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團長,真沒啥大事,就是和小鬼子起了點沖突。爲啥起沖突?還跑到關外去幹仗?嗯,這個——,啊,俺們總隊長來了,你們熟啊,你還是問他吧!”爲人實誠的魏春生,遇到了老三團毛少韻團長這樣的老油條,自然會抵擋不住,被他逼問的支支吾吾的,很是狼狽。但他一看到陳龍趕到了,馬上高興了,直接拉着毛少韻迎了上去,自己先一步閃人。“你們聊着啊,俺給預備酒菜去。有日子沒見了吧?正好你們二位好好聊聊!”
“聊啥呀?這麽稀客的毛團長!怎的,跑俺們栗關來公幹啊?”陳龍跑的渾身熱汗淋漓的。譚思虎提供的戰馬也給了體弱不耐長跑的戰士,他自己跟大頭兵一樣,跑滿了全程。這會兒見到了老三團的團長,他就估計着是爲什麽事。但他不想先開口。
“嘿嘿,沒想到你陳大隊長親自過來哈!咋?帶恁多部隊,這是要都帶出關嗎?啧啧,又是哪裏的鬼子要倒黴了呀?!”毛少韻打着哈哈,也不嫌棄陳龍渾身灰撲撲的樣子,親熱地拉着他的手試探着,“俺這不是沒啥事,巡邏到了這邊,就想着來轉轉,兄弟部隊聯絡下感情嗎麽!沒想偶遇你老兄。這不,現成的酒菜,也算是爲你接風了嘛!”
“少來啊!拿俺們的酒菜來給俺接風——啧啧,毛少韻你咋臉皮這麽厚呢?!”陳龍并不領情,斜眼觑着毛少韻挖苦道。
“瞧瞧,瞧瞧,屬狗的,說變臉就變臉!都是革命一家人,分什麽你的我的!”毛少韻不爲所動,拉着陳龍道:“說說,這麽大動幹戈的,打算搞啥事?”
“你這小嗑唠得到,稀碎啊!”陳龍一把推開他,那邊魏春生拿來了臉盆毛巾,他趕忙去洗臉,“誰搞事?誰搞事啊?俺這是打日本呢!堂堂恁大個團長,咋說話一點水平也沒有呢!”
“哼哼,打鬼子打到了俺的地盤上?可疑!”毛少韻一步不離地跟着,“你小子可是鳳凰不落無寶之地。透露下呗,大不了咱請你喝杏花村,李家老竈的五十年汾酒,管夠!”
“切,你們搶了杏花村啊?還管夠。”陳龍撇撇嘴,“不怕俺吓唬你,要知道俺們這趟要是弄成了,俺就去把杏花村買了!”
“啥?買啥?杏花村?開玩笑呢?你知道杏花村值多少錢?!”毛少韻看着一屁股做到桌前的陳龍,滿臉的狐疑。
“哈哈,我吹牛皮的。逗你玩呢!你看千萬别往心裏去!”陳龍哈哈大笑,招呼毛少韻道:“來來來,喝酒,喝酒!”
“哎,不對!這不是你陳龍的風格!”看陳龍這麽爽快承認吹牛,反而倒讓毛少韻懷疑了,“那你跟俺好好說說,你們大張旗鼓的跑過來幹哈?别糊弄俺說來拉練的啊!看你這一身灰土的,絕對可疑!”
“俺是來搶鬼子的金礦的!”陳龍喝了一大口酒,認真地問道:“你們老三團幹什麽吃的?溜溜讓鬼子挖了這幾年金子,害不害臊啊!”
“你别逗了!這一帶俺還不熟悉?哪有什麽金礦!”毛少韻一聽反而笑了,擺擺手坐下倒上酒,眯了一口笑道:“說真的,過來弄啥呢?也帶兄弟們發點利市嘛,你又不是那麽小氣的人!”
“跟你說真的你又不信!”陳龍搖搖頭,端起酒碗舉着敬酒:“那感謝毛團長來接風了。喝完了你就麻溜的回吧。俺這幾天都很忙,沒閑工夫陪你扯淡!”
“卧槽,不會真的有金礦吧!”毛少韻喝着酒,眼珠骨碌碌亂轉:陳龍這小子表現太可疑了,帶這麽大陣仗來,絕對是有大行動!想到這,他舉着酒碗嬉皮笑臉的問道:“老陳,你看啊,咱也不是一年兩年的戰友了。想當初,你收拾銅鑼寨,俺們老三團可是出了大力的呀!政委張慧都凍得拉肚子,那稀拉的,噗呲噗呲飙的跟噴水似的——”
“打住,打住!在吃飯呢,哥,您這惡不惡心人啊!”陳龍算是怕了這家夥了,打感情牌,你加什麽響聲詞啊!
“那你倒是幫幫俺們呀!這幾年老三團盡過苦日子了,戰士們大冬天的都穿不上一件半新舊的棉衣。要不是扛把槍,都被人誤會是叫花子......”毛少韻也豁得下本,努力的哭着窮。
“真相信俺?不怕俺騙你?”陳龍放下酒碗問道。
“信,真信!嗯,一百二十個信任!”毛少韻知道自己的辦法奏效了,緊張地問道,眼睛一眨也不眨!
“那中!俺帶上你三團!”陳龍認真答道,“不過想吃紅可以,但你們必須要幹活!”
“那必須的,你就說咋幹吧!”毛少韻一揮手答得很幹脆!
“堵住橫嶺關,不可漏過來一個鬼子!能做到麽?!”陳龍問道。
“能!不就是堵鬼子麽,俺們包了!”毛少韻再一次揮手道。“不過......俺想問一下啊,能分咱多少金子啊?”
“嗯,二斤半,中不?”陳龍哈哈一笑,打趣道。
“成!就二斤半了!”毛少韻比劃了一下,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