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我忽然沉默,長長的歎息。
他深呼吸一口氣,說他在十多歲的時候,得知自己的母親被後媽搞死,自己被後媽關在牛棚裏,他整個人就開始十分的憎恨二奶了,壓着一股無法舒展的抑郁。
本來和陳欣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内心還是慢慢變得光明開朗的,想一起奮鬥,可是得知陳欣也要去當二奶後,整個人就有點那個了,壓着暴虐怒火。
孫靈大笑說:“你們知道這些二奶怎麽搞來的嗎?我隻要一招手,表示要包二奶,出很高的價格,她們就屁颠屁颠的貼了過來,哈哈!老子也沒有虧待她們。”
“吃的那叫一個好,天天都喝雞湯豬肘子,不然可養不回來,她們不就是想要這種衣食無憂的生活嗎?不用幹活,就能吃美味佳肴?我滿足了,不就是想當二奶嗎?我也滿足了,眼前才是真正的二奶......她們反而應該感激我。”
我沉默了一下,無言以對。
看着眼前這一排排慘叫的女人,在那麽一個巴掌大的地方關着,就地吃喝拉撒,就和那些蛋雞一樣,一輩子被關在籠子裏,作爲生産線,隻能每天吃東西下蛋。
而最爲諷刺的是,這些高端的特供奶,還不如外面那些普通的奶牛逍遙自在,能在大草原散步,還有員工照顧,幫忙洗澡。
孫靈陰沉的冷笑說:“牛是十分有靈性的動物,可比這些下賤的女人好多了,要不是那一頭老奶牛,我根本活不到今天,所以我對牛好,這些女人連牛都不如......可惜,一個月前,我哪怕給吃好喝好,老奶牛也扛不住,徹底老死了,從老奶牛死後,我身上就開始出現這種事情。”
牛的壽命在二十到三十年,這頭老奶牛也算是壽終正寝了。
而那一頭成精,開口能言的老奶牛一死了,就輪到孫靈的胸口瘋狂産奶,這有那麽怪的事情嗎?
這兩者有什麽關聯?
孫靈說:“程先生,我已經把全部的事情告訴你了,能不過給我也産奶的事情一個解釋?我這些年一直疑惑不解,爲什麽我的胸口也開始這樣了,和那些被喂了乳生陰的女人一樣。”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能理解,這的确是一樁十分怪異的事情。
孫靈看着我想不明白,也不多想了,哈哈大笑說:“算了算了,治不好,我也不治了,我跟你說.....陳欣在十多年前就死了,那可是相當的慘,胸口皺巴巴的,像是一個下垂的破氣球皮,被榨幹了身體的養分,怎麽補也補不回來,直接就活活老死了。”
我沉默了一下。
這在圈子裏待久了,出門做生意,陰術當真千奇百怪,什麽養生方法都有。
在臉上種米,抽幹營養的大補油米。
在體内養蛔,抽幹營養的大補肉餅。
在胸口産奶,抽幹營養的大補人奶。
這還是能吃的滋補陰術,而之前不能吃的也有很多:頭上種頭發,抽幹營養的假發陰術。
這細數之下,實在是太多太多。
咱這華夏幾千年下來,各行各業,三教九流,各行沉澱下來賴以生存的奇門陰術,實在太多了。
這乳生陰在嚴格意義上來說,不算奇怪,算是一種歹毒的催乳藥,那些古代乳娘奶媽,賴以生存的秘方催乳法子。
孫靈繼續十分激動的說:“在陳欣死了之後,一個月前,老奶牛死了之後,我的人生就平淡了,空蕩蕩的,就想死了....我這一輩子,也足夠了,我現在也像她們一樣泌乳了,估計是我害人太多,但我不後悔!甯願遭了這個報應!”
我無言。
小青聽到這裏,忽然咬了咬牙,大聲說:“叔叔,你就是一個惡人!卻說自己是一個行俠仗義的英雄,我在你的身上,隻看到了懦弱、自私、貪婪,你隻是以正義标榜自己在懲惡揚善.....你就是一個大壞蛋!”
“别說話。”苗倩倩連忙吓得要拉住小青。
“不用拉,讓這個小姑娘說說看,小孩子講話,可不像咱們大人那麽會騙人僞裝。”
孫靈目光閃了閃,低頭蹲下,看着小姑娘輕聲說:“我怎麽就是一個惡人了?我從來沒有冤枉過一個人,我調查過這每一個二奶,都是罪大惡極之人,害得無數人家破人亡,這種人不配當一個人人,隻配給我當奶牛!”
“你就是個惡人!”
小青郎朗大聲說:“你其實你和那些二奶一樣惡心,你隻是被二奶禍害,然後瘋狂報複二奶的變态而已。”
我連忙拉着小青,說:“小孩子不懂事,孫靈老闆不要見怪。”
其實,我和苗倩倩的想法一樣。
不管如何,我們都不要和這個将死之人敵對,這很不明智,他要被榨幹了,我們沒有必要惹他。
“哈哈哈哈!!”孫靈大笑起來,似乎毫無怪罪的意思,大聲說:“有道理,小姑娘你真聰明。”
“有道理?”
我不解的看向孫靈。
這分明就是在揭穿他的老底,一般人被揭穿老底最是氣急,可是他卻不氣不急。
“你們也别把我想得那麽極端。”
孫靈歎了一口氣,說:“其實,我後來也在想,我或許真的錯了。”
“頭幾年的時候,我瘋狂偷偷抓二奶,一直以爲我是一個懲惡揚善,遊走在地下世界的大英雄,可是後來我見到一個二奶的家人,因爲失去親人跳樓,我就開始想....她們害别人家破人亡,而我又何嘗不再害她們家破人亡?我隻是以惡治惡,我是一個比她們更惡更狠的惡人,隻是在拿她們這群惡人,做歹毒的陰術賺錢。”
我和苗倩倩對視一眼,又看向眼前這群不斷在擠奶慘叫的女人們。
這孫靈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好了好了,這擠奶過程參觀完了,我就帶你們到另外一處地方參觀去。”孫靈沉默了一會兒,帶着我們離開了那些慘叫的女人房間。
這個時候,孫靈胸口噴灑的液體徹底把衣服浸濕了,幹脆就把上衣和紙尿布脫了,我才看到十分驚悚的一幕:
他的胸口像是兩個小花灑,噴灑外溢。
他接下去,連路都開始漸漸走不動,渾身疲軟,氣喘籲籲,還是帶領我們走到外面,看着我說:
“程老闆,我這一輩子就算是活到頭了,我作惡多端,我知道你們幾個人陰人,心裏一定是在罵我,罵我是人渣,歹毒,我也認了.....我這一次請你們過來,不僅僅是這藏了一輩子的秘密,不吐不快,就想找人說道一下,畢竟背地裏做了那麽多事,不想帶進墳墓裏。”
“并且我在臨死前....還想求你們幫我一件事情,這一單生意,我出五萬塊。”
我說什麽事情。
他帶着我們來到一處靈堂這裏,高處有一張老牛皮懸挂,供奉牆上,有蔬菜水果供着,下面是一塊靈牌:
乳母奶牛之位。
孫靈跟我說:“我在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能不能幫我把奶娘的牛皮縫在我身上,讓我和我這一輩子唯一依靠的老奶牛融爲一體.....我已經和那些女人一樣,不配做一個人,我隻配變成一頭産奶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