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二大爺的,想作死是吧,信不信老子現在弄死你。”
“你算什麽東西,腦子裏都是屎嗎?草!”
黎明輝沒想到這不開眼的玩意,心這麽黑。
他好歹也是堂州第一武師的兒子,一路上本來就沒少受這兩孫子的鳥氣,如今見他還要作死,登時肝火大動,往死裏錘了一通。
換句話說,如果秦羿隻是個普通人,就算是跟甯馨說幾句話,借帳篷避個風,也罪不至死吧。
可見這群沒腦子的玩意,做起事來,根本不計後果。
“黎哥,别,别打了!”
甯馨與呂小米趕緊上來拉住暴怒的黎明輝,兩人都覺的莫名其妙,不明白向來好脾氣的黎明輝怎麽會突然發這麽大的火。
“打的好,像這種不開眼的玩意,就得好好長點教訓。”金寶在一旁冷笑道。
“姓黎的,你給我等着,回到堂州,我玩死你。”張明宇縮在一旁,捂着臉恨然罵道。
“蠢狗,你能活着離開長白山再說吧,我等你來弄!”黎明輝對這個廢物,也是寒了心,冷笑之餘,甩開大步,往林子深處走去。
林子裏一片漆黑,齊東正咬着香煙,把玩着手槍。一聽身後有腳步聲,心下一喜,以爲是秦羿來了,冷面轉了過來。
“黎明輝?你來這幹嘛?”齊東皺眉問道。
“不是說你掉坑裏了嗎?我來拉你一把。”黎明輝冷冷道。
“你是故意替那小子出頭對吧?我告訴你,今兒有我沒他,有他沒我。”齊東面露狠色,森然笑道。
“不,我來救你的。我勸你一句,你惹不起他,你爸也惹不起,千萬别找死。”黎明輝正然道。
“我惹不起他?老子有這個,分分鍾要他的命。”齊東不屑道。
“就你這東西,也能殺人?别做夢了,齊少這裏不是堂州,你最好夾着尾巴做人。”黎明輝搖頭不噱道。
“你算什麽東西,敢教訓老子,我先崩掉你。”
齊東窩了一肚子火,這會兒少爺脾氣發作了,擡槍就要扣動扳機,射殺黎明輝。
黎明輝屈指一彈,“哎喲!”齊東隻覺虎口劇痛,悶哼一聲,槍掉在了地上。
待低頭一看,虎口血流不止,而打傷他的不過是一枚小小的硬币罷了。
“我再警告你一句,别作死,否則我不介意幹掉你。”
黎明輝一腳踢飛了手槍,單手扣住齊東的咽喉,肅然道。
齊東被勒的眼淚直流,但他知道在這長白大山中,他這癟是吃定了,眼下唯有吞了這口惡氣。
他不明白黎明輝爲什麽要偏袒這個外地的鄉巴佬!
他心裏委屈,但卻又無可奈何,似乎自從走進了這山中,所有的好運氣都離他遠去了。
要知道他可是堂州地下龍頭齊樹聲的兒子呀,竟然遭受如此屈辱!
回到營地!
張明宇與黎明輝兩人湊到一塊,互相吐了一肚子苦水,琢磨着回答江浙,定要弄死黎明輝。
衆人休息了一會兒,金寶領着衆人,繼續往金聖峰開拔。
待到了晚上九點多,衆人終于到達了金聖峰。
山峰之上,足足上千座木屋,綿綿無盡,時不時有穿着勁裝的武道中人,當街快步而過。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欣喜與謹慎之色,就像是走進了一座金山之中,遍地都是寶。
偶爾也會有一些裹得跟球似的富商、大佬高談闊論,這些都是如同甯馨這般,前來購買雷擊木,以求治病、驅邪等等。
“秦先生,這裏以前荒無人煙,說來也是邪了門,這兩三年來,每年都會引來天雷。”
“一些人意識到這是個發财的好機會,尤其是漠北、冀北、晉西三省的武道門派,開始在這山上圈樹,抓一些小妖等用來引雷,養雷擊木。”
“消息傳出去後,人也就越來越多了,甚至一些南方門派也參了進來。”
“這山上的木屋多半都是各大門派的,當然主要是長白宗的,至于那些散房、娛樂設施,那都是長白宗宗主的兒子的楊雲峰大少承包建的。”
“所以,在這裏一定不能得罪長白宗的人,否則,就是天王老子也休想走出山下一步。”
金寶邊走邊介紹道。
秦羿負手緩行,沿街打量着兩邊的屋舍。
屋舍分大小,大多數門前都挂着牌匾,嵩山會館、金刀門會館等等武道界的牌子,進出的也都是各家門人弟子。
越往東頭,人越多,這是供散戶入住、歇息的地方。
這邊的木屋建的極是雅緻,瓦屋頂、灰白牆,屋舍之間有假山、綠樹,猶如漫步在一片江南的古老園林之中。
這個點沿街的小酒館裏,人聲鼎沸,時而有一陣大笑聲傳了出來。
金寶說的沒錯,這地方除了是武道界觊觎之地,同時也是一處休閑聖地,而且每隔一刻鍾,便有一群穿着白色長袍,胸口佩戴着長白宗徽章的弟子巡邏,治安也是極爲安定。
在這裏,大家都不約而同的遵守着規矩,隻爲求木、求财,不論身份。
“秦先生,咱們要不先吃點東西吧。”
“這邊用鈔票就行,很方便的。”
金寶聞着兩旁酒肆飄出來的飯菜香,肚子咕噜噜直叫,忍不住提議道。
“是啊,都沒好好吃一頓痛快熱乎飯了,先來一碗多寶湯,哇,想想都美。”呂小米眯着眼,一臉饞貓樣。
“好,先吃飯,待會再找住的地方。”黎明輝道。
衆人選了一家館子,坐定了下來,裏邊有來自各地的特色菜,江浙人不愛吃辣,點了一味湯,幾個鍋子,就着米酒吃了起來。
待酒足飯飽,金寶又領着幾人去找了住處。
在街道的西頭,有一家長白客棧,這是專門供非“散客”入住的。
由于前幾天的雷擊事件,客棧早已人滿爲患!
“老闆,來三間最好的房間,錢不是問題。”齊東一上來就亮出了黑金卡,大擺威風。
“不好意思,我們這隻剩下兩間普通房和一間柴房,你們要不嫌寒碜可以入住。”老闆娘不尊不卑,對黑金卡絲毫沒有興趣。
“我出三倍的價錢!”齊東又道。
“這不是錢……”
老闆娘話音未落,齊東又道:“五倍!”
“小夥子,這地方比你有錢的人多了去?就這三間房了,要就要,不要滾蛋。”一旁走過來一個大胡子,雙手叉腰,袒着胸口大喝道。
要知道來這的多半都是武道界中人,武道界人對待普通人,自認高人一等,往往說話就沒那麽客氣。
在這地方,身份比金錢遠遠要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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