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早就知道劉麗莎那個女人會玩啊。”苗倩倩嘿嘿嘿的笑,“那女人整天泡吧吸毒,現在越玩越瘋了,還想到這種新鮮的玩法,真刺激。”
我繼續聽着苗倩倩胡說八道。
聽完之後,才送走了七嘴八舌的苗倩倩,我扭頭看了看她留在桌上那一張人在桌上的照片:
眼眶發黑,每一個人嘴唇周圍,都有一圈密密麻麻的針孔,眼眸透着恐懼。
——看來,這仇已經不用我報了,已經給他們這輩子留下足夠深的恐懼。
我心中歎息,坐在收銀台上看着店外。
陽光顯得格外明媚,行人來往,車水馬龍甚是喧鬧,還有半片金色陽光射進店門口,鋪成一片金黃地毯。
我又想起那一句話來:
人虧天不虧,世道輪轉回,不信擡頭看,蒼天饒過誰!
我忽然覺得這個世界,還是很公道的,遲來的正義始終還是正義。
我想到這裏,心情格外的好,發堵的胸口忽然就像是洩了氣,竟然有酣暢淋漓的舒服。
“那狗頭蜈蚣能來找趙榮報仇,顯然是另外一邊的仇早給報了,就是想不到那群小狗,也讓那群男女搞人體蜈蚣,真是還施彼身。”董小姐從後面走了出來,說:“還有,你爲什麽讓我躲起來?”
我摸了摸鼻子,扭頭看着從紋身室裏走出來的董小姐,說:“我跟你說,苗倩倩這個妮子不好惹,還臭不要臉,她是那種知道沒你美,還能跟你比美的臭潑皮,要是知道你在我店裏頭,就要被她瘋狂騷擾了。”
“好有趣活潑的姑娘。”
董小姐目光閃了閃,說:“我感覺這個苗倩倩,像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妹啊。”
我愣住。
難不成董小姐真和陳天氣,苗倩倩,有某種聯系?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問董小姐說:“你覺得你們有什麽很像?”
“什麽很像?如果真要做過比喻,就像是.....異父異母的孿生姐妹?有種牽引力。”董小姐忽然說:“不是一個爹媽生的,卻感覺我們是同源.......嗯,大概就是這種感覺,我們是互補的。”
又是這種感覺?
我心裏沉吟了一下,這個事情十分怪異。
董小姐又跟我說她家比較有錢,她父母都是經商的,她已經離家出走很多年了,她的家住在隔壁市裏,關于身世也不太懂。
我聽到這話,心裏不由得感歎,這董小姐真在追求自由和自己想要的生活,是我相當敬佩的一種人,那種天涯海角流浪的背包客。
我說:“跟你有身世之謎,之前孟珍死的時候,陳天氣說過很奇怪的話,說時隔二十多年,又再次出現了這種事情,然後,她又讓那些分食孟珍的女人,去醫院體檢是否有懷孕的迹象。”
“那麽,我是不是可以以此推測,二十多年前有一樁往事,也出現過一模一樣的畫面,有一群女人在某個地方,也分食了某個美麗到恐怖的女人,然後吃了她之後就各自懷孕,生下來你們這幾個心有靈犀的女孩子?”
這個推理,其實十分荒謬。
真的有那一種女人嗎?和孟珍一樣超越董小姐的美麗,超越極限美,因爲這種不屬于生物的絕世美麗,然後被一群狂熱的女人嫉妒分食?
董小姐面色凝重,拖着下巴說:“按照你那麽說,很有可能,意思是我的美麗不是天然的,一群女人分屍而食,并且吃掉她的肉後就會出現奇怪的懷孕,我的母親吃掉了她的臉,我繼承了那個被吃掉女人的美麗,而那位警花的母親吃掉了她的鼻子,所以繼承了她的鼻子,而剛剛那個苗妹子的母親吃掉了她的耳朵,所以剩下苗倩倩繼承了耳朵?”
我眯了眯眼睛,說:你怎麽知道是耳朵?
