。
也就苗倩倩能那麽淡定的說出這一句話,可想而知當時多麽驚險。
看來苗倩倩這個目的,不是特别的單純,眼前這事情,要去救自己的仇人?苗倩倩的性格不會那麽好心。
“呵?沒有什麽還不害羞的,本小姐的姿色,不是一個大美人嗎?男人想上我不是很正常嘛。”苗倩倩說:“但唯一讓我氣憤的,就是我那一個後媽生的弟弟,帶着那狗日的梁少,兩個人在酒裏下藥,想灌醉我。”
我歎了一口氣。
豪門是非多,自己的弟弟都那麽惡心,夥同狐朋狗友,還想把自己的姐姐迷暈了給其他人玩....
苗倩倩怪不得養成了那麽乖張機靈的性格,不然真給吞了,而那種人渣兒子,要繼承自己家的家業,怪不得那麽不安,瘋狂出來想辦法賺錢,逃離那個家。
我歎氣,心裏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安慰苗倩倩,說:那個梁少是一個變态,你們之前還有那麽大的仇,你怎麽還想幫他?
苗倩倩說:“這個世界,從來都是身不由己的,第一,是我爹讓我去幫忙,梁叔是咱們的生意夥伴,他兒子出事,能不管嗎?之前我給我爹弄了那一副猛虎護犢圖,我爹就覺得我是認識這一方面的高人了,最近還知道我也在幹這個活兒。”
“第二,梁叔自己也求我幫忙......其實,梁叔人還不錯,就是梁叔和我那智障爹一樣,都不會管兒子,自己養出了一個人渣兒子,兩個人狼狽爲奸。”
我沉默了一下。
苗倩倩這一次開車,明面上是去買家具,這是第一次帶我去接觸她平常的圈子,去見她的熟人,正式跨入了苗倩倩的生活圈子。
我說:那這個事情,現在你想怎麽弄?
“弄家具,是其一,現在那個叫梁少的狗犢子落在我上手,讓我給辦事....也行,但看我這一次怎麽搞他。”苗倩倩咯咯咯的媚笑了幾聲,看得我頭皮發麻。
果然,複仇的女人很難惹,特别是苗倩倩這種小肚雞腸,機靈得要死的賴皮妮子,這人要是站我對立面,絕對是一個難纏的反派大BOSS。
我面色正了正,說:那具體事情呢?
“聽說那小子,最近大半夜的在梁叔的家具廠裏,和一群狐朋狗友玩什麽恐怖遊戲,年輕人就愛尋刺激,愛玩這種恐怖遊戲證明自己很有能耐,結果惹上髒東西了。”
苗倩倩輕柔的撫了撫長發,細條慢理的說:“至于什麽遊戲?年輕人都是玩類似筆仙,碟仙,四角遊戲......而他們玩的這個,叫鏡仙,據說惹出了不幹淨的東西。”
我說筆仙聽說過,但什麽叫鏡仙?
“你連這個都不懂啊?”苗倩倩妩媚的白了我一眼,“那我就給你說道說道,傳說中,鏡仙有兩種玩法,中國的,日本的。”
苗倩倩對我說,中國的鏡仙,是淩晨十二點,在廁所這種陰氣最重的地方,在鏡子面前點一根白蠟燭,然後削蘋果,那蘋果皮千萬不能斷,斷了就代表要發生恐怖的事情,削完蘋果一條完整的皮,就可以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事情了。
而那一位梁大少,玩的不是中國的,是日本的鏡仙。
“日本的?”我張了張嘴巴,不解的說道:“那些儀式我也不是沒聽所過,就是招陰招魂,自己去作死找髒東西嘛,但他玩一個鏡仙,都那麽崇洋媚外?”
苗倩倩又白了我一眼,“你别插嘴,你先聽我慢慢說完。”
苗倩倩說,之所以玩那個,是因爲日本的鏡仙條件比較苛刻,而在家具廠裏,剛好符合條件。
我問什麽條件。
“日本那邊的鏡仙,要兩面一樣大的全身鏡,也一樣是淩晨——陰氣最重的時刻......兩塊鏡子面對面,就會形成一種無限鏡像的畫面,再在鏡子兩側點兩根白蠟燭,你就會看到鏡子裏,鏡像循環的無數根白色蠟燭。”
鏡子裏無數根白蠟燭?
大半夜的,這的确很恐怖,那鏡子對立在一起,的确會形成一種無底洞鏡子。
“然後,人就站在兩面全身鏡中央,就可以開始問鏡仙了。”
苗倩倩說:“兩面巨大的全身鏡,家具廠有的是嘛.....當時我們的梁大少,據說不僅僅弄了兩面對立,直接弄了八面巨大的全身鏡對立,擺成八卦鏡的布局,八塊全身鏡環繞,站在中央點燃蠟燭,整個人站在四面八方的無限鏡像世界....說從這裏召喚加強的鏡仙,結果就出現了怪事。”
四面八方,無限循環的鏡子世界?
我腦補了一下,感覺更恐怖了,特别是大晚上四面八方的重疊鏡像裏擺着白蠟燭,簡直陰森得不得了。
我想了想問:那他站在鏡子中央,出了什麽怪事?
“人變成了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