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門人引着牛馬二将走了進來,兩人都是無比的低落。
白無常眉頭一沉,不悅問道:“人呢?”
二将素來對兩位爺比較敬畏,搭聳着腦袋,沒敢吭聲。
“嗨,我說你們都聾了,人呢?”黑無常不滿大喝問道。
馬面趕緊給牛頭使了個眼神,後者硬着頭皮道:“大人,人我們沒拿來,也不敢拿。”
“你們這兩個廢物,帶這麽多人去,連個人都拿不回來,養你們吃屎的嗎?”謝琦沖上去,照着牛頭就是一腳,痛聲罵道。
牛頭好沒臉面,但也不敢發作,隻能任由這位大少發氣。
“能一拳打破咖羅大師制作的法車,那人至少也得是渡劫期的高手,他們拿不下來,也在情理之中。”白無常倒是好脾氣,不疾不徐的問道。
“見着人了嗎?”黑無常緊握着拳頭,冷冷問道。
“黑爺,見着了,是十八獄的秦侯。”馬面回答道。
“秦侯!”
“呵呵,上次會王見他的時候,也就是個歸真期的高手,如今居然能打破大車,修爲進展挺快的啊。”
黑無常驚訝之餘,言語中頗爲不屑。
“這個人有點邪門,聽這兩個廢物說,在陽間還遇到過他,除了咱們陰司特許的陰陽門,哪怕是靈普大師這等高手也不能随意穿行,他是怎麽去的,又是怎麽回來的?”白無常考慮問題素來周全,深思了起來。
“那又如何?敢在咱們帝都撒野,那就是自尋死路,而且他還是個外姓諸侯。恰巧,我最後的棒法也是有了點小突破,不如去會會他?”黑無常傲然道。
在他心中,秦羿就算修爲有了長進,也頂天了就是踏入渡劫期,而他已經踏入準聖初期了,準聖之下,一切都是浮雲,而且帝都又是自己的地盤,是以并未太把這些外來的諸侯放在眼裏。
“是啊,幹爹,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想這些事,照我看,直接殺過去,來個先斬後奏,幹掉他得了。”謝琦氣呼呼道。
白無常擡手,打住二人道:“不得魯莽,秦侯最近風頭很盛,連敖家四大龍王這樣的高手,都敗在了他的手上。這事曾有人向廣王觐見過,但廣王一直沒有表示,這明顯有縱容的痕迹。如今秦羿已被成爲三獄之王,實力不一般,咱們絕不能輕敵,否則怕是要陰溝裏翻船。”
“父親,照你這意思,兒子這隻眼就白瞎了?”謝琦不爽的大叫了起來。
“老黑,姓秦的不是很狂嗎?不如今晚叫他去百花樓裏吃頓飯,到時候見機行事。”
“對了,叫上瘋狗,咱們把他從牢裏撈出來,也是時候讓他幹點活了。”
白無常想了想道。
“好,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辦。”黑無常冷冷道。
……
夜幕漸漸降臨,秦羿站在庭院裏,望着昏沉的蒼穹,面色平靜。
帝都大地,并不太平,他有種預感,這次必定少不了風波,甚至會有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秦龍,感應到黑龍神的存在了嗎?”秦羿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不用回頭,他也知道是秦龍來了。
秦龍點了點頭道:“感應到了,我們龍族對同類素來比較敏感,不過他的氣息比較弱,很可能是在閉關清修,而且氣息時有時無,令我很難琢磨,也許他根本就無心與我這樣的小輩聯系。”
地獄的黑龍,是先天期便修在黃泉河中修煉有成的前輩,而且因爲是地獄的守護神,與四海龍神敖廣等是平起平坐的。
秦龍在先天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龍種,潛伏在海底到了後天期才成形,是實實在在的晚輩,是以他有心與黑龍比高,卻也不敢心存小觑之意。
“他若是閉關、潛修,我心裏反而踏實些,就怕這條黑龍老祖遭了難。”秦羿轉過身,幽然道。
“怎麽會,他可是地獄的守護神,又是廣王的護法,憑他們的修爲,整個地獄中,誰人可擋?”秦龍不敢相信道。
“不知道爲什麽,我心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秦龍,地獄遠比你想像的要複雜,今次你會見到的。”秦羿歎了口氣道。
他有此憂慮,一則是帝都的氣場不正,再者,就是萬芊芊說的那個神秘組織,他們可以連秦子建都能随便殺死,若是處心積慮,廣王、神龍也未必就不能拿下。
“主公,外面有人自稱是謝府的管家,想要見你。”雷魔踏着大步走了進來,洪聲道。
“看,好戲開場了吧。”
“叫他進來。”
秦羿笑道。
管家走了進來,雙手奉上燙金請帖,拜道:“侯爺在上,我家主子在百花樓做東,誠邀侯爺今晚一聚,還望侯爺務必賞光。”
“告訴他,今晚我必去。”秦羿接過請柬,淡淡點頭。
待管家退去,雷魔冷峻道:“主公,這是鴻門宴,黑白這二人肯定是想耍花招,要不咱們通知楊大人。”
“不用,我要是連這兩人都對付不了,還怎麽在王城混下去。”秦羿道。
正說着,楊忠國叼着水煙袋,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侯爺,又在說些啥有趣的事呢?”
沖他這樂呵呵的表情,顯然楊忠國并不知道秦羿打瞎了謝琦眼珠子的事,秦羿也懶的談及此事,便問:“楊大人,廣王那邊有消息了嗎?”
楊忠國臉上的笑容陰沉了下來,頗爲失落道:“邪了門,我這次出去個把月,回來就沒見過他老人家的面,去見了他好幾次都被李公公給擋了下來,說廣王最近在潛心修煉,不見外人。我又去找了鍾天師、陸判,也是見不着人,說是出去巡查辦差去了。依我看,侯爺你怕是還得再等等了。”
“李公公?”秦羿頗爲驚訝。
“李公公就是李賢,宮廷裏的管事太監,這些人不活躍在明面上,但卻厲害得很。你别看我、還有黑龍山老秦家都是直接給廣王辦事,但要想見到廣王,也得這太監通傳,要不然連廣王的面都見不着。”
“以前鍾天師作爲内城禁軍統領,陸判負責廣王的法旨起草等,是有直接面見廣王的權利,但現在他們也不在了,李賢不張嘴,哪怕廣王就跟我隔一層簾子,我也未必能見到。”
楊忠國解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