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羿,我不要他道歉,你們别鬥了,我們離開這好嗎?”溫雪妍走過來,挽住了秦羿的胳膊,急的眼淚直流。
這一晚上心情如坐過山車一般起起伏伏,她實在受不了了,她無法想象秦羿被打爆頭的慘烈場景。
“你這是在作死,我勸你打消這種愚蠢的想法!”秦羿看也沒看雷烈,仿佛他手裏握的是一把玩具槍,反而轉過頭來輕拍溫雪妍的手背,示意她别擔心。
“媽的,老子送你去見閻王爺。”雷烈扣動了扳機,子彈出膛,手槍發出清脆的聲響。
“啊!”溫雪妍不敢再看,尖叫一聲撲在了秦羿的懷裏。
“哎,秦羿,你這是拿自己的生命在裝逼啊,這又是何苦呢?”劉陽無奈的歎了口氣。一些膽小的甚至閉上了眼睛,不敢看到秦羿被爆頭的慘景。
“這回看你死不死!敢跟我叫闆,你還嫩了點。”雷烈得意的暗笑了起來。
阿切!一聲噴嚏,适時而響!
秦羿轉過身,陡然間打了一個噴嚏,正沖面門的子彈,竟然被吞入了口中。
嗚!
秦羿悶哼一聲,捂住了嘴,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到了極緻!
子彈穿喉,這還能有命嗎?
“籲!”秦羿站直了身子,兩齒之間,竟然咬着一顆子彈。
我去,用嘴接子彈!
雷烈也是徹底懵了,一衆人驚的下巴都掉了,這貨還真不是人啊!
“我說過,你這玩意對我不好使!現在,你服嗎?”秦羿吐掉子彈,輕描淡寫的走到面如死灰一般的雷烈跟前,拍了拍他的臉。
雷烈不敢有絲毫怒氣,他是聰明人,眼下生死已經掌握在秦羿手裏。在這等強者面前,想要活下去,隻能是低着頭,夾着尾巴,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雷家人從來都是能屈能伸,夾着尾巴,也是一匹吃人的狼!
“我服!我一萬個服,口服心也服!”雷烈低着頭老老實實道,哪裏還有半分枭雄之色。
“愣着幹嘛,還用我教你嗎?”秦羿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雷烈目光中閃過一絲怨毒的神色,咬了咬牙,領着手下幾十号人,整整齊齊的站在溫雪妍面前,躬身齊聲道:“雪妍小姐,對不起。”
堂堂東州地下三太子親自向自己道歉,溫雪妍哪敢應,吓的趕緊躲到了一旁。
“三爺,我現在可以走了嗎?”秦羿笑問道。
“這裏你是爺……你說了算!”雷烈恭敬道。
“我知道你不服,但憑你還不夠資格成爲我手下亡魂,我知道你們雷家肯定會有武道高手,叫他們來會我。”秦羿屈指彈掉雪茄,大笑了一聲,負手而去。
直到秦羿離去,雷烈身形一晃,三魂方定,七魄尚還,一擦額頭上的冷汗,呆在原地沉默不語。
“三爺,我現在就去點人,把這小子剁成肉泥。”高麻子小聲的湊了過來,陰森罵道。
雷烈無力的窩在沙發上,頹然搖頭道:“沒用的!”
“他是内煉武者,一般人攔不住他,你再去挑釁隻會激怒他,給雷家帶來災禍。”黑子握着胳膊,在一旁忌諱莫深的說道。
在整個東州,内煉高手也屈指可數,從秦羿能輕松用嘴接子彈來看,這種人要想暗殺一個人,實在太輕松了。
“沒錯,在二爺沒回來之前,别招惹他了,今晚的事要封口,誰敢說出去,我要他的命。等二爺從羅刹門回來,再報今日斷耳之仇。”雷烈抓起桌子上斷掉的耳朵,随手扔進了垃圾桶,冷傲說道。
“二爺!“高麻子眼睛瞪的大大的!
高麻子不懂什麽是武道,但他知道雷家這位二爺,在東州是幾近神一般的存在,飛花摘葉,無所不能,雷家能有今天這般成就,敢與唐家叫闆,正是因爲有二爺雷猛這頭真正的猛虎鎮場。
“嗯,從剛剛他出拳的力道來看,應該在千斤氣力之間,内煉初期而已,二爺若出手,定然是穩操勝券。”黑子滿臉敬畏與自豪道。
“沒錯,隻要二爺出手,這小子必死無疑。”高麻子捏緊拳頭,心中暗暗道。
秦羿一行人出了盛世娛樂城,來時還把他空氣一樣的大少們,這會兒一個個整齊的站在馬路牙子邊,争相邀請秦羿上自己的車。
“陽哥,你過來。怎樣,我算的沒錯吧,還要碎我的牙,爛我的嘴嗎?”秦羿沖劉陽勾了勾手指,笑問道。
劉陽屁颠的躬身靠近過來,苦澀笑道:“别介,羿哥,你這麽叫我就是折煞我了,之前是我有眼不識真神,你别跟我一般計較。”
連雷老大都折在了秦羿的手下,劉陽知道他這個什麽東州大少,在人家面前,還真就連個屁都不如。
秦羿擡手示意他不用緊張,朗聲道:“你也知道幹我們這行的,講究一個出市即張。今晚破劫費,你們每人多少得意思點,十萬一個人頭,大家有問題嗎?”
