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靈在來地獄之前,特意找到了宋茹君、秦文仁以及各位夫人,在思考再三後,大家覺得張大靈方便攜帶,又有家鄉氣息的沒有比秦羿愛吃的家常小菜要更完美的了。
他學的很認真,如今終于派上用場了。
他發誓從來沒有這麽飽含深情的做上一頓飯菜,尤其是見到秦羿回到了東州初識的樣子,那種勾心窩子的回憶,絲毫不比于三生三世不曾見到的戀人更刻骨銘心。
他一邊流淚,一邊炒菜,瞬間覺的所有委屈,所有辛苦都是值得的了。
待菜快上桌的時候,張大靈好好洗把臉,恢複了情緒,這才親自端着飯菜上了桌。
“小羿,公主,這裏的食材跟我老家有些差别,但味道應該是家鄉的,你們嘗嘗。”
“這是毛氏紅燒肉,這是糖醋裏脊、青椒肉絲……”
張大靈一一介紹。
地獄裏的食材都是靈獸,肉的味道會更鮮美,但對火候的掌握以及炒菜者本人的修爲是個很大的考驗,哪怕是張大靈烹饪用了十二分心。
那些家常小菜,味道、香味是出來了,但肉質卻多是半生不熟。
秦羿夾了一筷子,雖然肉完全沒法吃,但那種家鄉的味道在舌尖彌漫,仍是内心一陣酸楚。
他現在何嘗不是背井離鄉,父母、妻子、孩子,都遠在天邊甚至一輩子都很可能再難見到,甚至連他的第二個故鄉十八獄如今也難回。
随着小舞、黑三、飄雨等人的告别,那種離别的酸楚在與張大靈對視一眼後,全化作了眼淚。
隻是他的眼淚隻流下心底,不爲外人所知罷了。
“小羿,放心,太爺、太奶,以及你叔叔伯伯,侄子們一切都安好,咱們秦家昌隆正盛,你留在這裏好好打拼,太爺囑咐道,年輕人就是要多打拼,讓你安心,莫要牽挂家裏。”
張大靈跟随秦羿已久,能深深感受到他内心的疲憊,給他倒了一杯酒,笑着囑咐道。
“太爺、太奶他們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父親,辛苦你了。”
秦羿平靜道。
一旁的敖可兒一邊吃,淚水沿着臉頰直淌。
“公主,你怎麽了?莫非是這菜不合胃口?”張大靈忙問道。
“不是,我隻是羨慕羿哥,有一個這麽和睦的大家庭,有伯父你這麽好的親人。”
敖可兒哽咽道。
“公主,小羿既然招親娶了你,以後咱們就是一家子,秦家歡迎你。”
張大靈起身敬酒道。
一頓飯下來,敖可兒更對秦羿愛的真切了,一個擁有如此和睦家庭的人,必定會是一個善良的人。
吃完飯,夜已深沉,秦羿正打算送可兒回家,他現在有太多的話想跟張大靈私聊。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車馬聲,一個守衛快步走了進來,彙報道:“大人、少爺,太子爺敖世基還有王宮的公孫大人到了。”
秦羿微微一笑,該來的總會來,這兩人怕是來探查虛實的了。
“還愣着幹嘛,趕緊快請啊。”
張大靈當先走了出去,秦羿與公主緊随其後。
到了大門口,一臉傲氣的敖世基手裏提着禮盒與公孫墨正打量着秦家的府邸。
“秦大靈見過太子爺、公孫大人,快快入内,你們能來我秦家,真令我蓬荜生輝。”秦大靈客氣躬身拜道。
“秦大人客氣了,如今你兒子成爲了我敖家女婿,以後你我就是自己人,不必多禮。”
“夜已深,我到這來是接公主回府的,按照我們敖家的規矩,在未成婚前,公主是不能留在貴府過夜的。”
敖世基微微點頭,傲然道。
“是,是,秦羿,還不送公主回府?”張大靈轉過身對秦羿清喝道。
秦羿隻是沖敖世基笑了笑,連招呼都沒打一聲,不過敖世基與公孫墨倒也沒在意,這厮當着天下百姓連自己父王的面子都不給,可謂是狂妄至極,不鳥他們也在情理之中。
“不用了,羿哥,你今天也累了,我自行随太子爺回府就是了。”
敖可兒淡淡笑道。
她跟兄弟本來關系就一般,哪犯得着他這般尊貴的人親自來尋,如今還來了個公孫墨,擺明了就是來秦府找事的。
敖可兒不願意因爲自己給秦家添任何麻煩。
“我見秦大人這府邸氣派,尤其是門口那副大匾更是地獄書聖張子道先生的真迹,張子道先生封筆多年,天下間能求到他真迹的人鳳毛麟角,料想秦家不凡,想進去讨杯茶喝,不知道方便不?”
果然,公孫墨老眼一沉,客氣拱手道。
“嗯,本太子素來對書法極爲喜愛,正好向秦先生讨教一番。”敖世基點頭附和道。
“來人啦,拆掉大匾,把張子道的真迹送到太子爺府上去。”
秦羿大喝道。
“秦兄豪氣。”
敖世基頗爲驚訝道。
“隻要太子爺喜歡,區區張子道一塊匾又算得了什麽,改日我請張子道先生到太子爺府上,寫他十幅八幅就是。”秦羿雲淡風輕道。
“哦?”
敖世基與公孫墨同時驚訝出聲,恐怕就是秦廣王也不敢打這種包票吧,畢竟張子道的性情怪戾是出了名的,否則如敖家也不可能難求墨寶了。
“裏邊請。”
秦羿擡手道。
既然躲不過,不如坦然面對,看這二人到底想要搞什麽鬼。
敖可兒暗自搖了搖頭,隻能重新回到府邸。
待坐下,清茶一入喉,公孫墨與敖世基又是連連稱贊了一番:“老秦,你可以啊,如果老夫沒品錯,這可是廣王陛下特供的黑山春玺茶。”
“公孫先生不愧是名士,茶道功夫了得。沒錯,這正是黑山春玺茶,此茶在開春那天,恰逢晨曦之時,新雨剛起時摘下,即保留了茶的香醇,又能集聚天地靈氣,因爲此茶香、淳,此由廣王陛下賜名春玺。”
張大靈拱手道。
“我聽聞此茶廣王隻賞給親近之人,看來秦大人來頭不凡,居然能得此茶,在我們二獄,除了東島大龍王府中存有一點,就連我父王都不曾品過啊。”
敖世基插話道。
“親近不敢當,秦某就是個商人,滿地獄的跑,曾爲廣王陛下效力過幾分,有幸得以賞賜。”
張大靈不卑不亢道。
“哦,原來二獄中,還有秦先生這等大商、大賢在,倒是我敖家怠慢了,既然以後是一家人,還請問秦大人來自何處?承的是哪方家世?”
敖世基繞到正題上,略帶兩分威嚴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