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平叛後,一切步入正軌。
朱子南等人待在西州也沒了趣味,這次寫生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次生死劫難。
在看清楚了魏平等人的虛僞嘴臉後,朱子南直接将這幾人轟出了江南水榭,自然是老死不相往來。
江南水榭。
湖邊,林夢栀戴着耳際安靜的重複聽着那首讓她心湖蕩漾的歌曲。
“小栀!”
秦羿望着陽光下,仰着臉閉眼享受音樂的少女,心中一陣溫暖。
他很想一輩子就這麽看着她!
這是他畢生的理想,但現在還遠遠沒到時候。
秦羿挨着她坐了下來,也不說話,隻是安靜的望着遠處湖泊煙波中的輕舟。
“不管以後将如何結束,至少我們曾經擁有過。人的一生有許多承諾,更不需要言語的承諾……”
林夢栀用動人的聲線,輕輕的哼着歌曲。
刹那間,她的心就柔軟的就像化了,眼淚莫名就流了出來。
這是一首很老的歌,她小時候經常聽母親唱起。
每一次唱這首歌,她都會流淚。
林夢栀一直都想不明白,爲什麽一首歌會讓母親如此悲傷。
直到母親去世,她都沒明白。
但今天她突然有所感悟,是珍惜!
秦羿悄悄接過一滴滑落的淚珠,放在唇邊,淚水是鹹的。
小栀,不會了!
不會了!
我向你保證我們不會再成追憶,無論是天之涯,還是海之角,我都會牽勞你。
沒有人,沒有任何力量,再把你從我的身邊搶走!
秦羿心頭默然道。
林夢栀睜開眼的時候,這個可愛的姑娘這才發現身邊的秦羿。
“秦羿,告訴你一個秘密。”
林夢栀抹掉眼淚,拉着秦羿的胳膊,撇嘴笑道。
就在秦羿回過頭的瞬間。
林夢栀驚訝的發現,秦羿的瞳孔中竟然有霧氣般的雨露。
他的神情很哀傷,是眼淚嗎?
這位王者也會流淚嗎?
但隻是一眨眼,秦羿的眼睛又變的平靜如水,再無波瀾。
“什麽秘密?”
秦羿笑問道。
聞着林夢栀身上獨一無二的栀子花香,秦羿在俗世中殺戮之心便會格外的安甯。
“我有喜歡的人了。”
林夢栀眨了眨眼睛,咬着嘴唇,終是鼓足勇氣說了出來。
話剛出口,她的臉紅到了脖子上。
“什麽,你有喜歡的人了?”
“是,是誰?”
秦羿少有的緊張了起來,驚的猛然起身,惶然大叫。
“我媽說過,當我聽這首歌心頭會有漣漪的時候,就是戀愛了。”
“至于喜歡的人嗎?”
“不告訴你!”
看到秦羿緊張的樣子,林夢栀忍不住俏皮笑了起來。
“不行,我不允許你喜歡别人!”
“你隻能是我的!”
秦羿是真急了,語無倫次的大叫了起來。
然後,他也不管林夢栀願不願意,攔腰抱起她,往最高的觀景台狂奔而去。
林夢栀隻覺耳際風聲大作,哪裏敢睜開眼。
“看,看到了嗎?”
秦羿單腳立在觀景台頂最高的天線金屬球上,指着水天相接處,激動道。
“啊!”
林夢栀睜開眼,已在百米高空之中,而這個家夥,竟然隻用腳尖踩在脆弱的天線上,狂風呼嘯,林夢栀吓的連忙又閉上了眼。
頓時,她吓的緊緊的鑽在秦羿懷裏,睜着一條眼縫大叫道:“看到什麽嘛!”
“我是你能看到的天地,站的最高的人。”
“我可以帶你到天地的盡頭!”
“小栀,我要帶你飛上九霄,看那比翼鳳凰齊飛,還有金色的龍車,雲中宮殿……”
秦羿像瘋子一樣沖着蒼穹大叫道。
“真的嗎?”
林夢栀低頭咬着小嘴唇,腦海中幻想出那隻在神話中才會有的仙界奇景,驚奇問道。
“當然,但你一定不能喜歡别人,答應我好嗎?”
