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宋佳薇什麽花花腸子?
這小心思....
我哭笑不得,說:“宋佳薇,你這就不給我面子了,還想套路我,怕我掉進錢窟窿裏,死要錢是不?别PY交易來誘惑我,你帶來的朋友我不可能趕出去,這事情,我會幫你們兩個想想辦法。”
眼前是一個護士妹子,那麽崇高的職業,又是她的朋友,忙肯定是要幫的,至于錢,咱也看人收費不是?
開門做生意,都得有個眼力勁兒。
有錢人收個上萬塊,多收一點沒所謂,沒錢的收個成本價,三千塊就差不多了,更何況是宋佳薇的朋友。
眼前這挺好的漂亮妹子變成那麽慘,估計這些水泡消下來,皮膚也是變得坑坑窪窪的,渾身和火星表面一樣凹凸不平,這一輩子,隻怕是毀了。
我心中長歎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知道毀容,起碼比人死了強,說:“曉茹妹子,你是遇到了什麽怪事嗎?”
劉曉茹悶聲悶氣的搖了搖頭,低聲說:“我沒有遇到怪事。”
我再讓她想一下,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或者是真有什麽怪事,不管多大,多小的生活瑣事,都給說一說。
她又低下頭沉思了許久,才說:“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每天晚上淩晨下夜班,有個奇怪的女人。”
劉曉茹和我說,那事情是有一段時間了。
她們護士是三班倒,全年無休,早上八點,下午五點,而晚班的交接是淩晨十二點,每次晚班的上班或下班,都在小區樓下總是碰到一個女人,佝偻着腰,在小區下的院子裏種蘑菇。
我點點頭。
一些小區裏,那些大爺大媽沒有事情做,就自己開一片地養雞養鴨,種種菜,一些閑來無事的家庭主婦也會這樣做。
但是種蘑菇....
這可不是地裏頭簡單的長出來的,需要培養基,不是種菜那麽簡單,很多自然形成的都是在腐爛的環境,爛木頭上長出來的。
劉曉茹說:“這是我遇到最奇怪的事情了,不過,也感覺沒有什麽奇怪的,就是有一次我下班碰到那女人,她給了一塊菌包,就是那種萌萌哒的小草包,隻要澆水,放在陰暗的環境下,就能長蘑菇。”
我點點頭,這種草包種植,屬于淘寶的一種産業。
最常見的就是一個卡通小人頭,外形像個布娃娃,頭頂有個布袋口,裏面有各種種子,一澆水,就能長出密密麻麻的豎直綠草當頭發,放在窗口,那是相當小清新和可愛,特别萌。
劉曉茹也是一個喜歡漂亮萌物的妹紙,自然是收下了。
我忍不住繼續說:還有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劉曉茹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了。
這就奇怪了......
這一身帶着腳臭的惡心水泡,整個人變成了水泡人,密密麻麻,就像是身上鋪滿一串串白色魚卵,都不敢去碰她。
隻要是一個明理人,都知道離死不遠了。
宋佳薇問我說:“我的小茹姐還有救不?她是沒有錢,但是你得救她啊!她就是我親姐姐。”
我說:這個事情我想想辦法。
“謝謝,謝謝。”劉曉茹連忙低聲感謝。
我歎了一口氣,宋佳薇把這一位劉曉茹送回去。
臨走前,宋佳薇對我說:“小遊哥,你是一個好人,請務必幫忙,小茹姐姐的病已經拖延不了時間了,你知道,我爲什麽給起名泡沫之夏嗎?”
我問爲什麽。
“因爲小茹姐姐受不了熱,現在一碰到太陽曬在身上,整個人身上的水泡就會啪、啪、啪的挨個炸開,流傳膿液和大量腳臭,她現在是一點熱都受不了的,每天隻能躲在陰暗潮濕的角落下,才能舒服一些。”
“并且,你知道現在快要到夏天了.....夏天那麽熱,那些水泡炸開了怎麽辦?會腐爛成一堆散發腐臭的液體而死,夏天一來,小茹姐姐隻怕就徹底變成泡沫了。”
我沉默了一下,這幾天的天氣是明顯變熱了,趙半仙還開了店裏頭的風扇吹。
我目送着宋佳薇把劉曉茹帶到門口。
她撐起一把黑色雨傘,帶着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劉曉茹,一顫一顫的慢慢行走,在熱辣的太陽照射下,蕭條的背影緩緩離開。
趙半仙站在店門口迎着太陽,指着那兩人的背影說:“你看,撐着太陽傘,這劉曉茹像不像一朵蘑菇?”
如果是苗倩倩說這話,我覺得一定是在幸災樂禍,而趙半仙口裏說出來,就有些不同了。
我說:“什麽意思?”
趙半仙瞳孔縮了縮,低聲說:“其實我也弄不明白,可是卻有很多聯想,那些液泡,是真菌感染,而蘑菇是真菌植物,兩者都是真菌。”
真菌。
這個聯系,也勉強說得通。
趙半仙繼續說:“那些水泡是什麽?都是真菌,這是真菌感染,并且劉曉茹喜歡陰暗,蘑菇也喜歡陰暗.....我懷疑啊,那個神秘的女人可能是一個蠱婆,這陌生人的東西能收嗎?絕對有問題!”
我摸了摸鼻子。
我也知道一些神秘蠱婆,愛搞這種奇形怪狀的東西害人,眼前這種情況,真有種幾分蠱術的樣子,很滲人,渾身腐爛,腫起密密麻麻的水泡,是像詛咒。
但是這妹子白衣天使,挺善良溫柔的姑娘,怎麽會忽然被人惦記上?下了那麽歹毒的蠱術去害人?
我想到這裏,心裏有些怪誕,而真菌的話,又想起了苗倩倩的黑木耳。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一拍桌子,說:“這事情,我們得問一問苗倩倩,或許能幫上一些忙。”
趙半仙忽然拉着我,說:“程遊,這事情咱可能沒有多少錢拿,那個劉曉茹看樣子很窮,去醫院掏光了積蓄治不好,才來我們這裏亂投醫的.....估計連三千塊都掏不出了,并且一看,就知道十分棘手。”
我看着他平靜的說:難道,就見死不救嗎?
趙半仙僵硬了一下,哈哈大笑,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也不是這塊做陰行的料,明明知道沒什麽錢拿,卻要做。”
我長長歎了一口氣,也知道這個道理。
沒錢拿,一個社會底層的小護士能拿多少錢?這是虧本買賣,可是讓我闆着臉拒之門外,看着人家幹巴巴的期待目光,我心裏過意不去,真的下不去手。
我長長歎了一口氣,讓苗倩倩過來一趟,說有生意要她幫忙。
苗倩倩一聽那叫一個歡喜啊,開着她的奔馳屁颠屁颠的就過來了,激動的說:“你終于知道我的才能了?一有生意就來找我?”
我把事情跟她說了一下,并且簡單的說:這生意沒錢拿,就一朋友的幫忙。
苗倩倩鄙視的看着我,“沒錢拿就沒錢拿,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我有錢賺錢,賺錢就是我一愛好,沒錢就不幫忙了嗎?”
我僵硬了一下。
苗倩倩拉着我,又用之前十分猥瑣的口氣低聲說:“那個蘑菇的照片,你讓她給你發過來了嗎?其實我一聽到養蘑菇,我就有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