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百花樓,全地獄最大、最好的花樓老闆,潘鴻運還真沒把秦羿放在眼裏,在這些富甲一方的大佬眼中,一些地獄的鬼王,遠遠不及帝都的那些大人、王爺。
潘鴻運素來是瞧不上地方上的來人,來見秦羿,也是因爲他最近風頭不錯,否則,他連來都懶得來。
“侯爺真是說笑了,你可是最近地獄的大紅人,我就是一個小小的破店老闆,豈敢怠慢侯爺,隻是實在太忙罷了。”
潘鴻運不疼不癢的說道。
“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秦羿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猛地眼神一凜,直勾勾的鎖死潘鴻運,冷冷道:“我知道你有後台!”
“侯爺說對了,像我們這種開門做生意的,沒後台是立不穩腳跟的,我在宮裏确實與幾位大人關系匪淺,要不然也不敢做買賣了。”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告訴他,不管他是誰,不管他是男是女,可以出來跟我喝上一杯。”
秦羿笑道。
潘鴻運果然面色微微一變,雖然轉瞬即逝,但卻并未逃過秦羿的雙眼。
“侯爺要是想請幾位大人吃飯,我改天做東,幫你約出來就是了。”
潘鴻運皮笑肉不笑道。
秦羿笑了笑,知道他是不會承認的,“好啊,那我等你,不過最好要快。”
正說着,樓下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一群士兵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打頭的是一個長臉、尖耳軍官,另一人則是身材魁梧如同鐵塔,手持一把樘叉,身上的铠甲極沉,走起路來整棟樓都砰砰作響。
這二人領着上百個軍士沖了進來,引的樓内一陣騷動。
“喲,馬爺、牛爺,你們怎麽來了?”樓裏的夥計連忙迎了過來,恭敬抱拳讨好。
在百花樓裏,時不時都會有富家公子、達官貴人因爲争風吃醋而大打出手,大多各顯神通,引來軍士,夥計早見怪不怪了。
不過今兒來的卻是兩位外城統領,着實是很少見的。
“去你媽的,死一邊去。”牛頭一巴掌扇飛了夥計,大手一揮,“給老子搜!”
“什麽風把牛、馬二爺吹來了啊,咱哥倆可有些時候不見了,上來喝幾杯?”
潘鴻運見情況有些不對勁,站起身來,打了個招呼。
馬面冷笑了一聲道:“孫爺,不是我哥倆不給你面子,而是有人打傷了小謝爺,黑白二位都統特意下了死命令,讓我們務必拿了人交差。”
“沒錯,今兒就是天王老子,這事也攔不下。”牛頭樘叉重重杵在地上,大喝道。
“哦,還有這種事,卻不知道是何人這麽大膽,兩位爺看着辦吧。”潘鴻運一看這事鬧的挺嚴重,也不敢阻攔。
“搜!”
牛頭揮手下令。
“不用搜了,人是我打的。”秦羿不緊不慢道。
“哎,侯爺,你怎麽能得罪謝爺呢,誰不知道在這城中,除了廣王,就是謝爺的威風大啊?”
潘鴻運巴不得有人先替修理了秦羿,故作無能爲力道。
“區區小事,何必勞煩潘老闆。”
秦羿冷笑了一聲,背着手下了樓梯,徑直走到了牛馬二将面前。
“呵呵,哪來的小子,打傷了小謝爺,還敢撒野,活的不耐煩了?”
旁邊的一個侍衛,朗聲罵道。
話音剛落,馬面擡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冷斥道:“這裏輪的到你說話嗎?給我滾一邊去。”
牛頭則是強行擠出一絲笑意,一抹額頭的冷汗道:“侯爺,怎麽是你,這不大水沖了龍王廟嗎?”
“是啊,你看這事怎麽辦,我哥倆也就是個當差的……”馬面也頗爲無奈。
當初兩人在雲海,因爲夏家灣風水事件,曾當場被秦羿教訓了一頓,原本聽到最近秦侯在地獄風生水起,還以爲是傳言,哪有人能從陽間再返回地獄的?待此刻見了秦羿,不免大爲驚訝。
“我就住在朱雀街的九十九号府邸,你們的黑白二爺不是要找我算賬嗎?讓他們來那見我。”
秦羿道。
牛馬二将哪裏敢阻攔,兩人隻能任由秦羿三人離開。
“馬哥,現在咋辦啊?”牛頭撓了撓頭,郁悶問道。
“還能怎麽辦?你知道九十九号是誰的府邸嗎?那是楊忠國楊大人的,回去報告謝爺吧,神仙打架,咱們這些小鬼能不參與就不參與。”
馬面比較有腦子,想了想,回答道。
……
朱雀城外防都指揮所。
上首此刻端然坐着兩個中年人,左邊一人身穿白袍,面皮白淨,留着細長柔順的山羊胡須,一雙狹長的細目閃爍着世故、威嚴的光芒。右邊一人則是滿臉黑髯,面如包公,身材不高,但卻極爲魁梧,臉龐鼓鼓的,顯得孔武猙獰。
這二人正是外防兩位最高指揮官,黑白無常。
左邊的是白無常謝必安,右邊是範無救黑無常,這哥倆來到地獄後,修煉有成,接了原來無常爺的班,一直幹到現在不倒,自然是有一番過人本事的。
事實上,這二人确實是不可多得的高手,而且素來有武有謀,珠聯璧合,這酆都城中,是少有人敢惹的硬茬。
“幹爹、叔叔,我的眼都被人打瞎了,以後還怎麽出去見人啊?”
謝琦捂着仍在流血的眼窩,沖二人訴起苦來。
白無常沒好氣的拍桌道:“我平日裏怎麽說的,讓你少在王城裏撒野,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非不聽,現在吃了虧,看你還長不長記性。”
“幹爹,我都被人欺負了,你還還罵我,我,我不活了,活的這麽窩囊,還不如死了算了。”
謝琦佯作尋死,大哭大鬧了起來。
底下的那些侍衛連忙過來攔着,黑無常擡起手道:“好了,老謝,這事确實怪不得小琦,他雖然平日裏任性了些,但也不至于遭此毒手,再者,對方這是擺明了不把你我兄弟放在眼裏,這事必須得有個說法。”
白無常歎了口氣,他就這麽一個幹兒子,平日裏寵的無法無天,被人打瞎了眼,能不心疼?
“老範,我早就派牛頭馬面去拿人了,隻是這臭小子老是闖禍,着實令人惱火,今兒人家能打瞎他的眼,明兒就能要了他的命啊。”
白無常恨鐵不成鋼道。
“小謝,你是該好好反省了,待這次事情處理了,你也别在王城待着了,去天罡宗修習去吧。”黑無常道。
謝琦見白無常還是心疼他的,心裏樂開了花,隻要兩位幹爹出手了,就沒有擺不平的事。
到時候,拿住秦羿,一定要玩死這可惡的家夥,讓他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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