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鈴铛清脆的響起來。
我腦袋轟的一震,猛然想到了什麽,瞬間拿出了之前,白小雪扔給我防身的那個挂在小鈴铛的核桃。
“什麽東西?”
對面的身影微微一滞,像是懼怕。
我看着她這個反應,就知道這東西能辟邪,一擡手抓着桃核鈴铛向着小錘的腦袋擲去。
鈴鈴鈴!
桃核瞬間輕輕撞在她的額頭上。
哇!!
如蛤蟆的凄厲怪叫傳來。
小錘整個人瞬間就軟綿綿的倒地,暈迷了過去,一道紅色鬼影被桃核撞出了小錘的身體,迅速從窗口飄了出去。
這是?
我看得目瞪口呆。
這麽厲害?我連忙快步走近,蹲下發現小錘的額頭中央上,竟然被桃核砸下一個紅印,有些發燙,桃核印子是桃核獨有的神秘花紋。
“這白小雪,原來那麽牛啊,留的東西竟然能趕走那麽兇的風流女鬼?”
我心中歎氣。
當年被徐青追殺得無影無蹤的白家,隻怕真的學了一門厲害的陰行手藝,專門抓鬼驅靈的那一種,不像是我這種紋身的,比較冷清。
這白小雪,越來越神秘了。
我心想着,把小錘妹子身上的紋針一根根的拔下來,這個時候,許是那個厲鬼走了,李山也慢慢醒來,他看着周圍一片狼藉,就急着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剛剛那鬼東西又上身了。”我說。
“那我的小錘呢!”李山激動的四處一掃,連忙跑過去蹲下檢查小錘,被紋針紮了的地方,我也給消毒了,就是那些鞭印,有些觸目驚心。
檢查了一下沒有什麽大礙,李山這才送了一口氣,把人重新抱回到床上躺着。
“那狗娘養的,那女鬼要搞就搞我啊,爲什麽對小錘她下手!”李山激動的說。
我說:“她也搞你了,她不僅僅附在小錘妹子身上吸陽氣,還吸你的陽氣,你看你眼眶也黑了一圈,差不多也晚上被榨幹了。”
李山一僵,迅速反應過來了,罵罵咧咧道:“娘的,要不是我帶小錘過來,隻怕還一直裝,吸着我和小錘呢,我們合租的時候,也沒得罪過她啊,連話都沒說幾句。”
我還有一句沒說。
其實剛剛李山昏迷的時候,還想用小錘勾引我,吸我的陽氣。我知道,這事情就必須解決了,要不然,小錘妹子就被那女鬼上身,變成一個到處勾引男人的蕩婦。
“現在,我們可怎麽辦才好?”李山激動的說,“這人也不醒啊,是不是就這樣一直.....”
我安慰他說:“你别急,那鬼魅上身而已,已經被趕跑了,估計小錘妹子是被那東西吸了太多陽氣,一時半會兒醒不了,那東西是兇,但應該能解決的,所以,别怕。”
李山點了點頭。
發生了這麽一檔事情,我們兩個也不敢睡了,生怕那鬼東西再來,直接撐着頭皮守到天亮,什麽都沒有發生,這才松了一口氣。
到八點多的時候,趙半仙又進來了,他看着我們兩個黑眼圈先是一驚,然後連忙問起發生了什麽事情。
“厲害!那白小雪,隻怕真是有本事的高人,陰行裏的厲害人物。”趙半仙歎了一口氣,說:“不服不行啊,我小徐的仇,是沒法報了。”
我心想他怎麽又提起這一茬呢?
我就問他:怎麽說,你是看出了什麽?
趙半仙搖頭,說:“别的東西我看不太懂,看不清楚她是哪條道上的,但你看......這被桃核砸中的紋路印子,能擋陰邪,像不像一張符?”
