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仲,你笑什麽,你以爲族規是兒戲嗎?”柳世明氣急敗壞叫道。
“我知道大家擔憂的根源是什麽,錢!”
“我沒制藥的時候,你們一個個開豪車住豪宅,人人何等逍遙快活,如今才過幾天苦日子,就受不了了?”
“那我告訴你們,我柳仲沒有瘋,柳家亡不了,天道昭昭,正義從來都不會缺席。”
柳仲朗聲道。
“柳仲,沒錯,根源就是錢,這世道沒錢,你讓族人們都去喝西北風?你的正義,你的天道能填飽肚子嗎?”柳世明厲聲質問道。
“沒錯,說的很有道理,這世道沒有錢,無疑是寸步難行。”
柳仲笑道。
“但現在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大家,我柳仲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柳仲道。
他的确有這個自信,以秦羿的能力與地位,這個點,鬼市至少也應該派出粵東鬼市會長級别的人物來送錢了。
“哈哈,吹牛皮誰不會啊,錢在哪,是大風刮來的,還是天上掉下來的,我怎麽看不見啊。”
柳世明不屑的大笑了起來。
其餘族人也都是紛紛搖頭歎氣,他們過往之所以敬重柳仲,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爲柳仲是有能力的,是個腳踏實地的人,而現在呢?他就像一個瘋子一樣,在滿嘴說着大話。
柳仲要有錢,也不至于讓柳家落魄到了這個境界。
柳世明的嘲諷聲與柳家衆人的歎氣聲在大廳裏剛起,就聽到門外傳來了一聲大呼:“粵東鬼市商會會長李至善先生到。”
鬼市會長?
柳世明心頭莫名一顫。
按照蔡智與他的約定,柳仲資金斷絕,鬼市這根唯一的稻草也将沉入水底,這時候如果迫于蔡家的壓力,李至善應該避嫌,絕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
“柳家主,怎麽不歡迎我們嗎?”李至善站在門口,笑問道。
柳仲一看是李至善松了一口氣,果然還是秦侯這尊神大啊,一出手直接把人給叫來了。
“歡迎,歡迎!”
“請進。”
柳仲連忙擡手引道。
“李會長,今兒什麽風把你吹來了,怕不是時候吧?”柳世明陰陽怪氣的提醒道。
其他柳氏族人也都是驚詫不已,等着這出好戲,看會演成啥樣。
“我到這來,是想跟柳家主合作的。”李至善道。
“合作?什麽合作,李會長,眼下的形勢你是知道的,有些事不該做的最好别做,那樣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柳世明見他裝糊塗,再一次加重語氣提醒。
“柳世明,什麽叫不該做的事,你的意思是李會長支援我們柳家不應該,就該坐視我們柳家滅亡嗎?”
“還是你見不得我們柳家翻身呢?”
柳仲冷笑問道。
“你……”
柳世明被問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當然不希望柳家滅亡,他隻希望柳家掌控在自己的手上。
但眼下如果李至善來送錢,這對柳家無疑是一劑救命的強心劑。
柳家人全都向柳世明投來了異樣的眼神,他們之所以反對柳仲,并非柳仲不仁,沒有能力,根子就是錢。
如今錢來了,以柳仲的本事與地位,那不知道強上柳世明多少倍,誰還會支持柳世明啊。
“柳家主,這裏是我鬼市粵東分會的金卡,除了流動資金外,剩下的我全都兌現成華夏币存在這了,不說多了,足夠你對抗粵東任何一個家族。”
李至善拿出一張金燦燦的卡片,放在了桌上,擲地有聲道。
柳家人一聽頓時精神大振,鬼市富可敵國這是天下皆知的事,如今鬼市把所有的錢全部投入到柳家,毫不誇張的說,就是柳家最輝煌的時候,也不如現在富有了。
原本還深爲金錢所困的柳家人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這下柳仲不管是制藥還是搞别的,至少他們不擔心會餓肚子了。
“李會長,我就知道鬼市重情義,不會坐視我柳仲落難不管,謝了。”柳仲笑着收起了卡片。
“慚愧,慚愧。”李至善搖了搖手,羞愧道。
“李會長,你借我們柳家錢是好事,不過這麽大的手筆,你真的做得了主嗎?”
“你把整個粵東鬼市壓在了柳仲身上,萬一鬼市上層一動怒,這個責任你負的起嗎?”
柳世明畢竟是能說會道,既然不能從柳家角度來說,直接扯到了李至善身上。
在他看來,鬼市畢竟是秦侯的舊部所屬,按照規矩如果蔡家打了招呼,他們是不敢支持柳家,從而與龐大的秦幫作對的。
李至善肯定是私底下瞞着鬼市總會來支持柳仲的,所以,他覺的有必要提醒李至善看清楚形勢。
“當然負的起!”
就在柳世明以爲李至善會心虛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聲嬌喝。
衆人一看,一個身穿紫色旗袍,氣質如蘭花一般雅緻、靓麗的女人在護衛的簇擁下,緩緩走了進來。
柳仲看到這個女人,雙眼一亮,眼中的喜色更勝了。
“你,你是誰?”
“這天大的責任,豈是你一個女人家能擔當的。”
由于杜飛燕很少親自來地方鬼市,整個柳家除了柳仲,其餘多不識得,柳世明有此疑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讓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吧,這位就是鬼市總會會長杜飛燕小姐。”
“杜小姐發話了,自然是負的起責任的。”
柳仲笑着介紹道。
“什麽?”
柳世明隻覺的一陣天旋地轉。
到底發生了什麽?
堂堂鬼市總會長,爲何會在這時候來支持一個風雨飄搖的柳家?
按照蔡金寶、蔡智那邊傳來的消息,半年前,鬼市就開始拖柳仲貸款的事情,目的很簡單,不想得罪秦繼。
但爲何如今卻又換了心思,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柳少,對不起,你如今是家主,我還是習慣按二十年前稱呼你。”杜飛燕一開口,就笑了起來。
“杜會長還是叫柳少吧,不管是二十年還是二百年,我們都是一個戰壕裏的。”
柳仲笑道。
“慚愧,柳少,事情拖到今天是我之過,我心志不夠堅定,遠遠不如你來的單純、勇敢,我向你道歉。”杜飛燕微微欠身,真誠的向柳仲鞠了一躬。
作爲曾經秦侯帳下最忠實的戰友,杜飛燕因爲鬼市的大局利益,曾決定放棄柳仲,這無疑是可恥的。
“無妨,各有各的難處,我都能理解,我們現在不又站在一起了嗎?”
柳仲倒是看的開,他之所以沒去鬼市死纏爛打,就是深知杜飛燕爲難之處,不想讓她難當這個家。
但現在他們的主心骨回來了,有侯爺做後盾,他們完全可以抛去任何顧慮,放手去幹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