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其實不難判斷,昔年一馬當先侵犯中國的幾個常備師團,好些都調去了南方軍。而且,那邊聚集了日本最厲害的聯合艦隊,大量的坦克、大炮、飛機都被抽調一空,往南洋那不知深淺的窟窿裏填!可就算這樣,日本人還是連吃敗仗,可見它的對手是有多麽的厲害吧!
就拿中國戰場來說吧。确實今年日軍狠狠的“瘋”了一把,一鼓作氣取得了“打通大陸交通線”戰役的勝利,把重慶那邊逼迫成了偏安一隅。可又有什麽鳥用呢?人家就是不投降,借助地形節節抵抗,終于和你形成對峙,反過來威脅你要力保的“大陸交通線”,把上百萬的鬼子兵,吸引住動彈不了!而且,在國際上,光頭領袖成功取得了英美等老牌國家的支持,還組織了精銳的遠征軍進入東南亞抵抗日軍。
再從眼前看,整個中王山地區留下的日軍隻有一個區區的松本師團,根本就無力管轄這方圓千裏的地界嘛!放任山裏的八路軍做大做強,到此時似乎都要尾大不掉了!中王山地區盤踞了諸多的各方勢力,始終是地方治安不穩的因素啊!對比當年日軍集中四個師團又三個旅團,掃蕩國.軍第一戰區部隊;現在松本師團的這個掃蕩,很難讓人看到希望!
高國良最近結識了河源縣城同泰酒樓的老闆方之運,一來二去,兩人成了好朋友。有許多日軍封鎖的消息,高國良就是通過他得知的。比如世界上最大的***德國,已經被蘇聯打的退回了老家,而英法盟軍也解放了法國;比如日軍進犯印度英帕爾,死傷逾十萬人;比如衡陽保衛戰,國軍第十軍方先覺将軍,斃傷日軍近七萬的戰績......這些,都讓高國良感覺到了日軍的虛弱。
說實話,當時有很多僞軍也并不是一味的要幫着日本人禍害中國,幹了僞軍也隻是當做一個糊口的職業來做罷了。這一類人,大多屬于騎牆派,絕不會死心塌地的跟着鬼子一條道走到黑的!
現在,高國良把草上飛、飛天貓加上賽諸葛這幫老夥計叫到一起,就是要個貼心踏實的結果:小鬼子送來了毒氣彈,俺們是用還是不用?!
“老朽以爲,此事不妥!小鬼子用心險惡、其心當誅!”賽諸葛倒是第一個撚須表态,“人家這是逼俺們納投名狀呢!一上毒氣彈,捅出去俺們可真成過街老鼠了!起碼中國人是不會容忍俺們這麽做的!再說句殺頭的話,日本人到底還能在俺這旮沓呆多久?到時候他們拍拍屁股跑了,俺們咋辦哪?這都不好說呀!所以望諸位爺千萬三思而後行啊!”
賽諸葛一席話說的也算是掏心窩子了,連主位坐着的高國良都緩緩點頭:老東西到底還是有些道行,看的挺透徹!
“俺是無所謂,用也行,不用也好,随便你們!”飛天貓點上顆煙,無可無不可的說道,“想俺們爛命一條,當年決定出來混世,那就是把腦袋别在褲腰帶上了!這麽多年下來,承蒙兩位大哥照應,活的逍遙自在,俺覺得這一輩子值了!至于說用什麽毒氣彈,被人诟病,俺才不管呢!艹他娘,槍炮子彈不是一樣的要人命啊?俺弄他還怕他記仇?逑啊!”
“小貓說的有禮,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至于怎麽個死法,有分别嗎?!”草上飛給了老三一個贊許的眼神,“關于這件事,俺倒是看的不是這一點。上次動員大會上,松本師團長親口宣布的吧?還打比方說,楚漢相争,先入關中者爲王;俺們這一次是先打進山裏的,記功重獎升官。而且晚宴上也表示了,隻有戰功卓著者才能接任武連山的位置,還讓你們幾個縱隊長和獨立支隊長都去競争,對吧?!”
“不錯。當時還說了,要任人唯賢,不拘一格,可以官升三級。”高國良苦笑了一下,“權力害死人,當時就把座上的幾個撩撥的熱血沸騰的。日本人就是這樣的,事事喜歡越俎代庖。松本還笑着打趣武連山,讓他退休了多娶兩個姨太太玩玩呢,哈哈——”
“可是,日本人怕是幹不長久了啊!爺們,你們想想啊,過去哪次掃蕩全是皇協軍上的啊?他日本人這次補給的又是些什麽破爛?噢,丢個空頭的職位出來,就讓大家一窩蜂的去搶,爲他日本人死心塌地的賣命啊?!這手段真是高明!”賽諸葛冷笑着說道,“二桃殺三士,他日本人穩坐釣魚台,坐收漁翁之利。好盤算,好手段!”
“諸葛,俺知道你說的有理,日本子确實長久不了。但正是因爲這樣,俺們才更要搶先一步進山。”草上飛瞥了眼陰陽怪氣的老頭子,大聲說道。“日本人走了,那就是俺們的天下!到時候手上沒有兵權怎麽玩得轉?退一萬步看,即便是朝廷收編,你也要有地位、有軍隊、有地盤才能讓人家高看你一眼吧!”
“據獨九軍通報,眼下徐家已經早幾天就在攻打魯莊防線;西邊丁家的部隊,也早就潛伏過去了,應該也動手了吧!”飛天貓手指劃過情報稿件,忽略了幾個不起眼的武裝,倒是最後點在北線:“胡尚良部也運動到了位置,不日會有戰情通報。”
“瞧瞧,但凡有點希望,有點實力的,不全都動起來了嘛!”草上飛敲打着桌子,坐直了身子眼光炯炯的勸道:“大哥,幹吧!機會隻有一次,位置也隻有一個。俺自問以俺們縱隊的戰力,那絕對是有機會的啊!天賜不取,反受其倃啊!”
“是啊,大哥,要不咱就幹吧!”飛天貓也很積極地在一邊幫腔:“天生毒氣彈是日本人的,俺們到時候就往他們身上推呗!”
“嘶——,這個——”聽到飛天貓的嘀咕,高國良眼神忽的亮了——鍋完全可以讓日本子背啊!他開始動心了!
“這要是洩露了,可不得了啊——!”賽諸葛擔憂到不經意拽下來兩根胡子。
“誰他娘幹亂說?統統咔叽了他!”一邊的草上飛忽的站起身,眼神兇狠地吼道!