衆人盡皆無語,‘我去,這還叫意思點,十萬一個,你咋不去搶?’他們雖然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但一下子拿出十萬,也不是個小數目。
不過一想,要不是秦羿,他們今晚能不能回來還真不好說,十萬塊一條命,值了。
劉陽率先遞過來一張銀行卡,滿臉肉疼道:“這裏面是我攢的一點錢,不多不少剛好二十萬,算是我和美麗的了。”
“嗯,很好!”秦羿現在正缺錢的緊,沒跟他們張嘴要一百萬已經不錯了。
其他大少爺紛紛掏銀行卡,報密碼,一會兒的功夫,除了溫雪妍與何雅沁,全都收齊了。
“秦羿,我,我沒有這麽多錢……”溫雪妍有些爲難道。
她家是書香門第,平時也不太管家裏要錢,十萬塊可不是個小數目,她這個乖乖女也不敢開口問家裏要啊。
秦羿笑道:“小妍,我說過要佑你一世,你的錢就免了。”
溫雪妍滿臉嬌羞的點了點頭,小聲道:“謝謝羿哥。”
何雅沁整晚心情都糟糕透了,一把拉過溫雪妍,沒好氣道:“小妍,咱們走!”
秦羿擡手攔住了她,冷笑道:“你還沒給錢呢?我說過讓你走了嗎?”
何雅沁有些呆了,花容大怒:“秦羿,我也要錢,你有沒有搞錯?想錢想瘋了吧。”
“你我很熟嗎,憑什麽不收你錢?你可以不給錢,但我會讓雷烈把你弄回去,陪他過夜。”
“别以爲我是在跟你開玩笑,我從不跟不熟悉的人開玩笑。”秦羿面色一沉,冷笑道。
憋屈了一晚上的何雅沁這會兒徹底崩潰了,在眼眶打轉的淚花終是化成雨沿着俏麗的臉頰滴了下來,從手袋裏摸出銀行卡砸向秦羿,痛聲道:“姓秦的,算你狠,從今天起,你我互不相識!”
她就不明白了,她從來沒替一個人這麽擔心過,他屢次無視自己的好心不說,還刻意刁難她。她稀罕過誰,要受此等閑氣?
秦羿接住銀行卡,放入口袋,冷漠笑道:“好!”
“你們記好了,今天晚上的事,誰也不許說出去,都散了吧。”秦羿叮囑了一句,鑽進了溫雪妍的車。
“秦羿,雅沁她這幾天一直都在爲你擔憂發愁,看的出來,她挺關心的。再說了,你們兩家交好,又訂過娃娃親,你這樣對她,會不會太過分了一些。”溫雪妍覺的秦羿是面冷心熱,但卻不解他爲何屢屢爲難何雅沁。
秦羿放倒座位,平躺了下來,閉着眼睛,懶懶道:“我是在救她!她心氣太過高傲,以爲全世界的男人都得圍着她轉,一旦遇挫受傷,容易夭折。多磨磨她,對她日後有好處。”
上一世,何雅沁在幾年後嫁給了有錢有勢的闊少,但因爲生不出兒子,無法傳宗接代,慘遭抛棄,最後抑郁自殺,一代玉人,煙消玉損。
秦羿或許可以護佑何雅沁,但要想改變性格緻命的缺陷,還得在于她自身。否則她總有一天會嫁人,會遇到生活中各種不如意,日子終歸還是她自己過的。
秦羿可以幫她一時,幫不了一世,所以,他才會刻意這般冷漠何雅沁。
溫雪妍恍然大悟,嬌羞的看了一眼閉眼假寐的秦羿,心下暗歎:‘沁沁,你、我多麽幸運,秦羿就是上天來護佑咱們的天使呀。隻可惜,他的這番苦心,對你來說注定是一壺難咽的苦酒了。’
盛世娛樂城這驚心動魄的一出,随着雙方的封口,在這個炎熱的夏季,就像那劃過天邊的驚雷,一閃而逝。
那天晚上秦羿足足撈了整整七十萬,這讓他意識到,在酒吧算命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他得想辦法掙更多的錢。
他之所以沒有殺雷烈,也是另有其意,在地獄中的苦修,讓他深刻的明白了一個道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隻有不斷的挑戰強者,才能最大限度的突破自身極限。
他現在的修爲即将突破到煉氣中期,對付雷烈這種凡人如碎齑粉,但要想報複燕家卻還遠遠不夠。他需要真正高手的挑戰,順便對凡間的武道有更深層次的了解,知己知彼,方能不敗。
“籲!”
“也不知道雷家的高手,實力如何,希望他們到時候别再派些無聊的阿貓阿狗來才好。”在林子中靜坐了一晚上,秦羿睜開雙目,瞳孔的火蓮閃耀着血色的火苗,微吸一口氣,真氣盡數藏于丹田之中。
他一直沒有租房子,每夜隻在東大這片靈氣尚算充足的林子中露宿打坐,微微展了一下筋骨,秦羿邁着輕快的步子,往教學樓走去。
剛走進教室,無數雙眼睛投了過來,餘書棋等人盡皆一臉幸災樂禍,秦羿了然一笑,在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我艹,哥們,你還敢來學校,膽子不小啊,你有大麻煩了。”陳松挨着他坐下來,驚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