秦羿低頭俯視懷中,那可愛、嬌羞的容顔,認真道。
“你的意思是,我隻能喜歡你,可我真不喜歡大光頭呢。”
林夢栀俏皮的撅着櫻桃小嘴,羞澀道。
心中卻是甜如蜜,誰能想到這位江南之主竟然是個大笨蛋。
‘從霞山開始,你就讨厭的給人說這輩子從未聽過的醉人情話,畫最美的畫,除了你,我還能喜歡别人嗎?’
林夢栀心頭暗道。
“啊!”
秦羿頓時有些懵了。
“好了,逗你的,其實你的大光頭嘛,還挺可愛的。”
林夢栀見秦羿急的額頭上都冒汗了,不禁俏皮笑道。
“還有,我有點恐高想吐,能不能帶我下去,我的王!”
林夢栀吐了吐舌頭,貼着秦羿的胸口,輕聲問道。
“好!”
秦羿緩過神來,微微一笑,眼睛一刻不離的盯着林夢栀,腳下如風一般,走下了觀景台。
走了一路,看了一路。
“秦羿大人,看夠了,我也該離開了。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至少咱們相聚過哦?”
林夢栀拍了拍秦羿的大光頭,從他的懷裏跳了下來。
“不留下來嗎?”
秦羿問道。
“笨蛋,我還要去學習呢,難道留下來跟你學打架啊。”
林夢栀笑道。
“哦!”
秦羿深吸了一口氣,漸漸恢複了被愛情沖昏的理智。
林夢栀是很可愛,但她骨子裏很堅強、倔強,很有自己的主見。
留在他身邊,也許她很快就會厭倦。
再者,她現在又不是他的女朋友,更不是未婚妻,強行留下,并不是明智之舉。
“我送你個禮物。”
秦羿從懷裏掏出了一塊玉佩。
玉佩上雕刻有古老的冥文符咒,這是秦羿連夜不顧内傷,煉制的五雷禦法玉符。
“小栀,這個符咒,需要用你的一滴血開啓陣法。”
秦羿道。
林夢栀抿着嘴點了點頭,任由秦羿的指甲滑過食指。
一滴殷紅的血水落在玉佩上。
頓時玉佩爆發出一陣乳白色的光芒,亮的刺眼,秦羿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玉符的能量瞬間增強了數倍。
“怎麽會這樣?”
“這是以我的真氣煉制的,能爆發出比我靈氣還強的血脈,難道是……”
秦羿不敢相信的看着林夢栀。
燕家當初爲什麽一門心思要娶小栀過門,難道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嗎?
“小栀,你母親是什麽時候去世的?”
秦羿眉頭一沉,凝重問道。
“我上初三那年吧,她突然就消失了,我父親說她出事了。”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見到過她,我父親也沒再管過我。”
“怎麽了?”
林夢栀見秦羿神色不太對勁,歎然問道。
“沒事!”
“這枚玉佩可以保護你,如果有人欺負你,就念臨!”
“如果有人要殺你,則念,赦!”
“我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在你的身邊!”
“記住,千萬别念錯了咒語,赦字法咒,隻可用一次的。”
秦羿回過神來,叮囑了兩句,然後戴在她那雪白的脖子上。
“記住了。”
“我也有個禮物送給你。”
林夢栀手往身後一背,摸出來一個小小的荷包。
“裏面有張紙條,是我昨晚想了一晚上才寫下的,你一定要等我離開,才能打開,好嗎?”
林夢栀認真的說道。
“好!”
秦羿微笑道。
“那好,我走了,光頭大王!”
“再見!”
林夢栀邁着歡快的步子,走向早已在水榭門口等候的汽車,在上汽車的瞬間,沖秦羿辦了個鬼臉。
“大笨蛋,就不知道親我一下嗎?”
林夢栀幻想着書中的離别,撇了撇嘴嘟哝道,然後緊緊的把玉佩貼在胸口,甜滋滋的笑了起來。
“侯爺,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小栀。”
“決不讓任何人動她一根汗毛!”
朱子南背着包裹,走了過來。
秦羿點了點頭。
朱子南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相繼上了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