“這個苗妹子的耳朵很奇怪,她一直隐藏着什麽。”董小姐作爲女人的感覺很敏銳,“你掀開過她的那一頭黑直長,看過沒有她耳朵沒有?”
我搖頭。
苗倩倩一直都留着一頭長發,其實,很多這個披肩長發的發型妹子都是這樣的,都看不見耳朵,我也沒有覺得有什麽異常。
董小姐抿了抿紅潤的嘴唇。
“關于我的身世......似乎很有趣的樣子,難不成我們真的是來自某個女人身上的器官?但是這個世界上,真有那種奇怪的生物嗎,這應該不屬于人了吧?”
我覺得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不過一轉念,也覺得不是太巧合,因爲董小姐也是隔壁市的人,二十多年前,她們的母親因爲某件事聚集在一起,也說得過去。
我想起了陳天氣的那一句話:她的臉.....我終于找到她的臉了。
“可能是董小姐天南海北的遊走,現在才回來,所以陳天氣怎麽多年來,才找到她的臉?”我心中沉吟。
如果說董小姐是臉,是統籌五官的整體版面,那麽眼耳口鼻就是鑲在版面的器官,那麽陳天氣是鼻子,苗倩倩是耳朵,那麽嘴巴,眼睛,又是誰呢?
“你的意思是,或許我的美麗,隻是屬于原來某一個女人的一部分?吃掉了她的臉,生下我繼承了她的美麗?”董小姐輕輕撫摸了她的臉頰,十分自信的說:“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那種奇怪東西存在。”
我心裏也悶着無語,這事情還得細細琢磨。
畢竟,這隻是我們的一種臆想和猜測而已,并且有些荒謬和怪誕。
還有就是白小雪那事情,我又忘了問。
我覺得都是用桃花來做陰術,即使白小雪不是謝必安那一脈,也是有很大聯系的,甚至很有淵源,說不得就認識謝必安那等江湖奇人。
我和董小姐坐在店裏頭抿着茶,商量了一些我們的生意和一些疑點,在下午的時候,就哪裏也不去,在店裏守着等着王天一的預約。
大概三點多,我還趴在收銀台上,眯着眼睛打瞌睡,恍恍惚惚的很安逸,董小姐忽然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叫醒,指了指眼前:
一個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就進了店。
王天一搓了搓手掌,對我們說:“我身上的這個屍斑,能治嗎?”
我捏了捏鼻梁提神,醒了醒神說:你這個病可以治,但是我希望你答應我的一個要求。
王天一問我是什麽要求。
我說:那一句具女屍你得還給她的家人,畢竟人家失蹤那麽久了找不到屍體,家裏也急,送回去火化吧,你繼續那麽日屍也不是那麽一回事,不從根源上祛除這個毛病,就算是幫你弄好了屍斑,以後也會再長。
王天一頓時一愣,激動萬分的對我們說:“爲什麽!爲什麽你們都要拆散我和邵曉雪!我們才是真愛,活的時候不能相識,死了之後我們才能相知相識....可已經陰陽兩隔!我們是相愛的。”
我沉默。
這個王天一真的是走火入魔了。
我和董小姐對視一眼,看着激動萬分的王天一,心中猜想那邵曉雪的屍體隻怕真有古怪。
這個時候,董小姐忽然眉頭一動,猛然拉開自己的口罩摘下墨鏡,露出自己的傾世容顔,說:“你說那個邵曉雪比我美....她真有我那麽美嗎?”
“你?”
王天一看到董小姐容貌的瞬間,就咕噜咽下了一口唾沫,像是驚歎這種美麗,可是一轉念,他竟然咬了咬牙說:“你是很美,可是也隻是和我的女友邵曉雪,不相上下而已。”
董小姐瞬間吃驚的站起身說:你說什麽?
王天一繼續說:“你們兩個人有一種相同的氣質,你們就像是同一個人,擁有一模一樣的氣質,擁有同樣的絕世美貌!”
我聽到這裏渾身劇烈顫動,和旁邊的董小姐對視一眼:說曹操曹操到,難不成是那眼睛、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