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不錯,不過這點火候确實不夠玩的,那行,我且不破你的陣,讓我看看你這三法有何神妙之處。”
秦羿了然一笑,盤腿而坐。
“簡直就是不知死活,狂妄自大,你要能堅持一炷香,就算你厲害。”
南宮雄不屑。
說完,他舉起了右手的旗幟,旗幟在半空飛揚,一個巨大的赤色大缽當空而現,赤缽中的火焰騰騰,霎時,衆人隻覺天空的太陽像是落了下來,曬的人皮幹肉燥。
就連衍道、古天方二人也不得不暗運神通抵擋這股火氣,同時借助上等的靈茶排解火熱。
而四周觀戰的弟子,除了長期修煉火法的離火宮弟子,餘者無不是皮膚開裂,滲出了血絲。
“古宗主、道尊,我看就讓弟子們暫且回避吧,再這麽下去,我怕他們承受不了炙熱,非爆體而亡不可。”南宮霸天喝着茶水,不緊不慢道。
他是火法第一人,火勢越盛,對他反而是一種享受,在這種火熱包裹下,南宮霸天如魚得水,渾身那叫一個舒暢。
“文斌,叫衆弟子退下吧,有先天離火陣在,咱們那點花拳繡腿就别拿出來丢人現眼了。”
古天方回頭一看,不少弟子已經被火陣蒸的是七孔冒血,面目猙獰,反觀離火宗弟子,一個個精氣神昂揚,自覺丢盡了臉面,于是不耐煩的吩咐道。
“你們都退下吧。”華文斌暗中吞服了一顆丹藥,抵擋住炙熱,一抹頭上的汗水,對那些快要崩潰的弟子喝道。
弟子們如得大赦,連忙倉皇而去。
“古宗主,你這麽做不太好吧,怎麽說文斌現在也是我南宮家族的女婿,呼來喝去的,以後他到底聽誰的呢?”南宮霸天見女兒南宮鳳臉色拉了下來,不爽道。
古天方拱手笑道:“沒想到我們文斌這麽深受宗主器重,這倒是我考慮不周。”
然後,又借題發揮,對華文斌道:“文斌啊,以後你這南宮家的女婿,師尊怕是使不得你了。”
“師尊說的哪裏話,弟子不管身在何處,這心中總有您和師門。”華文斌平靜道。
衍道的太清宗弟子畢竟是修煉道法的,情況要好一些,雖然不至于七孔流血,但一個個面色赤紅,跟水裏撈出來似的也是極不好受。
“飛羽,你也叫他們回去吧。”衍道微笑道。
“師尊,我等要留下來爲您和秦侯護法。”叫飛羽的青年,就像是十八歲剛剛出頭的少年,臉上洋溢着尚未褪去的青春稚氣。
衍道擺手道:“我和侯爺誰也不會有事,你且退下吧。”
“回去告訴你師姐,準備好上等茶水、齋菜,回頭作慶功之用。”
衍道笑道。
“謹遵師尊法旨。”飛羽看了一眼已經完全被赤色火焰包圍的大陣,頗爲失落的領着手下弟子而去了。
放眼三界,能一觀此等大戰的機會并不多,可以說是最近數百萬年來,第一次有人敢挑戰先天離火陣,隻可惜,除了極少數人,外人連抵抗火毒觀看的資本都沒有。
華文斌與衍道有些擔憂的往陣中看了過去,隻是在陣外便已經是如此炎熱,秦侯在陣中,何等煎熬,隻是微微一想,便是頭皮發麻了。
這種情況下,衆人都不禁隐隐替秦羿擔憂了,這陣外已經是酷熱難當,弟子們七孔流血了,陣中心的溫度可想而知,至少衍道與古天方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居于陣中安然無恙。
隻可惜随着赤缽降下了火焰,整個大陣就像是一座熊熊燃燒的火山,根本無法洞穿離火陣的結界,窺探内裏。
赤缽依然在南宮雄陣法的操縱下,仍然在源源不斷的往陣中心灑下炙熱的焰火。
“已經半柱香的功夫了,秦侯這會兒怕是已經死在陣中了?”
南宮鳳好奇問道。
“你叔叔與秦侯約定的是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自然會見分曉。”
南宮霸天自信笑道。
他哪裏知道,此刻的南宮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他已經把陣法第一法,赤炎催到了六成,然而秦羿卻依然跟沒事人一樣,安然而坐,由于他在陣中可以瞧的真切,秦羿臉上連一滴汗水都沒有,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的痛苦。
此刻整個陣法空間都快要被赤炎烤熟了,饒是有手持火旗的弟子如邢滿軍等也是有些吃不消了,換做是一般的高手,怕是不死,這會兒也是受不了赤炎的煎熬,怕是昏厥了過去。
“滿軍,你過去看看,他到底是暈了,還是怎麽的,我咋瞧着有些不太對勁?”南宮雄皺眉道。
“是,雄爺。”
邢滿軍領命,手持掌火旗,避開烈火跑向了陣中。
看到秦羿坐于陣中,周身赤炎滿布,邢滿軍更好奇了,秦羿居然連護身法咒或者法器什麽的都沒有使用,就這麽任由自己的本體生受煎熬。
瘋子,這絕對是個瘋子。
放眼後天期三千萬年來,還從來沒有人以肉身不法來挑釁離火陣。
“秦侯,你還好嗎?”
邢滿軍不信邪,也許秦侯已經暈過去了,或者他使用的是某種特殊的法子呢?
然而,秦羿睜開眼,那張清秀的面頰上浮現出一絲洞穿天地的逍然之笑,“我當然很好,隻是你們這火威力也太小了點,如果南宮兄弟就這點本事,那也太讓我失望了。”
“你,你……”
邢滿軍雙目圓睜。
這已經是離火陣第一法的六成威力了,居然還讓他失望。
神!
絕對的神!
邢滿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侯爺,弟子邢滿軍深深敬佩,不敢挑釁,還請秦侯給弟子一條生路,我願意歸順,接受您的新秩序。”
他本就被南宮霸天逼的走投無路了,如今見秦羿如此神通廣大,此時不臣服,更待何時。
“你接受新秩序,即我治下之民。不過,現在還不到時候,如果我沒看錯,你是這個陣法重要的一環。”
“我有心見識先天離火陣三法,你速速回到陣中,該怎麽掌陣就怎麽掌陣。”
“去吧。”
秦羿并不在乎他是小人還是君子,他建立的是大秩序,而不是上天來一個個甄别人性的。是以,邢滿軍是怎樣的人,對秦羿沒有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