我點頭。
像是被桃核狠狠按在皮膚上才出的紋理,挺漂亮的,像個放大的精緻指紋圈,紅紅的。
趙半仙說桃木這東西本來就辟邪,很多道人都用來做桃木劍,做各種法器,而這紋路和印子,更何況上面的紋理,天然就形成了一個古文,這可不得了,這印子像桃符。
“這東西絕對是個好寶貝,萬中無一,你看這枚桃核上面的扭曲紋理,像蚯蚓一樣扭曲,天然就形成了一個篆文....但大篆還是小篆,具體是什麽字,什麽意思,我得去查查,這裏頭不簡單。”
桃核紋理天然形成的篆文?
我不淡定了,這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之前根本沒看出,開始還以爲是什麽普通的挂件,誰知道碰到這撞鬼的事情,才知道白小雪扔給我的東西,是個救命的好寶貝。
“那桃符,是什麽?”我問。
趙半仙搖頭,說這古代的人,過年過節都貼門神、桃符,而現在爲什麽還貼門神,卻不貼桃符了呢?其實,不是不貼,現在還在貼桃符,隻是桃符改成了貼春聯,這桃符就是春聯的前身。
王安石有一首過年詩: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人屠蘇。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其中的總把新桃換舊符,就是指桃符,和現在換春聯是一個意思。
他雖然沒什麽本事,但還是個老學究,對古人文化習俗挺透徹的,對這些門門道道的還知道不少。
我心中衡量了一番,頓時就覺得确實不簡單了,這東西是個寶貝,的确可以防身。
趙半仙又說:“這白家消失的那些年,可能已經在陰行裏混出了一些名堂....陰行白家?我得拖人去打聽打聽,可能會打聽到,查一查白小雪的底細。”
我心想,我太弱了一些,人家随便留下一個東西就那麽厲害,我卻沒有自保之力,又不能給自己紋身。
趙半仙看出了我的神色,呵呵兩聲,擺着手說:“你碰到一兩次危險,就覺得人家厲害,人家那種,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接了生意,用命去專門處理這些髒東西的,不賺錢,不僅危險還窮得一逼,還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死了,她現在不正在處理你的生意嗎。”
“那種看起來很潇灑,但哪有你好?安安靜靜的躲在屋裏給人紋個身,助運,辟邪,安安穩穩的,錢那是嘩啦嘩啦的來,有錢人奮力追捧着,把你當爹,我就那麽跟你說吧......等你一在陰行裏創出了名頭,往那一站,這種身上有技藝的陰行高手,争着給你貼身保護呢。”
我一聽,覺得對頭,就問他:那我什麽時候能在陰行裏創出大名堂?
趙半仙哭笑不得,哈哈大笑說:等你現在的生意做得大過天的時候,人家開飛機請你過去呢,現在毛都沒有,先填飽肚子再說。
我點,覺得在理。
現在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小錘妹子,也不是那麽害怕昨晚碰到的那鬼東西了,這種危機情況......也就是偶爾碰到而已,于是,就開始琢磨着怎麽辦。
我拿起手機給白小雪打了一個電話,和那邊說了一下這裏發生的事情。
“撞個鬼就找我,你還是吃奶的娃嗎?什麽事情都要我幫解決,爛泥扶不上牆,我在外面忙着,現在沒空。”白小雪冷冰冰的道,有些毒。
我苦笑了一聲,覺得在理,這凡事不能老靠這尊大神。
我站起身,就看着床上的小錘,說:“白天那東西不敢來,我趁着白天去查一查,免得今晚又來找小錘妹子,搞不好這回就扛不起了,還有山子,把你屋裏的鑰匙給我,我把桃核給你守着小錘,要是出現了什麽東西,往那東西身上招呼,咱活人....可不能怕她一個死人。”
李山一個哆嗦,站起身,大聲罵道:“對!特麽的惹急了我,我去把她的骨灰盒給砸了,讓她死都死得不安生!”
看他那架勢,一副要動我老婆,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的樣子。
我說;“那山子,在這裏守着店,要是來客人,咨詢一下什麽的,當然一般也沒人來,我和趙半仙就去你家看看,查一查那鬼東西的苗頭。”
趙半仙急了,對我說,把那辟邪的寶貝留在這裏,他的安全保住了,那我們兩個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