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條飛蛇船,如夜空中的巨蛇,穿越風浪,離大船越來越近。
飛蛇船其實并不小,一艘船可容納上百名戰士。
但跟雲家三層可容納上千人的龍船來說,就像是騾子對大象,根本不是一個級别的。
四百米!
土原肥有些興奮了,再過一百米,他們的蛇船就能吊打幽冥戰隊。
上次讓他們跑掉了,再送上門來的機會,絕對不容錯過啊。
就在他洋洋得意之際,船首的青衫少年,緩緩舉起了右手,“開炮!”
“開炮?開什麽炮!”
土原肥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開炮!”
雲子龍發出驚天大喝。
吭吭!
古老的龍船,發出沉重的晃動與脆響,古老的玄鐵重炮伸出了船沿。
“開炮!”
“給我打!”
各船的艦長,發出驚天怒吼。
早已填充了火晶石的大炮,在沉寂數百年後,再次奏響昔日榮耀之歌!
在驚天的炮響聲中,紅通通的火晶石,就像是漫天飛舞的紅燈籠,照耀了整片海面。
“八嘎,那是什麽?”
羽人親王雙眼瞪的滾圓,完全傻了。
“親王,好,好像是火炮!”
一旁的劉昆壯起膽,小聲道。
砰砰!
經過大炮加持的火晶石,在大海上綻放出了無數絢麗的血色火花。
由于土原肥的傲慢,蛇船根本就沒有做任何的陣型掩護,龍船連角度都不用調整,在完全覆蓋的轟炸範圍内,開始了血腥報複。
轟轟!
每一聲炮響,都會濺起驚天的水浪,整個翡翠島都在劇烈的顫抖着。
能量十足的晶石在蛇船上炸開,蛇船承受不住重擊,頓時爆碎,船上的羅刹門弟子與東陰忍者,紛紛跳海求生。
然而火元之烈猶勝三昧真火,高達上萬度的火元,沉入水中,依然劇烈的燃燒着。
海上一片鬼哭狼嚎,頓時成了人間地獄!
“該死!”
“那是誰?”
羽人親王指着龍船甲闆上的青年指揮官,氣急敗壞的大叫道!
“親王,不認識!”
“看起來不像是雲子龍啊。”
土長老定睛瞧了個仔細,皺眉道。
“姬仇,你好好看下,臉熟不?”土長老呵斥道。
姬仇看了兩眼,搖了搖頭。
他成爲叛徒,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人品不行,未能加入雲家軍,留在了翡翠島上。
所以,根本不識得秦羿。
“親王,對方這是有備而來啊,咱們中計了啊。”
土長老跺腳嗟歎。
“現在怎麽辦,姬重要是抓到我,他會弄死我的。”姬仇戰戰兢兢道。
“閉嘴!”
“土長老,立即把咱們的人聚合,準備在島上迎敵。”
“不就是雲子龍那個手下敗将嗎?來多少殺多少。”
羽人親王冷笑道。
嗚嗚!
島上響起了警報聲。
幽冥船隊的神木船身不懼火焰,穿越海上的殘骸與血火,在渡口邊上停了下來。
“弟兄們!”
“殺!”
雲子龍亮出銀槍,一馬當先,領着雲家軍往岸上沖殺而去。
一時間,喊殺聲震天!
“大劍在手,神力咒!起!”
秦羿現出光明之劍,仰天一舉!
劍身上頓時綻放出萬丈光芒,一道道紫色的符咒自劍中飛出,融入了每一個士兵的體内。
士兵們頓覺渾身熱血沸騰,氣力大增,一個個頓時殺紅了眼!
沒有比一場血戰,來的更痛快的事了。
“親王,情況不太對啊。”
“這些家夥一個個跟神兵似的,咱們的人根本就抵擋不住!”
“咱們還是撤吧。”
姬仇看到那些猙獰的族人,膽都碎了,畏畏縮縮道。
“撤!”
羽人親王冷冷的掃視了那持重劍的少年,心頭莫名一寒,直覺告訴他,那是一個不好惹的家夥。
沒有再猶豫,羽人親王帶頭匆匆沿着島上的逃生密道,快步而去。
海上的火焰已經熄滅。
四周唯有刺骨的海風,與屍體的焦臭!
三人一口氣逃到了島嶼的南岸邊,直到耳際的喊殺聲漸漸稀疏,這才停了下來。
“籲籲!”
“媽的,雲家哪來的晶石大炮!”土長老喘了口氣罵道。
“這口氣不能忍,待我回到皇室,調集東陰八蛇軍艦,跟他決一死戰。”
“我大東陰王室的尊嚴,絕不容許東亞病夫的挑釁。”
羽人親王恨然痛罵。
月如霜,三人罵罵咧咧的往前走着。
豁然,羽人停住了腳步與啐罵聲。
月色下,一青衫少年負手望月,傲然如神,等候已久。
“該死,真是個陰魂不散的家夥!”
“土長老,給我殺了他。”
羽人大叫道。
“小子,你,你到底是誰,報上名來。”
土長老往前探了兩步,作爲羅刹門五老中修爲最低的,土長老素來謹慎,并未急着出招。
“秦侯!”秦羿冷冷道。
“什麽?”
土長老如五雷轟頂,一陣發蒙。
就在他強占翡翠島之前,就得到了噩耗,羅刹門在江東的行刺計劃徹底失敗,燕無痕與金大光,以及羅刹門上百的刺客,悉數斃命。
土長老做夢也沒想到,這個江東殺神,這麽快就來到了東海。
此刻,他唯一的念頭,就是逃跑。
沒有絲毫的猶豫,土長老罡氣催發到極緻,身形一閃,發動了本命之法,土行術。
他在五老中修爲最低,但逃跑卻是獨具一絕,隻要在有土的地方,就沒有人能殺他!
砰!
但見一陣黑煙騰起,土長老已經消失了身形!
化作一道土線,往一旁的叢林中閃了過去。
“哼!”
“想跑?”
秦羿在指尖一凝,一道黃金大鼎自虛空而降,重重砸在了叢林之中。
轟!
大地巨震,強大的真氣能量透入地底,生生将潛藏的土長老給炸了出來!
噗!
土長老當空吐血,五髒懼損。
“滾回來!”
秦羿五指一張,盤絲手卷住土長老,硬生生給拽了回來。
“噗通!”
土長老面若金紙,無力的跪在了秦羿的跟前,搭聳着腦袋,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不過是一個宗師而已,在武尊面前,根本毫無一戰之力。
“該你了。”
秦羿一臉邪笑道。
“秦侯,我是東陰皇室的陰皇的親弟弟羽人親王,更是八神社長的摯友,島上的鲛人歸你了!”
“你會想跟大東陰爲敵的,對嗎?”
“就此揭過,如何?”
羽人親王用流利的華夏語,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與秦羿談判。
他的地位不言而喻,放眼世界,都沒有幾個人敢動他。
毫不誇張的說,他身後是整個東陰國的武道界力量,這就是他的絕對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