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何天養的冷喝聲,如同尖刀一般,刺進了三号奴主的胸腔。
原本被纏的死死的天虎,發出一聲地動山搖的怒吼,毛絨絨的臉上凸顯出一道金色的“王”字型印記,金光大作,強悍的身軀竟然迅速膨脹了起來。
竹葉青意識到不妙,想要脫身,但已經晚了。
轟!
強橫的猛虎精爆發出來的神力足足有十萬斤,已有大宗師之力,防禦本來就羸弱的蛇妖如何等擋!如同被撐到極緻的纜繩一般,蛇身開裂,爆碎成片!
“嗷嗚!”
天虎震碎了竹葉青,狂吼之餘,一把抓起地上巨大的蛇頭,當着衆人的面,張開血盆大嘴,就是一通亂嚼,生吞了下去。
“吼!”
“還有誰?”
天虎拍打着胸口,發出含糊不清的人言。
“老青皮子!”
三号奴主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沖到了鬥奴場邊,望着場中碎成肉泥的竹葉青,眼淚都快掉了下來。
竹葉青不僅僅是他的戰寵,更是謀生之道,在鬥奴場大家都有一個心照不宣的規矩,那就是鬥戰不論輸赢,絕不随意殺奴。
畢竟能參加鬥戰的妖奴、鬼奴,都是修煉了一定道行的,得來、馴養極爲不易,玩這行,喜這行,大家都懂行道。
隻可惜他們遇到了何天養這個外來戶,就是奔着殺奴來的,但鬥戰場的明規,卻是生死由命,大夥兒也挑不出毛病。
“姓何的,我去你十八輩兒祖宗,老子跟你拼了。”
三号奴主悲痛欲絕,照着何天養奔了過來,就要拼命。
何天養敢來古城撒野,自然是有實力的,但見身後看台上一個不起眼的蓬頭胖老頭鬼魅般閃了出來,未待三号奴主動手,但見寒光一閃,胖老頭手上一把殺豬刀已是架在了三号奴主的脖子:“丢人現眼的玩意,玩不起就别玩,給我滾!”
三号奴主在邪道也算是号人物,此時隻覺咽喉寒氣逼人,渾身毛孔都是酥的,當即連忙舉起手惶恐道:“老兄冷靜,冷靜!”
“郭老闆,這裏不是鬧事的地方,規矩你比誰都懂,願賭服輸。“
“你要是願意繼續留下來看戲,我們歡迎,要不就請你現在離開?”
方長老把玩着乾坤珠走了過來,勸解道。
“哼,我當然是留下來,看你姓何的怎麽玩完!”郭老闆吃了悶虧,心中極是不甘,一把撥開老者的手,悻悻坐了回去。
“好啊,本少坐等你們讓我玩完。”何天養素來心高氣傲,沖郭老闆一舉杯,依然是無比的嚣張。
“這位老哥,麻煩你坐回去吧。”方長老又對那黑衫瘦老頭道。
“鬥奴就鬥奴,誰要敢對何少不尊,就别怪我王遜這把屠刀不客氣了!”胖老頭掃視了全場一眼,殺氣騰騰冷喝之餘,殺豬刀吭的入了鞘。
“原來是人廚子王大師,是我等失敬了,王兄請入座!”方長老眼睑一抖,态度登時恭敬了幾分,拱手拜道。
旁邊衆人一聽人廚子的外号,無不色變,三号奴主郭老闆也是暗自舒了一口氣,慶幸撿回了一條命。
在華夏邪道有三大殺人狂魔,一個是漠北狼神的兒子,瘋狼,曾一人潛入西伯利亞原始古戰部落,屠盡千人,以血成道而歸。
一個是西域火工寺住持的魔頭陀,脖子上懸挂着一百零顆血淋淋的人頭骨,三月一換,殺人如麻!
另一個就是人廚子王遜了,王遜早些年本是一世家的廚子,因爲玷污了那家人的黃花小姐,被本家追殺,不料王遜反是一把屠刀殺盡主家,并把主家人全都包了餃子,一口一個吃了整整一個月。
此事後,王遜爲武道界所通緝,原本以爲早已伏法,不料竟是逃到了澳島藏身,做了何家的護衛。
“好了,現在我宣布第二組比賽,現在開始,有請一号的黑三、九号的大熊入場。”
待場中的血水清洗後,牡丹再次宣布比賽開始。
“這位老兄,咱們點到爲止,輸赢不論,還請手下留情,留情啊。”出了郭老闆這檔子事,九号奴主走了過來,拱手給秦羿賠着笑臉道。
“是啊,幾位老闆,戰奴得來不易,大夥兒都悠着點,悠着點啊。”
其他幾個奴主也是互相拱手相敬,打起了招呼。
“呵呵,區區一個一丈不到的夜叉,能有什麽本事,擂台生死之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要人人都這般你推我讓,這比賽還怎麽看?”
“這麽怕死,你們幹嘛不去養豬啊?”
何天養目空一切,一口幹了杯中的美酒,沖着衆人開起了地圖炮。
“何少說的沒錯,這兩年戰奴鬥戰質量不高,就是你們壞了行規,寇某認爲我們交了這麽多錢來看比賽,那就得激烈、精彩點,必須以生死論勝負!”
寇錦榮有心結交何天養,當即出言幫襯。
他可是古城有名奴隸生意大頭,地位極高,這一開口,其他貴賓看台上的大佬們也是随聲附和。
有寇錦榮撐腰,何天養愈發嚣張,衆位奴主雖然憤怒,也無可奈何,老老實實坐了回去。
“何少,你是賭王之子,應該很擅賭吧,要不咱們賭上一把。”就在奴主們失落之際,秦羿突然清冷笑道。
“哦?有點意思,本少自認賭運一直很好,你想賭什麽?”何天養得意道。
“賭你的天虎,不是黑三的對手。”秦羿淡淡道。
“好說啊,要是你的矮子夜叉能打赢天虎,我送你一張萄京大賭場終身VIP卡。”何天養自認眼光卓絕,壓根兒沒把黑三放在眼裏。
“不,你不是喜歡生死嗎?咱們就賭命,我赢了,你的命是我的。”
“你赢了,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秦羿森然道。
“呵呵,賭命,就憑你這條賤命,也配和何少賭命?”人廚子怪笑了一聲,不屑道。
“放肆!”
“掌嘴!”
秦羿猛然真氣一動,王遜頓覺雙腿一軟,不待掙紮,雙手隻覺一股巨力相托,哪裏掙脫得了,跪在地上照着自己就是兩個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