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會場滿地混亂,那些無論是膚色慘白的幹瘦男人,還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都透着癫狂,在地面蠕動前進,往廚房爬行過去。
這畫面驚悚得讓人惡心。
十分不符合邏輯,行房的狀況,怎麽前進?
還是,整個公寓裏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女人,他們那些身下的女人都是陰靈,都是幻覺?根本沒有所謂的豔遇舞會,他們身下也沒人....才能像毛毛蟲蠕動,往廚房的方向過去?
媽的。
我倒吸一口涼氣,被惡心壞了!
頭皮發麻,沒有選擇看下去,我還是扭頭去找苗倩倩要緊,而這時,身後忽然傳來苗倩倩聲音,“你喜歡我嗎?”
嗯?
我徒然之間扭頭。
發現苗倩倩正站身後,慢慢的寬衣解帶,擺出一副極爲撩人的模樣,一眨眼把自己扒了一個精光,然後躺在地面上,妩媚的看着我。
我看得面紅耳赤,腦海中有一股淫邪欲念和沖動,準備脫掉褲子欺身壓上去的時候,忽然,我聽到了一聲小青的大叫。
“小遊哥哥!你也要鑽地闆嗎!”
我頓時感覺一陣頭疼。
立馬捂住腦袋,再看了看地面上赤裸身體的苗倩倩,苦笑道:“是假的幻覺,差一點連我都上鈎了。。”
這公寓,這個住死人的大棺材,不是一般的兇啊!
我渾身發寒,站在客廳旁邊,看向那些人在地面上在一顫一顫的往廚房爬行。
我捂着腦袋說:“這些人,都已經被迷惑了神智,在地面爬過去,估計是要挨個去廚房和地闆下的恐怖怪物那啥呢,甚至連我差一點也被迷惑,差點像是他們一樣了。”
說不惡心是假的,被迷惑了心智。
我忍着恐懼和那麽怪誕的事情,低聲扭頭看着小姑娘說:“小青兒,我們得去一樓看看,廚房正下方,到底是什麽怪物?并且苗倩倩失蹤了,估計也是被搞鬼了,我們被人坑了一把,得救人。”
“嗯呢。”
小青小步跟上我,最後在下樓梯的瞬間,扭頭看着那些在地面上爬行向廚房的男人,低聲說:好惡心啊。
咱這陰行圈子裏,真是什麽惡心驚悚的變态陰術都有,我也顧不上什麽少兒不宜的事情了,她其實自己也有底,鬼祟這東西,吸男人精氣陽氣,是最常見不過的事情了,這裏的兇靈太兇了,連忙和小青離開客廳下樓。
來到一樓這裏,發現彭雄華竟然躲在桌球台下,瘋狂的打哆嗦。
我先是錯愕了一下,然後蹲下,看着躲起來打哆嗦的彭雄華說:“你幹嘛?”
“我就知道,大師你肯定會來救我!”
彭雄華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從桌底爬出來,瘋狂握着我的手,像是見到領導一樣激動的說:
“程先生,現在該怎麽辦?太恐怖了,舞會開得好好的,忽然就變得那麽可怕,如果是之前,那麽多美女我肯定開心得不得了,我這次實在是吓壞了!那些熱舞的舞娘美女房客,不會都是不存在的吧?一個美女也躺在地面上等我,但我怕是在日地闆,扭頭就跑了。”
這家夥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樓上發生了特别變态的事情,還好他跑得快,不然,他真得變成那群狂熱瘋狂的男人中的一員了。
彭雄華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面色煞白的說:“我原來,還覺得這個公寓特别的好,還有美女,情投意合,氣氛也和睦,誰知道真相竟然那麽恐怖,竟然在公寓裏三個月來一次這種假面舞會,這是一棟恐怖公寓!”
