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逮捕我?這才剛剛說得好好的,一眨眼就翻臉不認人了,我傻傻的看着她。
她面色冰冷,繼續補充道:“你的店裏前不久死人了,并且根據我聞到的靈魂味道,不是那一位李炳辛的。”
我額頭冒汗,說: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店裏頭是正經營生,你看看牆壁上挂着的,有營業牌照的。
“程先生,您很聰明,不要和我打馬虎眼。”
她冷聲,面色平靜的看着我道:“本來,能聞到靈魂的味道,這是我心裏頭的秘密,如果是在别人那裏發生命案我會裝作不知道,因爲,說出去别人不會信.....但你這裏不同,如果你不選擇解釋的話,我并不會以那個死在你店裏的未知死者的事情逮捕你,因爲我沒有證據。”
我松了一口氣,但是下一秒,我徹底不淡定了。
她說:“但是,我會把李炳辛在你店裏被砍下頭顱的事情,舊事重提,把你抓回去,因爲你的店裏死人了。”
靠!
我心裏罵了一句。
接着,她又說:“我能聞到你靈魂的味道,在散發着怒意,想必,你心裏頭在罵我。”
我徹底呆住了。
真能讀懂别人内心的情緒?
她坐在椅子上,用指尖輕輕扣着桌子,說:你還不告訴我事情的一切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那個殺人犯鄒車車已經被關進去死緩,如果你不想成爲共犯的話。
我憋紅了臉,小聲的說:李炳辛被殺的那事情和我沒關系,你用這件事情抓我,你這是在徇私枉法!
她眼睛眯成月牙,“正義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如果你認爲會循規蹈矩,那麽你就錯了,我會想方設法把犯罪者送進牢裏,因爲你的店裏死人了。”
我一下子軟了下來,“好吧,這件事情,請不要和其他人談起。”
我無奈,隻能和她講起程教授的事情。
這個娃娃臉的可愛女人從一進來,這尊大神就時刻把控着節奏和話語權,一步步把我壓迫和引導。她的話,始終讓人有一種被強烈壓制感,就像是在審訊犯人。
我終于明白當時視頻裏的盛哥,受到怎麽樣的壓迫了。
她簡直比許桃夭還要難纏,那種氣場讓人不自覺拮據起來,她和待在一起,有種很難受,很難受的感覺,特别壓抑。
我給她倒了一杯茶,講述了那一件事情。
十幾分鍾後,陳天氣摸了摸高挺的鼻子,說:“天人五衰,原來,是那麽一個奇妙的故事嗎,怪不得我第一次聞到那麽腐朽靈魂的味道。”
我苦笑,攤開手掌說:“陳警官,你辦案也那麽多年了,應該知道有的時候,現實比故事更加精彩。”
“我知道。”她點頭不可置否。
我說事情已經解釋完了,那麽可以離開了嗎。
“離開?哦不,程遊先生,我的事情還沒有解疑,詢問那件事情隻是例行公事,眼前才是開始我的私事。”她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說道:“你覺得,靈魂有味道嗎?”
我說我不知道。
她說:“我能聞到靈魂的味道,怎麽說呢?可能你對那種味道不是很理解,比較沒有實感,但對我來說是一種本能,打個比方,就像是我們的鼻子能聞到榴蓮,聞到臭豆腐的味道,從而判讀那是什麽東西一樣,我就能聞到。”
我吃驚的說:靈魂的味道,那你能通過聞對方靈魂的味道,就能知道是誰嗎?
“對的,就和我們隻要聽聲音,就像是他的聲線一樣,你們聽就知道是誰,我聞一下他靈魂散發的味道,我就知道他是誰,每一個人的味道都是獨一無二的,我能跨過表象,聞到人靈魂深處....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靈魂吧,我覺得把那些比作散發的思維,更加合适。”
我楞了一下神,第一次見到那麽古怪的事情,我見過能看到靈魂的陰陽眼,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世界,卻沒有見過能聞到靈魂的鼻子。
她這算是什麽,算是靈鼻嗎?
