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最多再有一盞茶的功夫,城門就會打開,我等将士就可以進城好酒好肉的大醉一場了。”
達西在一旁指着戰火中的勾羅城,無比欣喜道。
“咳咳!”
伊通雙手杵着劍,雖然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但爲了這個計劃,他可以說是耗盡了心血與智慧,如今到了收割的一刻,他内心同樣是無比激動的。
“是啊,咱們已經敗不起了,這一戰将記入史冊,這一戰将重振我戰神之名,讓天下人知道,我伊通依然是地獄中最能戰最能打的人!”
伊通目光遠眺,無比的堅毅。
他太需要一場戰争的勝利,來填充内心的恐懼了。
自從遇到秦羿以來,他嚴重的懷疑了自己内心,他甚至都覺的自己在老化、退化,在堕落。
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爲何曾經在天堂,在地獄學習的最精妙的戰法,在這個東方人眼中全都成了無用的垃圾。
這是一種災難,而現在一切都可以停止了。
達西看到他眼中對勝利饑渴的光芒,心中總算是安定了許多,他深知這一戰對伊通,對所有人的重要性。
等待,隻需等待!
“轟隆!”
巨大的響聲從地底爆發了出來,整個大地在晃動!
伊通心頭傳來一種不祥的預感,“達西,這是怎麽回事,快派人去查探。”
達西還沒來得及下令,一個傳令兵驚慌失措的奔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道:“将軍,出,出事了……”
“快……快說!”伊通隐約猜到了什麽,氣血開始在心頭翻騰。
“斯通将軍帶領的人,應該被敵方識破,安托萬在地道裏縱火,咱們進去的八千士兵,無一生還,火焰滔天,連帶着咱們的後方也給燒了起來。”
傳令兵大叫道。
“什麽!”
伊通隻覺原本璀璨的星空瞬間黯淡無光,原本燦爛的攻城火花如此的凄然,整個天地間似乎再無一絲絲的生命迹象,唯有死亡伴随。
噗!
伊通竭力壓制的心脈血氣贲張,張嘴大吐鮮血。
他的計劃再一次失敗了,而且還搭上了八千最精銳、最忠誠的士兵的性命,這是一次沒有任何借口的慘敗。
同時也宣告了,他最後一張底牌徹底的廢了。
擺在伊通面前的唯有剩下一條絕望的死路。
“将軍!将軍!”
達西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伊通。
然而,禍不單行的是,又一個傳令兵狂奔下馬,慌聲大叫道:“将軍,不好了,天使城發兵一萬,正在攻襲我們的後方,弟兄們快頂不住了,死傷慘重,還請将軍下令撤兵吧。”
“秦賊,可惡,可惡!”
伊通胸膛像炸裂了一般,兩眼一黑,雙腿發軟,倒在了地上,口中吐血不止。
“軍醫,軍醫。”
達西呼叫着。
衆人都是亂成了一團,“撤兵,撤兵。”達西以副将身份下令。
安托萬正站在城牆上,看着伊通後方火起,殺聲震天,又見伊通士兵如潮水般慌亂而退,便知道秦侯那邊必然是出兵了。
這場大戰最終以伊通的慘敗而告終。
“挂旗!”
安托萬心情大好,高舉雙臂大吼道。
“哦!”
“哦!”
苦苦抵擋了幾天的士兵們同時歡呼,在熱鬧的慶祝聲中,秦侯的大旗在勾羅城上空高高飄揚,這一刻沒有人再抱怨,包括凱瑞,若是沒有秦侯的及時發現,這無疑将會是一場慘敗,否則此刻等待他們的或許就是伊通的屠刀了。
“大人,伊通撤兵了,咱們之前答應給秦侯的糧草是不是該運發了?”凱瑞問道。
“先給一半,就說我這城中大軍損耗嚴重,急需要補給。”
“大人的意思是……”凱瑞面色一變。
“記住了,秦侯終歸是個外人,眼下他兵鋒正盛,所以咱們歸降于他,但相信我,南方不是他能統治的。”
“最多一個月,他便要消失在這片土地上。”
安托萬陰冷笑道。
……
天使城内,霍華德渾身是血,拖着将軍盔哈哈大笑,走進了城主府,見面就朗聲大笑道:“痛快,痛快,好久沒打過這麽痛快的仗了,侯爺、塔裏木,你們是不知道,伊通被我們追的像落水狗一樣北逃,連辎重糧草都不要了,一一爲我們所獲,而且這一次追殺至少有五千斬獲。”
“五千,好家夥,那可了不得,伊通這來來回回的五萬大軍,也該敗的差不多了吧?”塔裏木無比羨慕的大叫道。
“哈哈,何止是敗,我聽說伊通又氣的連連吐血,怕是活不了幾天了。”
“這小子屁毛本事沒有,就是火氣大,這次的慘敗,夠他氣出幾升血的了。”
衆将皆是大笑。
“米勒,給天使軍衆将記功,按斬獲發放獎賞,但凡打勝仗,敢立軍功者,在我這不愁沒有榮華富貴的機會。”
“各位,你們記住了,要想獲得尊重,要想獲得榮譽,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們手中的尖刀與你們滿腔的熱血。”
秦羿站起身,舉杯傲然道。
“侯爺威武,侯爺威武。”
衆将齊齊舉杯,連聲高呼。
此刻,他們就像是找到了當年堕落軍團剛剛從天界一路踏着血泊殺入地獄的豪邁之感。
隻需要小小的一戰,他們便可找回當年的熱血,當年的戰鬥力!
“霍華德,接下來你部休整,塔裏木,你率兩千蠻兵,沿途追擊伊通,繼續,隻追不殺,我看他往北能走多遠。”
秦羿繼續下令。
“末将遵命。”
塔裏木正愁沒立功的機會,連酒都顧不上喝了,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大人,你不想殺伊通?”
米勒在席間低聲問道。
“嗯,伊通還是有些本事的,隻是時運不濟罷了。”秦羿微微歎息道。
假若這次偷襲能早上半天,哪怕是一個時辰,結果或許也不一樣,此刻該笑的就是伊通了。
隻能說蒼天不佑,氣數已盡了。
……
馬車在道路上飛馳,望着近在遲尺的城池,卻始終無法進入,甚至連一個晚上的軍糧都無法讨到,達西的心在滴血。
他已經忘了這是第幾座拒絕他們的城池了。
這還是攝政王統治下的地獄嗎?
這到底是誰的江山?
達西不解。
“咳咳!”
一陣颠簸,伊通幽幽醒了過來,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口腔中彌漫着濃烈的血腥味。
在大喝了幾碗水後,伊通清醒了許多。
“達西,咱們還剩多少人?”
伊通顫聲問道,目光木讷無神,如行将就木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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