我點點頭。
你所看到的美滿可能是海市蜃樓。
本以爲酒池肉林,美人作伴,真實的一切卻十分殘忍,而那些樓上的男人,全部都中邪了。
或許舞會後,所有男人會心一笑,覺得這是一個香豔之夜,和沒人有約,甚至絲毫不會察覺自己不是在和真的女人,哪怕眼眶發黑,身軀掏空,也會繼續在這棟恐怖的青年共享公寓住下去。
我說:“你幹嘛不跑?”
彭雄華渾身一顫,激動的說:我也想跑啊,但是跑不掉,禁宵,一到十二點,公寓就關門了,我出不去。
我心說那就是跑不掉了,我們也走不掉了。
我擡頭,看了看二樓之上的樓梯,仍舊傳來各色靡靡之聲,仿若極樂淨土。
我捂着額頭,感覺事情是很可怕,苦笑說:“對了,二樓廚房的正下方是什麽地方,能告訴我在那裏嗎?”
彭雄華楞了一下,指了指右邊說:在那邊,是器材存放室裏,不過,那裏一般是不開門的,也沒有什麽好進去的,聽說就是一堆雜物,什麽健身器材。”
雜物?
正上方是廚房一群人在日地闆,而地闆正下方什麽?
不可能是雜物。
我搖頭,沉吟了一下,說帶我去看一看,我有一個朋友不見了,我懷疑在那裏。
接着,我蹲下拉了拉小青的手,把手裏的桃核塞給她,摸了摸她的腦袋,說:“等一下要小心一點,見機行事,我們之前對付人頭燈籠,配合得挺好的,這裏很多東西都是假的,你用眼睛注意看。”
“嗯!”
小青兒重重的點頭,也感覺到這公寓有些不簡單了。
彭雄華帶着我來到所謂的器材室,是挺大的房間,門緊閉着。
彭雄華站在門口說:這屋子裏都是雜物,聽說沒有什麽東西,并這門鎖着,我們也開不了了。
門鎖着不是問題。
遠處有啞鈴,大不了,讓小青拿着啞鈴當大鐵錘,把門砸開,但是很快,我就發現不用做那麽暴力的事情了,因爲一直緊閉的器材室門竟然是虛掩着的。
“但是門開着,是不是在等我進去?”我捏了捏手心的汗,抿着幹裂的嘴唇,輕輕把門推開。
吱呀!
門發出腐朽聲,緩緩露出裏面的畫面。
這是一個雅緻房間,常青藤爬滿整個房間的牆壁,地面鋪成一片綠色草皮,一朵朵鮮花在地面綻放,還有假山噴泉,像是鳥語花香的小世界,還放着一首輕柔的歌,宋冬野的《董小姐》,而中央,有一石桌。
高高的石桌上正坐着一個面容平淡的青年,天花闆上正被一根繩子挂着個可怕的人頭水壺,那水壺是一個女人頭,似哭似笑,一張櫻桃嘴唇貼緊天花闆。
“!!??”
水壺??
我身體猛地僵硬了,渾身發冷,身上汗水迅速打濕了脊背,站在門口一時間不知所措。
啊!!
“人頭,竟然是房東你——”
彭雄華徒然尖叫一聲,察覺到了自己之前在上一個人頭,猛然胃一翻滾,惡心嘩啦啦的嘔吐了一地,但又沒有吃什麽,除了吐出一些胃液就是幹嘔,然後激動得轉身,朝着外面瘋狂的跑了出去。
門内,中央石桌。
那青年坐在石椅上緩緩擡手,伸手取下貼在頭頂上,正在對接天花闆洞口的美女人頭酒壺。
滴答。
天花闆的水龍頭還在噴灑液體。
他取下正在接水的人頭茶壺,如雅士晃了晃茶壺裏的液體,輕輕把茶壺放在桌上,繼而拿出兩個杯子。
“等你很久了,長夜漫漫,眼前天降甘露,有此人間美味,程遊先生,何不與我痛飲一杯.....”
“你?”我渾身劇烈一顫,有種劇烈反胃想嘔的沖動,這個一臉平靜的青年拎着水壺,在我眼前仿若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