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不好意思……”
姜笙有些尴尬。
“沒事,你們繼續,我先躲開。”
說着,地上的人們便看到那隻巨鳥揮動翅膀,消失在山峰那頭。
那些豎起來的冰冷槍口複又收起。
孫組長輕咳一聲,看了眼齊雲軒,後者無辜地攤攤手。
“所有人戒備,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立即轉移!”
說是轉移,但依舊留下了幾個人在這裏,随時保持對外的聯系。
先遣隊随身帶的設備不少,幾次嘗試後,他們也已發現,這裏的空間的确自成一界,基礎的無線通訊還勉強可以用,但卻隻能在這個異空間内傳播,無法将信号傳播到外面的主世界。
而即便是異空間内部的對講機通訊,也信号很差,時斷時續。
勘探開始了。
特異辦的那些覺醒的異能者在最前面,士兵們護着研究人員們前行,而最後面的,則是一些搬運物資的人,其中部分是士兵,部分則是海州市特異辦後勤組的人員。
白州就在這裏。
因爲他這些日子在組内的積極表現,這次行動,他身上背負的物資最多,主要是子彈和幾個小型炮發射彈頭。
也就是入口在河底,卻急于勘察情況,否則如果時間充足,張洛毫不懷疑這幫人會直接開進來幾輛防爆車甚至是坦克、飛機進來。
隊伍行進的速度初時比較快,漸漸的卻慢了下來。
等轉移到一片看起來比較安全的林地,隊伍也随之停下,那些研究員們開始對周圍環境進行觀察、記錄、分析,白州就看到幾個教授拿着個小鏟子和密封袋,在收集這個世界的土壤、植物标本。
另外一邊,竟然還有個人用防水箱帶了架無人機進來。
在操控下,無人機徐徐升起,上面傳回來的畫面也顯現在人們眼中。
出現在畫面中的是一片山林綠地,表面上看不出什麽不同,視野之内并未看到生物,這讓人有些困惑。
“莫非這個空間裏生物很少?”
“或者是分布稀疏吧,我們畢竟不知道這個空間多大,”一個研究院說着,語氣有些遺憾,“我們過來的還是太匆忙,如果時間足夠,應該弄幾件高精機器,進行測距,這樣最起碼能了解到這個空間的大小。”
談起這個話題,這群研究者既興奮又緊張。
誰也不知道這個地方究竟是何處,很多人甚至都以爲這裏很有可能就是另外一個世界。
外星類地文明之類的……
可惜無人機飛到一定距離,信号開始受到劇烈幹擾,随後直接墜毀。
這又引起了那群研究者的大呼小叫。
除開這群人,其餘的人都在警戒,隻是因爲姜笙并未示警,所以在警戒了一陣後,人們漸漸有些放松。
尤其是那些異能者們,開始四處分散休息,那位馮組長見了卻也沒有說什麽。
白州在人群邊緣,十分不起眼,他此刻也似乎放下背包,坐在地上閉目休息,實際上,他卻是在感受這片空間。
事實上,在踏入這片土地之後不久,白州便已感受到了異樣。
這個空間裏的靈氣濃度要比海州市至少濃郁兩三倍。
白州覺得這感受到這個的并不隻有他一個,經他觀察,那些異能者們幾乎每個人都似有所覺,甚至已有人在低聲交談。
隻是在這個探索隊伍裏,覺醒者和普通人之間仿佛有着無形的壁壘,互相隔絕,那些覺醒者們坐在一起,低聲交談。
而白州這個“普通人”隻能和後勤組的同事,以及那些士兵們坐在一起。
世界才變化了不到兩個月,覺醒者便已經和普通人有了界限。
白州并不會對此産生什麽哲學思辨式的感慨,因爲他自己本質上也早已和普通人不同。
就像是之前人們轉移的時候,對别人來說隻是單純的走路,而對于白州而言,則是修行。
魔鬼的步伐這門功法,最适合行走的時候修行。
背着沉重的彈藥箱,白州可以在心底背誦口訣,雖然說在人們面前不可能完全按照走三步退兩步那種奇葩方式行走,不過通過白州這段時間的摸索,他已發現,即便不按照那種步伐,相對于靜坐,走路的時候修行依然會快很多。
甚至于,憑借主觀感覺,光是剛才那段路的修行積累,便似乎能抵得上在外面的三四天。
這個發現讓白州很興奮,然而這種興奮的情緒還未持續多久,他便被一個聲音喚醒了。
“讓你休息了麽?”
白州睜開眼,看到了站在面前居高臨下冷視自己的楚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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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壓,還是要打壓,楚橫你态度可以惡劣一些。”
“按照我交給你的方式,故意找茬,然後将盡可能多的任務壓在主角身上。”
“然後這時候,姜笙,你要借機向主角投以注意力,你可以先皺眉,然後出來詢問情況,之後再以中立的力場,批評楚橫,替主角解圍,這部分的表演,不要表現出對主角的特别關心,隻要注意表現你自己的正義感就好。”
“人設!注意你的人設!”
“然後就是周海昱,按照背景設定,你在西南軍區鍍金的時候曾經和楚橫來往密切,楚橫算是你的狗腿子之一,所以當姜笙出來主持正義,你就跳出來,幫楚橫說話。”
“這段你需要表現出高高在上的态度,放心,整個先遣隊的主要領導都已經被演員降臨了,他們會配合你。”
就在人群不遠處,開着隐身的張洛盯着場間局勢,主導了一場比較尋常,但對劇情又起着承上啓下作用的情節。
整個情節中主角都比較配合,基本上一聲沒吭,隻有幾個演員在表演。
最終的結果便是姜笙成功替白州解了圍,但同時,周海昱和楚橫看着白州的眼神更加不友好。
進行完這部分,整個隊伍再次啓程,繼續向前走。
白州也重新背起相比之前輕了很多的包裹,看着最前面的那些異能者,心中的情緒很複雜。
就像是日了狗。
他覺得自己什麽都沒做,卻稀裏糊塗又得罪了一位看起來很牛很有背景的貴公子。
這讓白州有些忐忑。
之前的興奮也徹底沒有了。
“說起來,我明明沒有去惹任何人,爲啥一個個都跳出來主動仇視我啊。”
白州思考着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往前走。
隻是走出沒多遠,隊伍便又停了。
這次不是要停下研究,而是隊伍終于遇到了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