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程遊學弟在嗎?我晚上才擺攤,白天就過來看看了。”門口傳來一道怯生生的小腦袋。
我楞了一下坐在紋身店裏看過去,是張慕恬這個賣臭豆腐的漂亮學姐。
我看着她一愣。
那天晚上說讓她有空來找我,想不到真的來找了,但眼前也是忙得可以,得琢磨怎麽做這個毫無頭緒的刺青方案。
她這事情,我想推後一些,開始想委婉的拒絕,可是我還沒有開口。
張慕恬一進來,就十分驚恐的說:“你那天晚上說的驅邪,趕走髒東西是真的嗎?我家的運氣,财運都要被那怪物給活活吃光了,我的哥哥黴運纏身,還被活活吃了腦袋,現在快死了,求求你救救他。”
你哥被吃了腦袋,要死了?
我一愣,這話說得有些驚悚,愧疚的問:事情那麽緊急,你那天晚上不早點說?
張慕恬有些怯生生的低下頭,弱弱低聲說:“那天我本來想說的,但是你....你當時有急事....就沒好意思。”
我苦笑了一下。
這位的性格也是比較軟弱的,心裏明明很急,當時見我說有急事,就說她的事情不打緊.....但真的不打緊嗎?都火燒眉毛了。
我這次不好在拒絕了,幾個鍾還是抽得出來的,說:學姐坐,發生了什麽事情,能給我說說嗎?
“咦?這個小白狐好漂亮,還有些香香的。”張慕恬看着腳下的小狐狸,緩緩抱起來擁入懷裏,興奮的說:好可愛哦,你紋身店裏頭養的寵物嗎?
我錯愕了一下,點點頭,“對,是我們店裏的寵物狐,招财狐。”
那小狐狸也知道乖巧的在懷裏蹭着,一臉享受的任由撫摸皮毛。我清楚的注意到,張慕恬本來有些緊張、不适的神情瞬間就放松下來。
我心裏想:應該是這小狐狸,沒了小蓉陰魂背後的圖變成正圖了,卻還有些狐媚能勾引人,起到緩解神經的作用,養在店裏,還真的能緩和客人的陌生感,很不錯。
并且這狐狸,很不平凡。
等什麽時候,我再想辦法幫它搞個淫蕩女鬼的陰靈。
我笑了笑說:“你說你家的運氣、财運被一個恐怖的怪物吃光了?甚至連你哥哥,都要完了?”
“對的,對的。”
她輕輕撫摸着皮毛,眼眸有些迷離,十分享受。
可是,等她真正說到事情的時候,她神經再大條,就有些遲疑了,在小狐狸的緩解神經下,才慢慢開口。
張慕恬說:“你還記得我讀書那會兒嗎,我家特别的有錢,幹什麽都能賺錢,我們家做什麽生意,都能發大财,就做一個臭豆腐,受衆範圍小,也能開成連鎖,賺很多很多的大錢。”
我點點頭。
俗話說,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
這就涉及風水學和面相那一方面的理論了,閑下來唠嗑的時候,趙半仙也跟我說過,有些人天生就是富貴命,幹什麽都能發大财。
也别說世界不公平。
你說,有些人一生下就在家财萬貫的王侯家,有些人卻是家徒四壁,那公平嗎?
不公平。
所以在他們的理論裏,命格和運勢排第一第二,然後才是爲人的積德心善,讀書努力,先天給不了你的,你隻能後天去努力争取。
我說:“你是說,有奇怪的東西吃了你們家的氣運,也可能是壞了你家的風水?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你的家宅呢,有沒有異常。”
張慕恬搖頭,說:“我們家沒有得罪什麽人,就是忽然家道中落了,至于家我們都搬走了,一定是那個怪物,那個恐怖的怪物,她吃了我們家的财運。”
我聽到這,覺得事情有些模糊,吃财運、氣運的妖怪?聽着就感覺離奇。
這是趙半仙的那種涉獵這方面知識的,等他來了,聽他說道說道。
我也不急,讓她抱着小狐狸等一等,逗弄一下,等趙半仙過來上班再說,我就繼續坐在收銀台上,給研究白小雪鎮壓的刺青圖怎麽搞。
過了大半個鍾,趙半仙打着哈欠來上班了,一進來就急着問我:“那刺青圖有頭緒沒有?不快點弄出一個方案來,就麻煩了。”
我說還有待思考,看向坐在旁邊的張慕恬,“那邊,這位姑娘有些事情要問問你,關于你那種風水氣運的。”
“那行,你趕忙一點。”趙半仙點頭,知道事情忙,但生意不能不做,就從收銀台這邊走過來,來到中間沙發上,在對面坐下問:“小姑娘,是最近碰到了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張慕恬又說了一遍。
趙半仙皺了皺眉頭,說:“應該是有人做風水局,一邊這種情況很很多,最簡單的,就是有會風水高人,在你家進财口的地下埋兩個逆向的貔貅,吞光你們家的财運,可有些奇怪啊,你們現在搬家了,還是一直窮。”
張慕恬低聲說:是我們家招惹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窮神之類的,反正就是特别恐怖的怪物。
趙半仙問爲什麽那麽說。
張慕恬說:“我們家收留了一個恐怖的小女孩,一個怪物,自從收養了她就倒黴不斷。”
趙半仙沒在意說的那個恐怖女孩,撫摸了一下胡須說:窮鬼都是有可能,這是窮死的陰靈,怨恨不消,就喜歡去害有錢人,但窮鬼這東西也不厲害,有錢人一般都會門口鎮點東西,家裏擺放些辟邪的擺件,應該沒可能啊,難不成你們家沒有擺?
“擺啊,我家特别信這個。”張慕恬說。
趙半仙不解了,想了一下不明白,才說:這就奇怪了,你那個恐怖的朋友,給我确實說一下。
張慕恬說:就是一個七八歲的瞎子小女孩,特别可愛,經常在我們家大宅前的門口玩,髒兮兮的,是一個孤兒,我哥和我比較喜歡小孩,瞎了是挺可憐的,就收養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用我們的話來說,就是一個哥特式蘿莉,一開始吧,我也沒有感覺到異常,但是後來我發現了奇怪的地方,她是一個瞎子,卻可以看到東西。
我走了過來,說:她看到東西,是在裝瞎,其實是看得到東西的?
她急了,連忙說:“不是,不是在裝瞎,她那種瞎不是睜眼瞎,眼皮是閉上的,但還能看得到東西。”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說:一些瞎子比較敏感,會聽風辯位,我聽過網絡上很多這樣的報道,說有些特别的瞎子都不用帶導盲犬,長久的失明,讓他們的耳朵像是蝙蝠一樣,通過回音感知,很厲害,你可以去網絡搜索相幹報道,很多。
“不,不是的,也不是那種......你先聽我說,一開始我和我哥也以爲是聽風辯位,但有一次,我路過家裏的客廳,發現她竟然在按着遙控器,看液晶電視.....我的天啊,她就定定端坐在沙發上,閉着眼睛在看電視,特别特别的驚悚你知道嗎?”
張慕恬緊張得抱着腦袋。
她的眼睛驚恐的看着四周,是十分恐怖的神色。
“你先喝口水,别急,慢慢說,我們有的是時間。”我連忙起身的倒過一杯水給她,緩和了許久,她才說起了更加恐怖的事情。
“後來,後來我一天晚上在上廁所,就看到她半夜潛進我哥的房間,對,就是那種閉上眼皮,卻能很自由行動的那種,特别的可怕,我偷偷的跟過去看她要做什麽,透過門縫,我看到她竟然站在床頭,在我睡着的哥哥的床邊,掀開了他的頭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