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估計忙着給當福爾摩斯給抓兇手呢,畢竟當時在紋身展上發生的事情邪乎得緊,一群哥們剛認識的開開心心去大保健,當時那事情發生後,紋身展子裏頭的一群兄弟都人心惶惶的,睡不着覺,特别是澡堂裏,關公在屍體上睜眼,陰森畫面,滲人,難受。
這不,李山立刻就站起身說,“哥,這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我哭笑不得,擺了擺手說,快點滾吧,以後有事好好說,一上來就和我玩小心思,至于嗎。
可剛走到門口,李山扭頭回來就說,“哥,還有一件事兒,一直在我心裏頭有根刺一樣,能跟你問問不?”
我向前跑兩步,朝着他屁股就是一腳!
他也不躲,捂着屁股跳起來,哎呦一聲大叫說;“遊哥你輕點!”我見他态度還行,就笑罵着問,“有屁快放,你丫又想套路我是不?”
說到套路,李山這王八蛋是幹什麽的,有必要說一下。
仙人跳,他和他女朋友小錘玩這一出賺錢,這兩人是新時代的典型男女,租一百八的單間出租屋,沒窗,牆壁上貼滿舊報紙的那種,自己也從來不做菜,就下館子,兩人有錢就花光。
這兩人的生活理念就是一個字:混。月光族,說這青春啊,就得潇潇灑灑走一回,有自己的浪漫,乖乖攢錢到廠裏打工,朝九晚五,房奴車奴,都特麽是大蠢蛋!
仙人跳,兩人那套路玩得輕車熟路。
套路也老,好幾個手機,玩陌陌,微信搖一搖,願者上鈎,聊騷,給騙到賓館來,他說,那是行俠仗義!劫富濟貧,能在外面搖妹子約炮的男人,能是好人嗎?
那些約炮的群體大多都是那些壞心眼、衣冠禽獸的臭白領,一般到了賓館裏,拉下道貌岸然的黑西服領帶,就像對他美貌如花的小錘,動手動腳,以爲自己撿大便宜了,自己沖進去給他宰一頓,漲漲記性,也讓以後好好對家裏的婆娘。
講真,李山嘴巴是厲害,能把詐騙勒索說得這麽清新脫俗的,我也是頭一回見。
來我這紋身後,他那大嘴特能說,人也豪爽簡單,相互一吹噓,我們倆算是認識了,我覺得他不是那種壞人,我就勸他帶着女朋友好好過日子,這些天他也有些覺悟,說自己二十五了,該有男人的擔當了,現在目标也大了,覺得轉運了,但還不務正業,想攀上張天霸那顆大樹。
我笑罵着說,“你小子,現在是不是又在套路我,别拿你那套仙人跳的路數出來,沒用!”
“哪能啊?套路誰也不敢套路您老啊。”
他小聲小氣的說着,一臉龜孫的欠揍模樣,又給我講起了碰到的事情,面色有些陰沉起來。
“說正事兒,發生那事情後在紋身展裏,有人不信邪,說那澡堂裏的關公殺人是吹牛逼的,鐵定是給淹死的,就一紫毛混混,流裏流氣的戴着鼻環那種,當場就給我炫耀了一副紋身圖,關公騎龍圖,還特麽的那還是關公睜眼圖,很嚣張的說這都是封建迷信,他一點事兒都沒有,那就是單純的溺死了。”
我知道他心裏犯嘀咕了。
現在很多人膽子肥,偏偏就不信邪,也紋這些禁忌,有人出事了,也有人一點事都沒有,他自然有些疑心。
我笑着說,“不出事的那些圖,很大可能是他們那些圖都虛有其表的,沒有真正請神到身上,是普通紋身師給紋的,就一個圖形,不是我們這些老手藝的刺青師傅,不知道規矩和真正紋刺手法,也沒真本事,也紋不出神韻,沒真正請到神,怎麽會有反應和禁忌。”
李山一眨眼也聽明白了。
就和到廟裏到求高僧求符開光一樣,你在街邊擺地攤也能買到護符,但效果能一樣嗎?鐵定不一樣。
如果說一個非業内的人士,不懂陰陽的人随手紋的圖就有效果,那我們這些學了這麽多年的人臉往哪兒擱?但不得不說,幹陰行的都邪乎,那些神婆、道士一樣參差不齊,有人隻會裝神弄鬼騙人,也有人是真有本事兒,主要靠口碑。
也就是因爲這樣,如果真像我說的那樣,是紋身師搞的鬼兒,給紋關公睜眼圖的那人,絕對不簡單,刺青一行的高手,給圖睜眼,讓圖過一陣子再變化,太考驗入墨、刺針深度的技巧了。
我正認真的說着,一個優雅美麗的女人踩着恨天高,哒哒哒的走了進來,“程遊,你小子口才不錯啊,一進來就聽到你在搞傳銷,忽悠誰呢這是?”