“并且,我能通過,聞到對方的靈魂味道,進而判定他大概是什麽樣的人,這也就是我當刑警的原因,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年紀輕輕就能爬上警隊隊長,都以爲我是名偵探,其實我是能聞到靈魂的味道。”她說。
的确,我不知道她實際年齡多少,但她看起來十分嬌小可愛,隻是一個高中女生。
我錯愕了,說:那在您的眼中,我是怎麽樣的人?
她刻意的抽了抽鼻子,說:“是十分有趣的靈魂,有些灰暗,也很光明,比較清澈純粹,有些刻闆保守。”
我也本能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說:謝謝你的誇獎。
她說:并不是絕對的,就和風水先生看相一樣,是十分邪乎的東西,我不一定能聞得對,經常會出現誤差,但是絕大多數時候,是準确的。
“你不知道我的世界,對我而言,這是十分受到困擾的,一走上大街,每一個人的味道都撲面而來,有善良的,有肮髒的,但絕大多數,都是灰的,就像是你一樣。”
灰的?
我心裏有些不解。
她說:“你知道,每一個人都有善良和邪惡的一面。”
我表示懂了。
她繼續說:“并且我通過聞到靈魂,如果是那些心思簡單,不會掩飾自己的人,思維散發,我會聞到他們簡單散發出的情緒,比如憤怒,比如殺意,開心,煩惱。”
我苦笑說:怪不得,剛剛能聞到我的内心散發的一絲憤怒。
“不不,我說過,我隻能聞到不會掩飾自己的人的憤怒,程遊先生你掩飾得很好,所以我聞不出你的情緒。”她說。
我幹笑着說那你剛剛....
“哦,那是一種騙局,我在騙你。”她毫無愧疚的攤開手掌,微笑着說:“你知道,這叫話術,表示我已經看穿了你的内心,引到着你妥協,這是我們審訊犯人的時候,常用的招式。”
我心裏微怒,這個女人太讓人難受了,簡直難以相處。
“你又在憤怒了。”她說。
我問:你聞出來的?
她平靜的說:“我猜的。”
我說陳天氣小姐,你長那麽大,應該還沒有交過男朋友吧?
“你怎麽知道的?”她問。
我平靜的說:“我猜的。”
“啊?您真是一個十分有趣的人。”
她錯愕了一下,捂着光潔的額頭像是第一次吃虧了,說:“關于我沒有優秀的男性追求這一點,我個人的猜測是,可能是因爲我的名字比較古怪,再加上我的職業問題,畢竟我身材姣好,面容可愛,童顔巨乳,不是很多男生都喜歡我這種類型嗎?”
我哭笑不得的說:您雖然聰明,但很沒有自知之明。
此時我心裏隻有一句話:活該!
誰和這位女警在一起,都特别壓抑,有種很難受的感覺。
她的确是很符合很多男人的審美觀,但她這種人,簡直聰明到沒朋友,别說男朋友,身邊男男女女都沒有人敢靠近她,任何人和她說話太壓抑了,有種被看穿心思,時刻被主導的感覺,所以隻有一個唯一一個女性朋友,同樣機靈,但很會做人,很猥瑣的苗倩倩。
覺得她這個人特别有意思,盡管和她講話被看穿心思,壓抑得難受。
不愧是苗倩倩的朋友,很有性格。
“程遊先生,我能感覺到,你又在罵我了。”她說。
我單刀直入的說:“那麽,陳天氣小姐,你來我這裏目的是什麽?”
她十分認真懇求道:“有沒有那種能壓抑我的靈魂嗅覺的紋身,我想用的時候就用,不然太太痛苦了,走在大街上,很多複雜情緒的每一個人,都在散發着自己各種各樣的情緒,他們......在玷污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