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鍾家既然要玩,咱們就玩大點。”
“是時候用他們的血,給江東那些不安分的家夥敲敲警鍾了!”
秦羿點了點頭。
望着秦羿冷酷的眼神,張大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侯爺,我還有一事不明。”
張大靈撓頭問道。
“講!”
“你爲何不直接以幫規處置了吳旭輝,又或者警告他,這麽下去,他萬一玩出了火,豈不是……”
張大靈不解的問道。
“吳旭輝并無大錯,他能一統西州,依靠鍾家,這是無可厚非的手段。”
“對鍾天琪包庇,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我讓他作出選擇,也是給他一次機會。”
“至于作出何選擇,全看天意。”
“選對了,他是我的西州定海神針。選錯了,吳王閣就是他的墳墓!”
秦羿瞭望蒼穹,悠然笑道。
“明白了!”
張大靈沉思了片刻後,點頭道。
……
一天的時間,對于吳旭輝來說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期盼以久的婚禮,侯爺親自主持。
原本該是一場完美的婚禮,如今卻成了生死兩難全的選擇題。
他的心卻像是在烈火中煎熬。
沒有比這更艱難的答案了!
女人與大業,他必須選擇一個。
哪一個都是他想要的,他如何抉擇?
咚咚!
“旭輝,我能進來嗎?”
外面傳來鍾媚溫柔的聲音。
“嗯!”
吳旭輝疲憊道。
當看到黑寡婦火辣的嬌軀,風情、溫婉的笑容時,他的心裏愈發難受了。
“旭輝,明天就是我們大婚之日,愁眉苦臉的幹嘛。”
“怎麽,不想娶人家嗎?”
鍾媚鑽在吳旭輝的懷裏,娆聲撒嬌道。
“一邊喪事,一邊喜事。這是戰場,你心裏比我清楚。”
“天琪本性惡劣,他的死是天意!我奉勸你一句,收起你的野心,不要與侯爺鬥!”
“否則,你會輸的一敗塗地。”
吳旭輝推開鍾媚,凜然提醒道。
鍾媚見他把話已經挑明了,臉色一沉,冷笑道:“沒錯,明天晚上,我和秦賊隻能有一個人能活着離開吳王閣。”
“但輸的人,隻會是他。”
“我已經請了鬼宗宗主坐鎮,秦賊必死!”
鍾媚凜然道。
“你鬥不過他的!”
“小媚,聽我的,現在出城離開西州,還來得及。”
吳旭輝搖了搖頭,苦歎道。
“瞧瞧你這慫包樣?”
“吳旭輝,人家都指名道姓罵你是條一身狗氣的走狗了。”
“你就不能有點骨氣嗎?”
“殺掉秦侯,江南必亂。”
“以你我的能力,必定能掌控秦幫,到時候你就是至尊大龍頭,你難道就不動心嗎?”
鍾媚神情一冷,煽風點火道。
吳旭輝沉默不語!
“你出去吧!”
良久,他背過身揮了揮手道。
“這是霍宗主給我的斷魂散,你要心裏有我,還是個男人,起來與我并肩作戰。”
“我與秦賊,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爲了我,爲了你自己,我希望你想清楚了。”
鍾媚扔下一包毒藥,快步而去。
“爲什麽你們都要逼我!”
“爲什麽?”
吳旭輝拿起那包毒藥,緊緊的攥在手心,咬牙啓齒的怒吼道。
……
又是一天過去了。
秦羿安然坐在湖邊釣魚,依然是那麽的雲淡風輕。
仿若這座危機四伏的城市,與他沒有半點關系。
如今全城轟動!
每個人都知道這場婚禮不會太平,但沒有人明白這位侯爺,到了這般生死關頭,仍能如此從容。
“侯爺,吳堂主送來了請帖,今晚九點,吳王閣!”
廖恒恭敬送上了帖子。
“嗯!”
秦羿接過帖子扔在了一邊,淡淡應了一聲。
“侯爺,我爸跟武裝部的人熟悉,要不要我……”
廖恒小聲的問了一句。
“起風了,又要下雨了。”
秦羿站起身,沖廖恒微微一笑,轉身而去。
“這……”
廖恒撓了撓頭,有些莫名其妙,完全不明這到底是何意?
夏季的雷雨總是來的這麽突然。
老天爺似乎也對這場大戰起了興趣,趕過來湊了份熱鬧。
還是五點鍾,原本晴朗的天空,轉瞬爬滿黑雲,壓的整座城市透不過氣來。
悶熱、陰沉的西州,如同人間地獄般,讓人窒息。
西州吳王閣!
高九丈九!
輝煌氣派,至高無上!
然而沒有人知道,今夜将是它最後的輝煌。
此刻,閣樓左右兩分。
左邊尊位,大廳與廂房,大紅燈籠高高挂,清一色的喜字大紅花,唢呐聲激昂,端的是一派喜氣洋洋。
右邊卻是白花、白绫,松柏開道,搭的是一方靈堂。
唢呐、鼓手們面色沉重,嗚咽而奏。
一喜一哀,一紅一白,同時進行。
曠古爍今,哪得常見!
一時間西州競相轟動,富商、政界的大佬,無不放下手中要事,前來吳王閣參加這場絕世紅白會。
這出紅白會,絕不像表面上那麽簡單。
紅事是秦侯主持的。
圈内一夜之間,早已傳遍,秦侯斬殺了無惡不作的鍾天琪。
鍾家那是出了名的瑕疵必報!
秦侯殺了人,再來主持婚禮,顯然是有寓意的。
鍾家不甘血仇,刻意把白事搬了過來,以表死戰之心。
雙方這火藥味,那是彌漫了整個西州城。
誰都不想錯過這出曠世之戰!
因爲最終的赢家,将會決定西州甚至整個江東的走向!
誰會是最後的赢家?
這個隻有老天才能知道了!
轟隆隆!
悶雷愈急!
晚上九點。
院子裏嘉賓滿座。
左邊是喪事,右邊是喜事。
二十名秦幫西州護法堂弟子統一身着黑色中山裝,人人神色肅殺,胸前的黃泉龍徽章散發着死亡之光。
他們的手腕上都纏着紅色小花,顯然是站在紅事一方的。
吳旭輝事先沒有打任何招呼,這是弟子們自發的行爲。
他們堅定不移的選擇了自己的王,站在紅方!
“彭虎,你搞什麽鬼?腦子進屎了嗎?誰讓你戴紅花的,趕緊給我換白花。”
鍾嶽沖過去指着一個弟子,叫嚣道。
“秦幫姓的是秦,不是姓吳、或姓鍾,請自重!”
護法堂是貼身保護吳旭輝的堂口。
人不多,但絕對是精銳,直屬東州總堂派遣,由彭虎統領,自然不會随意聽從鍾家指揮。
“你,你們!”
“好,今晚就讓你們知道到底該跟誰姓!”
鍾嶽跺腳恨然道。
他太低估秦羿在幫衆心中的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