剛進店裏頭的時候,我就懵了,旁邊的李山也傻眼了。
這女人真是漂亮!
像是大明星進屋一樣,整個紋身店都感覺亮了不少,挎着一個鳄魚皮包包,一陣香風吹過,穿着紅色高跟鞋足足有近一米八幾的個頭,模特身材,長腿黑絲襪,性感清純,我還得仰頭看她,走到街上回頭率絕對百分百。
以前,高中的時候趙小柳就漂亮,也會打扮,但多少也帶着一些土裏土氣的味道,而現在呢,一看就是上流社會的優雅貴婦。
我站起身,連忙迎了過去,笑着說,“趙小柳!是你不?這些年不見都漂亮得我認不出了,現在變得和個大明星一樣,這麽多年來原來還在市裏,也不聯系聯系我們市裏幾個老同學。”
“别套近乎,誰願意和你們這群癟三聯系啊?”
趙小柳哼了一聲。
她挎着包包沒有說話,打量完紋身店後嫌棄的看了我一眼,說,“我聽倩倩說起你,當時還以爲你現在做了多大的生意呢?原來開這破紋身店,還專門給這種二流子混混紋身?混得也忒慘了吧?”
她說到這,還特異瞪了李山一眼。
李山看着她一副嘴臉,頓時就不服氣了,哼哼的罵了一句,“女人再漂亮有什麽用,臭花瓶,一身名牌打扮花枝招展,還不是給人騎的,看你就不知道是什麽好貨色,原來是幹外圍的吧?伴上大款了就嘚瑟起來了?虧我騙的是男人,如果業務涉及到女人,是幹裸貸的,你這種鐵定上鈎,給你好好來一炮!”
我連忙拉住李山。
趙小柳鄙視的看了李山一眼,趾高氣揚的說,“小黃毛!你才是幹外圍的,全家才是幹外圍的,就算是花瓶,姐也是你玩不起的女人知道不?你知道什麽人惹不起嗎?你信不信我随便說一聲,分分鍾就弄死你!”
李山一下子就慫了,憋着紅臉一聲不吭。
他多少也是個社會人,摸爬滾打這麽多年,知道血氣方剛是沒用的,他幹仙人跳也有講究,要看什麽人下手,就找沒背景的社會中層白領,什麽人惹不起他明白,比普通人更明白這些,趙小柳說的話是怕真的,現在的趙小柳這些年沒見,是真的牛逼哄哄。
我看着兩人要幹起來了,忙說李山你這不還有事嗎,快點去忙吧。
李山知道我在幫他,連忙附和了一聲,也不敢再大嘴巴吹牛逼了,匆匆忙忙就走出了紋身店。
“德性!”
趙小柳罵了一句,得意的挎着包在小闆凳上坐下,陰陽怪氣的說,“我和你這人啊,一整個慫包,咱看着老同學的面子上給你個忠告,别整天和這種不三不四的人來往,人要有交際圈,整天和這種社會垃圾打交道,你永遠擠不上上流社會。”
她居高臨下的這一句話一說,憋得我一肚子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